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秀在這裡跟君蒼生說了幾句話之後便離開了,雪千青並沒有起身,繼續給君蒼生喂粥喝。
羅秀走到門口,回頭就要關上房門,回頭見得雪千青笑盈盈的輕輕吹了吹盛在湯匙裡的熱粥,然後輕輕送到君蒼生的嘴邊,看着他一點點喝下。
這一幕看在羅秀的眼中,竟然猛的刺痛長埋於心的回憶,曾幾何時,她也曾無憂無慮,身旁也有一個可以依賴,可以傾訴的藍顏知己。
記憶的洪流帶來的還有一連串的回憶,有甜蜜與幸福,也有痛苦與無奈,羅秀終於從回憶之中迴歸現實,忍不住有些傷感,想到了那遠在西方世界的常常令她魂牽夢繞的人……
最後,羅秀都有些羨慕眼前年輕人,只是還是嘆息了一口氣之後關上房門走了出去,只是結果總會讓人無奈,他們會例外嗎!
一碗熱粥用不了多久就被君蒼生喝完了,君蒼生笑着看着雪千青道:“謝謝你!”
雪千青微紅着俏臉兒,沒有說話,君蒼生接着說道:“那把短劍在哪?”
雪千青道:“既然我師尊來了,短劍也被她收走了。”
君蒼生沉默了片刻,開口接着說道:“能給你商量個事嗎?”
“什麼啊?”
“那把短劍能先放在我這裡保管嗎?”君蒼生有些爲難的試着問道,因爲他知道,這短劍或者更爲準確的說應該是鑲嵌在上面的一枚血石,是至邪之物,放在他這裡無疑是一個定時炸彈。
果然,雪千青也沒有說話,想來也是有些難辦,不過雪千青最後還是開口道:“好,我幫你弄過來!”
“那個……你不問我爲什麼嘛?”
“原因有很特別嗎?”雪千青疑惑着問道。
君蒼生沉吟片刻:“也沒有太特別的原因,想要找到一種方法控制住那柄短劍,又或者想辦法驅淨那血石之中邪惡之氣。”
雪千青點了點頭:“那我幫你。”
“嘿嘿,謝啦!”
又休息了一天,君蒼生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在回春丹藥力的作用下,他已經最快速度的恢復了,雪千青腳踝的傷也好了大半,走路已經沒有什麼異常。
落日十分,雪千青帶着一個不大長的方形匣子來到了君蒼生的房間,君蒼生正望向窗外,忽而聽到有敲門聲,回頭便見得雪千青拿着一個匣子揚了揚朝着雪千青走來。
“嘿嘿,搞定!”雪千青將手中的匣子扔給了君蒼生,君蒼生接過後,輕輕打開,只見一柄精緻的短劍嵌着一枚血紅玉石靜靜地躺在黑色匣子裡。
君蒼生欣喜異常,沒想到雪千青竟然真的拿到了:“你還真的拿到了!”
“這還有假嗎?”雪千青有些無語,明明就在眼前還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我師尊他們已經走了!”
君蒼生合上匣子,有些不解的看着雪千青:“你師尊……生氣了?”
“沒有吧,短劍只是暫時保存在你這,我呢則作爲監督者會跟隨你一路,萬一你控制不好那我就無情收回嘍!”雪千青微微揚了揚下巴,像是在給君蒼生示威。
只是只有雪千青才知道,我可是耗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成功將這一柄短劍給拿出來,也只有她知道這其中也承擔了極大的風險,但願在這之前君蒼生能夠知難而退,主動放棄對血石的探索。
“怎麼?你不願意?不願意給我我還拿回去!”雪千青見君蒼生良久無聲便說道。
君蒼生趕緊握緊匣子,嬉笑着說道:“願意,怎麼不願意啊,有雪大妹子同行,想來我這一路上也不會太平了!”
“你什麼意思啊,就是說我是你的災星嘍?算了,我還是走吧,快給我!”
“別別別!”君蒼生趕緊攔住雪千青的動作:“我的意思是有這麼一個大美女跟着,一路上我肯定會被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殺的血肉模糊,運氣不好的還有可能會碰見威脅我的!”
雪千青見君蒼生一本正經,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真心的,惹得雪千青噗呲掩嘴笑成一朵花一樣。
君蒼生見終於搞定了,也悄悄鬆了一口氣,不由得輕輕摸了摸手中的黑色匣子,像是能感受到其中的邪惡血氣一樣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君蒼生很早便好奇着血石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有如此大的威能,也不知道究竟需要灌注多少的鮮血才能將其餵飽,所以他決定要仔細研究一番,若是真的能夠找到控制短劍的方法,那這必定就會成爲一個保命的手段。
而此時,在距離君蒼生和雪千青有幾百裡遙遠的某一處山林之中,山林扶搖而上,茂密的闊葉林一點點變成針葉林,最終變成了灌木叢。
在灌木叢之中的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有着一扇巍峨的大門,大門慢慢打開,隨後從山下出現力道身着白袍的身影。
白袍人轉瞬間來到了那一扇大門前,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隨後,那一扇大門便自動關閉,被幽密的叢林掩藏。
白袍人邁着輕靈的步伐一點點朝着裡面走去,隨後在他們面前出現了幾道身着黑袍的身影,那黑袍之人顯得陰森沉悶,滲透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距離感。
那黑袍人等着白袍人從自己的身邊擦肩而過,見白袍人什麼都沒有帶,氣息竟然陡然變得凌厲:“月,少爺需要的東西呢?”
白袍人停了下來,並沒有回頭,只是頓了片刻之後又跟着前行。
黑袍人見那被叫做月的白袍人根本就沒有理會他,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心中暗自狠聲道:“我看你該怎麼給少爺解釋!”
白袍人繼續前行,裡面的空間開始變得昏暗,一直到最後來到了一個類似廳堂的地方,白袍人終於停住了腳步。
“霍,霍,霍!”廳堂之中突然亮起了幾盞明燈,漆黑的空間這是變得明亮通透,在廳堂的中央站着一道頗爲年輕健壯的身影。
月見到那一道背影,當即有些畢恭畢敬的對着那人行了一個禮,恭聲道:“屬下拜見少爺!”
“嗯!”那青年人輕嗯了一聲,之後場面便陷入沉寂之中,青年人自顧自的盯着牆面後壁的複雜畫面,似乎很是入神。
月也並沒有着急,儘管諾大一片空間只有他和眼前的年輕人兩人,許久之後,年輕人終於開口說道:“東西呢,爲什麼沒有帶回來!”
月便立即小心回答說道:“中途出了一些差錯,東西沒能帶回來!”
青年人再度陷入沉默,竟是伸手去撫摸牆壁上的條條紋絡,眼神也顯得頗爲專注,又是短時間的沉默,青年人又開口問道:“那小姐呢?”
“稟少爺,小姐沒有回來!”
“嗯?怎麼回事?”青年人終於有些在意這件事。
“小姐讓我向你轉達,這件事是她負責的,東西丟了她有責任,所以決定一直等到把東西帶回來再回去找老爺覆命。”月恭恭敬敬,但是內心卻是緊張萬分,她可是非常清楚,眼前的這位公子哥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只希望他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纔好。
果然,年輕人轉過身露出了年輕英氣的面容,只是此時卻表現得有些嚴肅:“告訴我,誰允許你們這麼做的?”
月內心有些緊張,但是也強行控制住即將顫動的手強裝平靜的說道:“小姐執意如此,屬下……屬下實在是無能爲力。”
青年人看着眼前的月,沒有說話,再一次等了很久之後,那年輕人開口:“說,出了什麼意外?”
月趕緊迴應道:“在運送東西回來的路上,我們遭到了攔截,對方的身份不清楚,但是隻有他一人,無論是修爲還是實力都是頂尖人才,最後在救援趕來之前那人殺人越貨,逃走了。”
“什麼年紀?”年輕人問道。
“據說非常年輕,有二十歲上下,曾經在齊先生那裡待過一段時間,與齊先生有一些交情,想來可能是在爲齊先生報仇。”月接着回答。
“那你們就敢讓小姐一個人行動?”青年嚴厲開口道。
月並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表示自己內心的無奈。
於是,年輕人也沒有再質問她,而是放輕語氣說道:“這也不怪你們,她也是想要在父親面前表示一番,通知夜,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小姐,然後協助小姐將東西奪回來,越快越好!”
“是!”
“行了,下去吧!”
“屬下告退!”月恭聲說完後,便退出這一片廳堂。
然後那幾盞明燈也跟着熄滅,空間有陷入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