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濤自然知道,不管自己如何讓這兩人重傷,只要最後的時候,沒有擊殺兩人,就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若是他出手擊殺兩人的話,那麼麒麟一族就會和天玄宗結仇,即便是不會不死不休,但是天玄宗畢竟比不得昌盛的時候,這個時候,能不結仇還是不結仇的好。
馬玉濤的雙眸之中,光芒閃爍不定,也讓對面的墨軒,心臟不敢放回原來的位置。
原來這就是提心吊膽的感覺,墨軒心頭苦中作樂的想着。
他以前的時候,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樣的感覺,他背靠麒麟一族,即便是實力弱小的時候,其他人看在麒麟一族的面子上,也不會太過爲難與他,而等到他的實力強橫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可以欺負得了他。
他現在這是第一次,感受到這股提心吊膽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他甚至於在心底暗暗的想着,馬玉濤還不如直接殺掉自己,也免得忍受此刻的煎熬。
就像是那句話,有時候死亡並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死之前的煎熬,而此刻的墨軒就是這樣的感覺。
而馬玉濤不知道是真的沒有想好,還是處於某種惡趣味,一雙眼睛精光流轉,不斷地在墨軒和麒麟子的身上打量着,而經過剛纔的事情,麒麟子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只是一雙惡毒的眼睛,狠狠的剜了馬玉濤一眼之後,就迅速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生怕被馬玉濤察覺到。
可是以馬玉濤的修爲和神魂強度,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麒麟子投射過來的嫉恨視線呢,只不過是因爲麒麟子的修爲實力,完全沒有被他放在眼中罷了,否則的話,能修煉到至尊境的強者,又有哪個是心慈手軟之輩呢。
在馬玉濤看來,即便是墨軒比之這個麒麟子,也要強盛的多。
雖然被命名爲麒麟子,但是除了天賦之外,麒麟子其他的地方几乎完全配不上這個稱號,無論是心境修爲,還是胸懷的寬廣程度,亦或者是意志的堅定程度。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馬玉濤的聲音終於再度響起,就像是從遙遠的天際而來,到墨軒的耳邊的時候,都有些許的虛幻。
長久的心焦,讓墨軒一時之間,竟是沒有反映過來,呆呆的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馬玉濤的方向,雙眼呆愣愣的。
不過馬玉濤可沒有打算,等到墨軒清醒過來的時候,再出手。
他的右手輕飄飄的舉起,好似沒有花費任何的力氣一般,一絲靈力從他的體內遊蕩而出,直接進入他的右掌之中,當掌風脫離他的身體,擊向墨軒的時候,竟是迎風而漲,到得墨軒身邊的時候,這掌風已經柔和了空氣之中游離的靈氣,化爲實體,直接一掌擊在墨軒胸口的位置,和剛纔蒼耳擊傷麒麟子的時候,一模一樣。
衆人的心頭一激靈,知道馬玉濤這是在刻意的警告諸人,他就是林浩然和蒼耳的靠山,若是心底有什麼不服氣的地方,儘管過來。
但是諸人也都是證道境的修爲罷了,墨軒已經是衆人之中對巔峰的幾人之一了,可是即便是墨軒面對馬玉濤的時候,也是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那麼其他幾人出來,也沒有什麼用處。
武者的修煉越是到後面的時候,每個境界之間的差距,就越是明顯,別看現在的墨軒是證道境的巔峰,但是和馬玉濤之間的差距,那就是天地之別。
也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墨軒在見到馬玉濤的時候,纔會直接低頭,連嘗試都沒有嘗試一下。
而且證道境晉升至尊境,是何其的困難,就算是墨軒都沒有絲毫的把握,兩者之間的瓶頸,就像是一道天塹溝壑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言。
馬玉濤直接拍飛墨軒,後面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目光輕輕的掃過周圍的衆人,一時之間,無論是明面上的諸人,還是暗地裡的武者,都感覺一股血腥的煞氣,直接進入他們的神魂之中,輕輕的冷哼一聲之後,才消失不見。
衆人不由輕輕的摸了下,自己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心頭就像是有十月的秋風拂過,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等到馬玉濤移開目光之後,他們才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紛紛開口告辭,不敢在這裡稍有耽擱,畢竟誰也不知道,馬玉濤的脾氣如何,但是光從墨軒剛纔稱呼的血煞至尊上看,對方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物。
即便是他們知道,馬玉濤沒有這個膽子,殺掉他們所有人,和他們身後的勢力爲敵,但是他們可不敢以自己的性命爲賭注,來測試馬玉濤的膽子如何。
一時之間,本來人聲鼎沸的天玄宗的駐地面前,沒有了一個武者的存在,只剩下天玄宗本來的弟子,馬玉濤,蒼耳,林浩然,還有納蘭玉,蕭明言,雲仙荷,明雲的存在。
明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林浩然的面前,剛纔他雖然沒有站出來,可是他對於林浩然的擔憂並不少,只是年少時候的經歷,讓他知道,人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他的實力還是太過弱小,若是他的實力足夠強悍的話,剛纔的時候,就可以站出來幫助自己的師傅,可是正因爲是實力不行,他只能夠強忍着內心的焦慮,站在衆人的後面。
林浩然此時面色蠟黃,看上去分外的憔悴,胸口良久之後,才輕輕的跳動一下,若不是先前散盡神血的時候,滋潤了他的肉身,恐怕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沒有了任何聲息的存在。
馬玉濤來到林浩然的面前,一雙眸子直直的盯着這個,自己異常看重的青年,不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好在林浩然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卻不是無法治癒,他之所以陷入昏迷之中,也是因爲剛纔最後一劍的時候,耗費了全部的心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