幾日來,耿天與雲月也漸漸熟悉了廣陵兒,尤其是雲月,與廣陵兒情誼日漸親密,幾日之前耿天還認爲廣陵兒是什麼格外清高與世無爭的鑄劍大師,但這幾日的接觸才知道廣陵兒乃是性情中人,與雲月這般漂亮的女子再無差別,當日陌生含蓄的性情一改,變作了嬌美溫柔。而二人也從陵兒口中得知,她原本對鑄劍之術身爲精通,幾近通神,然而爲了躲避一場追殺才逃到這不爲人知的炎陽火域隱姓埋名,若不是因爲無意間看到這兩把世間罕有匹敵的神劍,陵兒也不敢輕易現身。
陵兒因爲要提煉一些必要的精鐵礦石耽擱了一兩月,逆天劍也由陵兒帶去細細研究,但是陵兒貌似遇到了什麼難題,閉關在房中苦苦冥想,雲月與耿天也不好打攪她。
幾日來終日無事,入夜,耿天漫步在鎮外幽靜而孤獨的山石古道中,映着將要落幕的月,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出來並走在這樣幽靜的山石道上,伴着沙石中隱藏的蟲鳴,耿天悵惘。
白天這火焰中的小鎮確實是奇熱無比,但是到了夜間卻生出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清冷,尤其是在這月光之下,在月光下的耿天如此惆悵。
不知道爲何,他的心中老師有些不安,當他在此時冷下心來再面對自己時,不覺有些難以接受,從一個雲崖山一心修仙的無名小輩到縱橫天地之間不可匹敵的幻世仙俠,耿天心中竟沒有絲毫的欣喜,此時此刻望着妖媚的月牙兒,耿天不由得掏出那一對風鈴——第一次發現逆天劍與萬年樹妖搏鬥時掛在逆天劍上的風鈴。
“叮噹叮噹”的輕響刺痛着耿天的心,是他想起很多很多的往事
你對你女人的愛已經超乎了自己生命的千百倍,你不是爲了性命而活着,而是爲了愛而活,這點,我不如你,爲了信念,爲了情感而活着的人是不可戰勝的
“這也許就是我還活着的唯一解釋”
月兒已經漸漸的落入了那巨大的活火山流炎口之中,火山高聳無比,耿天都能感覺到裡面的岩漿在不安的翻滾
想要赤陽神劍,就到魔殿找我!
不必多問!有膽就到隱魔大殿來,你我再決一勝負!
或魔獸你能應付得了,魔尊你能應付了麼?!!
耿天隱隱感覺到。
自己一生的宿敵不遠了。
還有,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二劍合一
“只好改日向陵兒討教討教了。”
“不用改日了,我就在這兒。”
耿天一驚,從他背後緩緩走出一個人影來,窈窕的身段,不是廣陵兒又是何人。
“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孤單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呀?~~”陵兒媚笑道,面前這個女子當真是討人喜歡,嬌媚無比,耿天看見陵兒的到來心情也舒爽了許多,映着微微的涼風,竟也有些愜意。
“倒是你你一個弱女子行走在這黑暗裡,不害怕麼?”
“當然怕呀,不過獨身女子在黑夜裡有點兒傷感唄~”陵兒笑了,聳聳肩:“像你這般的怪人,真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嘿嘿。我所想所悟之事,全都是人間至顛至狂的”
“”陵兒聞言淡然:“難怪我在逆天劍上感應到一絲孤獨悲傷又狂妄的心情”
“??”
“劍都是有靈性的,”陵兒道:“劍隨主性,你與逆天劍心脈相連,真的是非常罕見,但是我從逆天劍裡無意間窺探到了你心中的心情那種心情,我是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陵兒擡頭望了一眼耿天:“在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呢?”
“很多很多。”耿天搖了搖頭:“這些事情都太沉重了,我不希望在把它提出來,因爲每每回想一遍,我的心思中所有的力氣就像被抽空一樣,再也沒有力量”
“”陵兒緊咬嘴脣,似乎已經體會到了耿天心中那巨大的痛,劍的傷,他的痛絲絲連連的侵入心中。
重雲上風如歌號,
心頭裡暮雨瀟瀟。
欲忘卻躊躇不能,
想作罷風雪難熬
胸中愁與怒齊燒。
劍的殤你怎能曉
恨不能苦笑依然,
定不解情字難了。
放不下風情的醉,
忘不了紅塵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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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紅塵呀,什麼時候才能厭倦?”
耿天聞言黯然,嘆一口氣:“紅塵夢裡我該怎樣才能解脫出來倒不如葬在紅塵裡好”
“”陵兒聽這男人說出這般話來微微一怔,失神的看着耿天,一動不動,嬌豔的面容在月底下更加妖嬈
“倒是陵兒你對鑄劍的研究這麼高明卻爲什麼有人追殺你?”
“唉~~~~好幾年前的事了,”陵兒蠻不在乎的聳聳肩:“我本來是玄都門的弟子,由於逃避玄都門和清風閣的戰亂在好幾年前就逃到這裡來了,還將玄都門的重寶私自帶走玄都門現在估計正在到處追殺我躲到這裡也是迫不得已,隱姓埋名,求個生存罷了。”
“原來是這樣”耿天笑了笑,與靈兒的目光正好相碰,陵兒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避開了耿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