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槧只說了一半,但總算是讓蕭澈對這件事情提起了興趣。
只見他手指一勾,一個小瓷瓶從那宋槧懷中飛出,穩穩地落到他手裡。
被陣陣劇痛侵襲的宋槧,眼角的餘光在見到這一幕後,總算是在心理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
蕭澈看了眼這小瓷瓶,正準備打開,卻發現身後的南宮月因爲夠不着酒罈,已經直接爬上了桌,於是又把瓶塞給塞了上去,起身把南宮月從桌上抱下來,重新放回椅子上。
這一幕看得宋槧險些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心道,祖宗,你倒是先救我啊,她只是醉了,我都快要死了啊。
不過他這話也只敢在心裡說說,再怎麼氣不過,也只能先憋着。
在安頓好南宮月之後,蕭澈這次重新坐下,他從小瓷瓶中取出一枚丹藥,然後冷冷道:
“張嘴。”
聞言上一秒還像是要斷氣的宋槧,眼神中立刻恢復了神采,對着蕭澈把嘴長得大大的,那模樣就像是一隻張着嘴的鮎魚。
蕭澈手指一彈,一枚丹藥立時送入宋槧的嘴中。
服下一顆續命丹之後,那宋槧的臉色明顯好看了許多,不過胯下那一陣陣襲來的痛感依舊還在,更關鍵的那把讓他斷子絕孫的劍還插在上面,不拔下來根本沒辦法止血療傷。
“能,能不能,幫我把我把這劍,也,也拔,拔了?”
他試探着問道。
“不能。”
“好,好的。”
那宋槧瞬間認慫。
“生州的諸葛世家跟慕容世家,買通了仙盟的海船,會在前往崑崙的途中,刺殺船上有潛力修者。”
沒等蕭澈追問,他直接開口道。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蕭澈問。
“那慕容世家家主的長孫慕容楓,天縱之姿,十年內突破聖人境,此番若是能在山海會嶄露頭角,日後前途無可限量,慕容世家也必將在十州崛起。
“慕容老爺子爲了給自己這個孫子鋪路費勁心思,爲保萬無一失更是想出了這一計策,這生州通往崑崙的海路幾萬裡海域中危險無數,死一些修者根本沒人在意。”
宋槧道,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張嘴。”
蕭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拿出一枚續命丹。
那宋槧聞言立刻將嘴巴張的大大的。
“那這諸葛世家又是怎麼回事?”
看那宋槧服下這粒續命丹之後,蕭澈接着問道。
“這,這諸葛世家,就,就……”
被蕭澈問到諸葛世家時,那宋槧的臉色立刻有些難堪。
不過蕭澈只是將眼睛一擡,那宋槧立刻便接着開口道:
“這諸葛世家的家主縹緲老祖,一直在修習一種邪門功法,居說大成之後法力可通神,但,但就是需要以高階修者精血爲引來修煉,所以這兩家……”
說到最後他有些害怕地瞟了眼蕭澈。
不過蕭澈在聽後神色依然波瀾不驚。
“你身上這門邪功跟那什麼老祖的功法倒是異曲同工,你兩不會是師徒吧?”
他面色淡然地問道。
“老,老祖,的確教了我不少東西。”
被蕭澈一眼識破,那宋槧索性也不再遮掩。
“他們這麼做,仙盟沒有發現?”
蕭澈問。
“仙盟對這些事情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諸葛世家能爲他所用,他纔不管我們修的是什麼功法。”
宋槧一臉的不以爲然。
“而且,仙盟爲了追捕那秋水餘孽,本就在嚴查每一艘海船,據說前幾日,因爲疑似在船上發現了那秋水餘孽的痕跡,仙盟的玄武侯直接毀了那艘海船,船上所有修士無一人倖免。
“仙盟現在就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
他接着道。
“若是你們上船,那行刺之人如何辨別?”
蕭澈不想聽他繼續廢話,直指重點地問道。
“若是自己人登船,手上會帶上這一枚戒指,無論吃飯還是睡覺都不能摘下來。”
宋槧艱難地揚起自己的手。
蕭澈問也沒問,直接手一樣隔空將那枚戒指從宋槧手中取下來。
那宋槧有些不捨,但終究還是沒有做聲。
“這戒指你還有幾枚?”
蕭澈將那戒指戴在手上衝宋槧揚了揚道。
“門外,我那女弟子身上還有一枚,原本我是打算帶着她一起上船的。”
宋槧有些可惜道。
蕭澈聞言不聲不響地站起,身形一閃來到門外,然後從徐鳳柔屍體上取下了那枚戒指。
大概是宋槧囑咐了店家的緣故,這間廂房外面一直都沒人過來。
回到屋裡後,他將那枚戒指徑直戴在了南宮月手上。
“好看。”
本來在桌上找酒喝得南宮月,目光一下子被戒指吸引,她那對好看的桃花眼笑得迷城了月牙狀道。
“哪裡好看了?”
蕭澈聞言也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有些不以爲然道。
“好看,好看,就是好看!”
醉醺醺的南宮月在聽了這話之後,立刻像一直小老虎一般仰頭瞪着蕭澈。
蕭澈不想理她,想轉過身去,卻被南宮月一把拉住。
“你說,好看!”
南宮月舉起手上的戒指不依不饒地嘟着嘴盯着蕭澈道。
“不好看。”
蕭澈依舊面無表情道。
“好看!”
南宮月皺着眉嘟着嘴,原本有些迷離的目光,此刻居然清明瞭幾分。
“不好看。”
蕭澈依舊面無表情地堅持着。
“好看,好看,就是好看!”
南宮月舉起她兩隻小粉拳,開始爆錘蕭澈的胸口。
不得不說,雖然這兩隻拳頭很秀氣,但是力氣卻是大得無比,錘得蕭澈的胸口砰砰作響。
也就是蕭澈還能扛得住,要是換了那宋槧,只怕胸骨都要別錘碎了。
可無論南宮月怎麼鬧,蕭澈依舊堅持地認爲這戒指不好看。
“兩位祖宗,戒指好不好看有什麼好爭的?看看我行嗎,我再不救治,可真的要斷子絕孫了啊!”
兩人身後的宋槧欲哭無淚。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敢好聲好氣地向蕭澈詢問道:
“這位大人,您看我該說的都說了,該給的也都給了,是不是能把我放了?”
其實他不知道,這是蕭澈對他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