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南宮烈這種級別的修者,自然是能看出來,剛剛究竟是誰出的劍。
但他們的困惑卻不在於此,而在於眼前這人是誰?爲何會習得這種可怕的劍法?
不光是他們,先前憤怒的曹鏗,以及身旁一直臉傲然的三王,臉色都變得有些凝重。
於是金頂陷入了詭異的靜謐之中。
衆人紛紛一言不發,地注視着兩人朝李雲生走去。
“二弟,好快的劍!”
最終,李雲生的聲音打破了金頂的死寂。
他面帶微笑地看着朝他迎面走來的兩人。
“大哥見笑了,雕蟲小技罷了。”
蕭澈也是衝李雲生咧嘴一笑,顯得十分輕鬆道。
聽到蕭澈的回答,衆人解開了心底的困惑,但同時一個新的問題,又在他們心底升了起來:“爲何這無己觀黑桑,會成了李雲生的兄弟?”
蕭澈跟李雲生他們自然不會理會這些人的困惑,三人毫無顧忌地在衆人面前,展露久別重逢之後的喜悅。
“你是太阿吧,居然長這麼高了。”
李雲生與陳太阿時隔十多年未見,一時間居然有些認不出了,特別是陳太阿體內那股,令他都有些生畏的血脈力量,讓他不敢確定這就是當年那傻乎乎的少年。
“是我,雲生大哥!”
陳太阿憨厚地一笑。
“一別十餘年,沒想到我們今日還能再見。”
他滿臉激動地走到李雲生近前道。
“是啊,我與你上一次分別還是在一夜城,跟蕭澈則是在秋水,沒想到一晃眼都這麼久了。”
李雲生同樣一臉感觸道。
他先是看了看陳太阿,再看了看蕭澈,兩人臉上或身上,或多或少地留下了一些傷痕。
蕭澈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一臉傲氣小公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棱角分明,眼神銳利的青年。
而陳太阿,模樣雖依舊憨厚淳樸,但眉眼之中已經多出幾分成熟跟穩重,身形更不似當年那般瘦弱,魁梧彪悍一身英武之氣。
“原本我跟二哥,在風雷山的時候就約好,等你出來時,要去暮鼓森接你的,只是當時我正好被關在了青丘,沒能出來。”
陳太阿一臉歉意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在山下等了你一個多月!”
蕭澈白了眼陳太阿。
“你最後不也沒接到大哥嗎?”
“我那是在暗地裡幫大哥解決無己觀的人。”
“沒接到,就是沒接到。”
……
看着兩人鬥嘴,李雲生只覺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放佛看見了昔日裡三師哥跟二師哥鬥嘴的場景,但隨後他馬上正色道:
“你們能來見我,我很開心,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我一個人的事了,你們莫要插手。”
“不行!”
陳太阿跟蕭澈幾乎是異口同聲。
“大哥你先是幫我奪回鴉九,後又在風雷山救我一命,就算大哥如不願認我這個兄弟,這份恩情,我今日也要報的。”
陳太阿皺着眉,一臉不開心道。
“如果沒有大哥昔日那一籃饅頭,我早已命喪異鄉,雲生大哥不認我這個弟弟,但也請讓我還了這份恩情。”
一旁的蕭澈也開口了,他表情也十分嚴肅。
“我如何不願?”
李雲生搖頭。
共富貴容易,同患難難,蕭澈跟陳太阿不遠千里前來相助,這份情誼是不可能作僞的。
“只是今日這情形,跟着我,很有可能九死一生。”
他苦笑道。
“雲生大哥這是認下我這個弟弟了?”
陳太阿好似沒聽到李雲生後面那句話一般,一臉欣喜地抓着李雲生的肩膀,向他確認。
“當然。”
李雲生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哈哈,蕭澈,你看,大哥他認我了!”
陳太阿開心得像個孩子一般衝蕭澈炫耀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
蕭澈有些無語地白了陳太阿一眼,隨即認真地看着李雲生道:
“大哥,既知道你身處險境,我如何能做到袖手旁觀,別說九死一生,便是十死無生,我也得來。”
“來山海會之前,我就無數次夢到我與大哥攜手抗敵的場景,能與大哥共生死,我陳太阿雖死無憾。”
陳太阿同樣無比認真地看着李雲生。
李雲生靜靜地注視着這兩雙無比堅定地看向自己的眼睛。
“我明白了。”
片刻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張開兩隻長而有力的臂膀,一把將兩人環抱其中。
“今日我三兄弟,便在此聯手禦敵。”
李雲生目光無比堅定地一笑。
“但想要我們死,可沒那麼容易。”
他看了眼山海殿的位置,接着道。
“大哥放心,我們不會拖你後腿的。”
蕭澈同樣嘴角勾起道。
“哈哈,大哥說的沒錯,誰笑到最後還說不……”
“喲,現在這麼大本事,這麼大口氣了?”
陳太阿聞言則爽朗地一笑,只是他這話還沒說完,一直耳朵就被從李雲生身後突然鑽出的東方璃給擰住了。
“疼,疼……小姨?!”
陳太阿先是疼的齜牙,繼而在感受到東方璃身上的氣息之後驚呼了起來。
“還認得你小姨呢?”
東方璃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小姨你怎麼變醜了?”
陳太阿看着東方璃有些陌生的臉。
“說誰醜呢?”
東方璃直接踮起腳在陳太阿頭上敲了一記,隨即解除了臉上的僞裝,變作了原本的模樣。
“小姨,這大庭廣衆的,給我留些面子,你看我大哥在看着呢。”
陳太阿有些難爲情道。
“你還知道要面子是吧,你一聲不吭從家裡偷跑出來,知不知道家裡都鬧翻天了。”
東方璃沒好氣道。
“小姨,我下不爲例,你放我這一馬,這次回去,我保證乖乖的。”
陳太阿討饒,隨即求救似地看向李雲生。
而東方璃這時也看了眼李雲生,隨即嘆了口氣道:
“也罷,左右這次我妖族也脫不了干係。”
不過她馬上又皺眉看向陳太阿警告道:
“下不爲例!”
“是!”
陳太阿猛地一點頭。
“諸位,敘舊敘的差不多了吧。”
就在這時,鹿臺上忽然響起了曹鏗帶着一絲慍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