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三更了。當然不是什麼鬼扯的爆發。只是謝謝大家一下。老斷喊痛。感覺真好。他老人家的痛苦就是我的快樂源泉啊。幸福的長槍兵。深情呼喚大家繼續支持月票。此生只捅人。最好莫讓人捅。七十二居然說我被捅習慣了。惡……)代表着生氣或者是翻臉。至少許樂很清楚。在莫愁後山的這片露臺上。自己沒有生氣的理由或翻臉的本錢。於是他笑了起來。不是那種卑微認命的笑。也不是先前在邰夫人面前故意尋覓舊時情緒而求穩定的笑。只是在笑。
所以沈大秘書也笑了。他親自替許樂再倒了一杯咖啡。然後坐回椅中。靜靜地等着對方的回答。
身爲邰夫人的秘書。沈離非常瞭解聯邦七大家那些主事者的行事風格。鐵算利家。不僅僅指的是這個家族算無遺策。更多指的提這個家族謀定而後動。不會給對手留下任何利益。鐵算利家與聯邦科學院聯合出手。邰家這邊的反應本來就慢了許多。
所以說到底。沈秘書並不相信面前這個年輕人。真的掌握了那些數據。但既然夫人相信。他也只好相信。
許樂的腦海裡有很多飛天遁地。驚人的動東西。但他的性格里絕對沒有這種成分。他喝了一口咖啡後。擡起了頭。
先前邰夫人只是想看看他。此時與沈秘書之間的談話。纔是具體地事宜。而很明顯。沈秘書是一個很忙的人。也是一個很直接的人。所以他也很直接地提出了自己地條件:“我要直接面對機甲。而且你們不能監視我。”
他並不習慣這種討價還價。勾心鬥角的談話方式。所以一開始就擺出了底線。
沈秘書微微皺眉。有些意外地從許樂的語氣中感覺到了一絲可能性。從一開始地時候。他便在夫人的授意下替這位年輕少尉掃除身後地痕跡。事後更是親自給利家大少爺和聯邦科學院方面打了兩個電話。但總以爲這只是夫人看在邰之源的面子上。爲許樂做的小事情。卻沒想到。似乎真有某種利益在前方等着邰家。
不知道這位沈秘書在通話器裡說了些什麼。一個工作人員從露臺側方走了上來。提着一個大箱子。工作人員將大箱子放到了桌子旁邊。對着沈秘書行了一禮。便悄無聲息地退去。
沈秘書將箱子放在桌面上打開。然後推到了許樂的面前。純黑色地全鍵盤以及專用數據輸入儀器。在湖面清光的反射下。微微閃亮。
許樂微微一怔。認出這是聯邦目前最高級的集成工作臺。他明白對方把工作臺放到自己身前是什麼意思。按動了臺側的一個按鈕。調出了顯示光屏。然後閉目沉思了片刻。
閉着眼睛的那十幾秒時間內。許樂調動了腦海中某一部分區域裡的數據模型。再次確認了那個神秘的存在。確實已經將實驗室的數據烙印在自己地大腦中。
他不想去想那個神秘的存在。因爲此時有云自東方來。蔽住莫愁山巔的烈日。清涼湖水讓山風降了溫度。如果想太多。他擔心自己會頭皮發麻。會感到恐懼。
睜開眼睛。許樂開始沉默地進行操作。十根手指就像是彈鋼琴一樣快速地工作臺上移動。時不時用雙手的拇指對專用數據輸入儀進行操作。
沈秘書沒有盯着顯示光屏。只是盯着許樂的眼睛和那一雙快速移動的手。
二十三分鐘之後。許樂有些疲憊地收回雙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將箱子裡地工作臺轉了一個方向。推到了沈秘書地身前。
沈秘書快速地看了一眼顯示光屏上那個圖形複雜的數據模型。便沒有再看。對他微笑着說道:“先休息一會兒。”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地領域。第一軍事學院無數年來培養出了聯邦裡很多優秀的人才。比如施清海。比如周玉。比如沈離。能夠成爲邰夫人的秘書。沈離自然是個全才。但涉及聯邦最尖深技術領域的數據模型。他自認不如對面的許樂很多。
這個工作臺應該有一定的聯網範疇。邰家有專門的技術人員正在分析這個數據模型的意義。許樂這般想到。
幾分鐘之後。沈秘書微垂眼簾。似乎是在聽着耳孔裡通話器的聲音。片刻後。他緩緩擡起頭來。只是此時看着許樂的眼神要顯得正式許多。嚴肅許多。
“你剛纔提的條件。我很難答應你。”沈秘書很誠懇地說道:“聯邦新一代機甲的研製。是一個系統工程。就算你掌握了其中最關鍵的技術。但是你一個人也無法完成這個系統工程。這至少需要上千名工程師的合作。”
許樂安靜地聽着。眼睛看着咖啡杯裡輕輕旋轉的一層白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需要一臺原型機甲做研究。聯邦新一代機甲的製造者名錄裡。必須要有沈教授的名字。”
許樂低着頭。看着咖啡杯說道:“我不惜殺人放火要也保護實驗室內的數據。爲的便是這個。”
“你爲什麼一定要參與到這個過程之中?除了政府。或者說果殼機動公司。在這個世界裡。沒有誰能夠提供這些工業基礎。”
沈秘書盯着他的眼睛。冷淡說道:“邰家或許能。但邰家爲你付出這麼多。但卻沒有絲毫的利益。這個協議是很難達成地。就算你與少爺的私交再好。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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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自己一個人無法改變什麼。機甲的研製確實需要你所說地那些大工業基礎。所以如果你們想要與聯邦科學院競爭時間。我必須留在果殼機動公司近距離盯着。”
許樂擡起頭來。說道:“至於你說的利益問題。既然聯邦新一代機甲的成功。會影響到總統競選。那麼我想在夫人看來。無論誰研製成功新一代機甲都無所謂。只要不是林院長就好。”
“邰家不需要新一代機甲研製這個虛名。只需要有別地人能夠搶先成功。”
許樂看着沈秘書若有所思的臉。繼續說道:“但我地老師很需要這個虛名。準確來說。他現在除了身後虛名。已經無法享受任何東西。”
沈秘書很久沒有說話。應該是在心裡進行着計算。邰夫人對他的授權極大。但他必須衡量其中的利弊關係。
“沈教授的署名……我可以答應你。而且我可以明着告訴你。你如果把數據給我。事後進行具體研製工作地。還是果殼機動公司。”
沈秘書平靜說道:“我們對果殼工程部有一定的影響力。恰好。工程部和聯邦科學院沒有什麼瓜葛。”
沈秘書說能夠影響果殼工程部。以往的許樂本應該吃驚。但對於聯邦七大家的恐怖能力。他實在是有些麻木了。只是輕聲說道:“數據必須在我手裡。既然如此。我可不可以直接去工程部?”
“你能不去工程部。”沈秘書忽然開口說道:“這樣吧。我安排你去白水公司。關於數據的事情。我建立一個直接渠道。你與果殼工程部的人直接聯繫。”
聯邦劃時代新機甲的研製是一個大榮譽。自然也是一個大利益。沈秘書如果全部答應許樂的要求。邰家在這裡面便佔不到任何便宜。可不知道爲什麼。沈秘書忽然做了讓步。
“白水公司?”許樂忽然在心裡想到。聯邦機甲原型機地第一次實驗。好像就是在這家果殼下屬的機動公司。可問題在於。邰家的實力應該在黑鷹。爲什麼會把自己弄到白水去?
“這些天你在研究所裡鬧出的動靜太大。加上虎山道那件事情。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會盯着你。你不適合再在果殼本部呆着。”
沈秘書說道:“能滿足你要求的地方。就只有白水公司。工程部絕對不行。你如果出現在果殼工程部。無論是利家還是科學院。都會有所警惕。”
許樂沉默了很久後點了點頭。沈秘書笑了笑。將面前的黑色工作臺關上。站起來。與他握了握手。雙手一觸。代表着雙方之間的協議就此達成。
許樂沒有對沈秘書把自己從地檢署救出來表示感謝。沈秘書也沒有代表邰夫人對許樂在臨海州體育館地表現表示感激。那些事情是另外一個層面地事情。
沈秘書忽然看着他開口問道:“我很好奇一件事情。據說半年前。太子便親自邀請你加入邰家。你一直沒有同意。爲什麼這次願意與我們合作。”
“加入邰家。我就是邰之源那小子的下屬。”許樂微笑着說道:“合作則是平等地。”
沈秘書的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面前這個年輕人居然要求與邰家平等合作。這是何等樣狂妄而放肆的念頭。只是對方臉上的樸實表情實在沒有一絲狂妄的感覺。有的只是一絲略顯荒唐的真誠。
臨湖小樓頂層窗邊。邰夫人沉默地看着湖水的紋路。眼角的紋路就像她這些年來經歷的事情一般。漸漸堆積。無法鬆開。
她靜靜地聽着身邊響起的聲音。沈秘書與許樂的每一句談話。她都沒有錯過。聽到合作二字的時候。她不禁微笑了起來。
她聽出了許樂對於這種討價還價的不適應。也聽出了這個年輕人的稚嫩與執拗。她並不反感這一點。反而覺得有些有趣。
手中的金屬有些微冷。邰夫人低首看着手中把玩着的那個小工具——這是許樂遺落在果殼實驗室裡的藍光小儀器。既然從一開始。邰家在聯邦裡的勢力就在這位夫人的授意下暗中替他打掃衛生。自然也沒有落下這個東西。
邰夫人熟練地按動按鈕。卻沒有發現那道熟悉的藍光。她知道這是指紋識別的緣故。臉上的表情漸漸平靜。安寧的眼眸裡卻流露出了一絲懷舊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