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滿山的白色。白色的旌旗,白色的絲帶,白色的衣服。
天劍峰的山腳至山頂站滿了天劍閣的弟子,他們無比都穿着白色的孝服。
阿秀滿臉驚訝的看着這一切,本來他是不敢相信的,現在卻是不得不信。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真到不能再真的事實!
他實在不敢相信前幾天還在責備自己的天劍蒼祖師,竟然就這麼輕易地走了,走得那麼快,那麼令人措手不及。
雖然天劍蒼並沒有對他如何的關心,可是好歹也是他原來的祖師,所以他還是要去祭奠一下。
他剛想上山卻被山腳下的兩名俗家弟子攔住。
“站住,此處乃門派重地,閒雜人等不可輕易入內!”一名披着白色孝服的天劍閣弟子攔住阿秀道。
“在下並非閒雜人等,在下是天劍閣的弟子!”阿秀禮貌的說道。
“你既無腰牌,二無信物!我怎知你是天劍閣的弟子!”那位弟子不依不饒道。
天劍蒼一死,整個門派幾乎傾巢出動,各個路口都站滿了天劍閣的弟子,就怕有人鬧事,不得清淨!
這名弟子根本不認識阿秀,阿秀當然也不認識他,天劍閣有幾千個弟子,他們兩個不認識倒也不算什麼稀奇。
看着這名持劍而立的嚴肅弟子,阿秀也不好意思硬闖,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難道就這麼走了?這也太不符合阿秀的風格了,他本來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利用自己的‘天地’身法,瞬移上去,但在瞬間就被他否決掉了!因爲他覺得那樣
真的很沒有禮貌,也不是很見得光。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想上山。
“哈哈!有緣千里來相會,諾天兄好久不見啊!”阿秀所遇之人竟然是諾天!
“喲呵,這不是阿秀小弟麼,遇到你可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咯!”諾天哭喪着臉說道。
“此話何解?我看樣子像瘟神麼?”阿秀不爽道。
“我還記得上次被一個女的甩了一個嘴巴!要不是遇到你,我能那樣麼!”諾天三步兩步走到了阿秀的面前。
“嘿嘿,這叫報應!可怪不得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阿秀得意洋洋道。
“算了,都怪我太認真,吃到報應也是應該的!你站在山下幹什麼,難不成你是想下山?”諾天問道。
“我當然不是下山,我這是上山!”阿秀轉念一想,看來上山是有指望了。
“這麼巧啊,我也要上山,祭奠一下天劍蒼老前輩!那我們一起走吧!”諾天不明所以,拉住阿秀就往山上走去。
“站住!諾天大俠可以上山,這位兄弟不可以!”那麼天劍閣弟子死皮賴臉的說道。
“他是我的朋友,我想應該可以吧!”諾天當場被雷到了,他萬萬想不到身爲天劍閣的弟子竟然不能上山,這個道理着實很難讓人想明白,但他還是給阿秀賣
了個人情。
“既然如此,兩位請吧!”那位弟子拱手讓路。
“他們怎麼不讓你上山啊?這是何道理?”諾天邊走邊問道。
“我已經被逐出了師門!”阿秀靜靜的回答。
“什麼?這怎麼可能?像你這麼有爲的青年怎麼可能被逐出師門!你的師父是不是腦袋給驢子踹了?”諾天嚴肅中不失風趣。
“此事說來話長,不提也罷,不提也罷!”阿秀心中頗不平靜道。
“說說看,憋在心裡多不爽啊!”諾天忙問。
“你真想聽??”阿秀問道。
“當然,我想聽的要命!”諾天迫切的說道。
“我只不過學了別的武功!”阿秀很短暫的回答。
這時候一陣冷風吹過,吹在阿秀的身上,讓人好不淒涼!
“就這麼簡單??”諾天滿臉不相信。
“就這麼簡單!”阿秀同樣的回答。
“那你們師門可真的很苛刻,要是我學了別人的武功,我師父肯定開心死了!”諾天說道。
“那你師父肯定腦袋進水了!否則怎會容忍你的背叛!”阿秀淡淡的說道。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吧,凡事無絕對,我學了別人的武功,我師父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責罰我!那是因爲他也知道我學的武功肯定不是一般的武功,所以他也可以從我那裡學會,那老傢伙開心還來不及呢!”諾天哈哈一笑道,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點道理。
“看來你師父真的是活到老學到老!”阿秀道。
“那是自然,我師父對於高深武功的熱愛,完全已經到了如癡如醉的境界!”諾天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我有點不敢相信天劍蒼就這麼死了!”阿秀轉移話題道。
“人死了,就像是花凋謝了,再平常不過了,能有什麼問題?”諾天問道。
“前幾天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好的呢,怎麼可能死得這麼快!”阿秀一邊走一邊說道。
“說的也是,要是突然得病而死那似乎不可能,走火入魔或者被魔界高手殺死的可能性高一點!”諾天分析道。
“不管他老人家是怎麼死,死得總是有點蹊蹺!”阿秀道。
沒過多久,兩人便來到了山頂。
輕車熟路,阿秀與諾天二人直奔天劍閣的正殿。
整個天劍閣乃至整個山峰都充滿着濃濃的悲傷,天劍峰與四大副閣主靜靜的跪在靈前,那模樣倒也顯得恭敬無比。
黑色的帷幕,黑色的‘奠’字,黑色的石棺。
一切都是黑色的,和外面的白色大相徑庭。
阿秀與諾天緩緩地走過去,行了一個禮,然後靜靜的站住一邊,低頭默哀着。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紙錢的味道,不是很令人作嘔。
大家都沒有說話,所以靈堂顯得格外的安靜,安靜得有點詭異。
陸陸續續的,各個門派的代表也相繼進來祭拜。
看樣子似乎一切都很平靜,可偏偏阿秀覺得有點詭異,而且不只是一點。
究竟有何詭異,下集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