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懸崖。
那些五顏六色的苔蘚彷彿具有了生命一般,一個接着一個躍到空中。
他們前仆後繼的躍到空中,一個緊咬着一個,瞬間崖底便形成了無數條宛如觸手般的怪物。
他們的觸手很長,長到能夠恰好夠到邪皇的位置。
這些觸手一根根的揮舞着,就像是崖底有一個巨大的怪獸在操縱着它們。
漫天遍野的觸手當然不是在招手,他們的出現自然與邪皇脫不了關係。
突然,一根觸手快速的甩向邪皇,就像是一根巨大的鞭子抽向邪皇。
邪皇目不轉睛的看着那根觸手,等到它快要接近自己身體的時候,頃刻間已裂成了兩半,從中間直接被腰斬。
邪皇本以爲剛纔的一擊足以讓它死上一百次,可沒想到的是,它不但沒死,反而又快速的復原,重新回到了原來張牙舞爪的姿態。
看來這些怪物竟然有超速再生的能力,邪皇不禁爲這個想法感到萬分苦惱。殺一個都那麼難,更何況崖底還有無數的觸手了!
這些觸手似乎很有頭腦,他們不斷地試探着邪皇,一根又一根不知疲倦的挑釁着。
它們的攻擊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密集,時而交錯,時而聯合,時而分散,叫人目不暇接,但邪皇卻看得心煩意亂。
邪皇的劍也越舞越快,他現在不是在和無數條觸手作戰,而是在和無數柄劍,無數柄快如虹的劍,而且還是無數柄永不磨損的劍。
這些劍有的長,有的短,有的寬,有的窄,而且還是無數柄軟劍。
它們舞動起來就像是無數美女扭動着蠻腰,充滿着波動感。
邪皇現在當然沒有心情欣賞這些,他要做的是打退這些觸手。
他並沒有打算用羅剎十二劍對付它們,或許它們不值得,又或許並未到時候。
邪皇現在已經不能站在原地抵擋這些觸手的攻擊,他開始邊躲閃邊打退,那模樣已經呈現稍許的狼狽。
無數根觸手比無數根的手指還要靈活,它們不知疲倦的糾纏着邪皇。
邪皇剛剛斬斷試圖接近自己的一根觸手,另一根觸手又接踵而來,他知道這樣做力氣肯定會被耗盡,到時候恐怕就要任人魚肉了。
這些觸手自然是有靈性的,或者它們本就是一條條的生命。久戰不下,它們也開始煩躁起來,由於面子上的關係,它們決定速戰速決。
猛地,所有的觸手從崖底一躍而起,迅速將邪皇籠罩在裡面,籠罩在無數根觸手編織的球狀體裡面。
它們從四面八方撲來,完全阻斷了邪皇一絲逃出去的可能。
等邪皇意識到它們想要幹什麼的時候,天空已經完全變黑了。
看來遇到一些事情,要麼挺身而出,要麼就躲得遠遠的。
邪皇領悟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爲時太晚。
這個由無數根觸手構成的球狀怪物,‘彭’的一聲墜落到崖底,它當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懸浮在空中,因爲這不符合邏輯。
邪皇看不見四周,但他的耳朵卻異常的靈敏。他能聽見,聽見物體蠕動的聲音,就像是無數條泥鰍在快要乾涸的泥漿中游動的聲音,看上去是那麼的噁心,幸運的是邪皇看不見,但看不見真的就是幸運的麼?也許比看得見更加糟糕吧!
它們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是想將邪皇困死在裡面?這個想法未免也太荒謬了點!
可是這個荒謬的想法卻是真的,這個巨大的球狀怪物真的確實是想將邪皇困死在這裡,而且是當場困死,因爲它現在已經開始分泌一種不知名的黏液,一種具有超強腐蝕之力的黏液。
邪皇聽到液體流動聲音的時候已經想到了跑,他剛懸浮到空中就被腳下的觸手纏住,絲毫動彈不得。
他試着用劍去砍,沒用!這些觸手竟然比鋼鐵還要硬上百倍,就算砍斷了,它們也能快速的再生。
就算是用劍氣也不能完全將它們殺死,因爲它們會躲,躲得比鬼還快!
黏液從四壁緩緩的溢出,邪皇看不到,但他卻能聽到,聽得一清二楚。
這裡風的聲音聽不到,空氣也已經污濁不堪,明顯已經與外界隔絕。
邪皇不禁嘴角上揚,他竟然還笑得出來!他當然笑得出來,因爲他遇到了世界上最無趣的事情:等死!
所以他纔會笑,笑自己的幸運還是悲劇?
邪皇一點也不懷疑這種黏液的威力,估計一滴就能將他變得死無全屍。
他不怕死,但他卻不想這麼死,這麼死未免也太慘了點,而且他現在還不想死。
黏液越流越近,他的心也越來越平靜。
他手中握着的劍也越來越自信。
“看來不用還是不行啊!”邪皇喃喃自語。
“那就用吧,總比死了要好得多!”
“只有這樣了!”
“羅剎第一劍:天開!”邪皇大喝一聲。
他的劍緩緩地插在地上,準確的說應該是插在球狀怪物的身上。
天都能開,更何況是一個怪物了。
頓時間金光耀眼,一道巨大的能量光束直接將球狀怪物吞沒,上達天空萬里,下至地面百丈。
威力之大,令人瞠目。
怪物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地面都被灼傷出了一個深達百丈的天塹。
邪皇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一種劫後餘生的快感撲面襲來。
他現在不得不沉思一下,剛開始就遇到這麼強大的怪物,不知道後面的情況到底如何!
他擔憂了,這的確是一件不得不擔憂的事!
邪皇不禁又嘲笑了自己一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又何必去空煩惱。
驀然的,邪皇突然一動不動。
他居然流汗了,冷汗直流。
他緩緩的低下頭,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來自百丈天塹的眼睛。
那究竟是什麼??爲什麼邪皇會感到如此的壓力?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