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劍靈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幾乎是在片刻之間,就被這白色濃霧,還有灰色氣流,被撐爆了。
這可是林浩然先前的時候,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畢竟凌天劍雖然算不上是真靈大陸的第一神兵,但是卻也算得上是最頂尖的那批神兵之一,而且凌天劍因爲有凌天劍靈,凌天劍魄的誕生,比之最出色的神兵,也沒有絲毫的遜色。
可是就是這樣的神兵,在這虛空之地,竟是支撐不過三個呼吸的時間,這怎能不讓林浩然心生恐懼之意。
凌天劍靈完全的破碎,化作點點星光,直接消散在這虛空之中,被白色濃霧還有灰色氣流吞噬,什麼都沒有留下來。
唯有最開始的時候,林浩然留下來的那道印記,這個時候還矗立在他的頭顱之上,被白色濃霧還有灰色氣流包裹着,一波波的衝擊着。
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從神魂的最深處開始蔓延,不過是瞬間,就已經蔓延到林浩然的整個神魂之中,直接讓他措手不及,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就被這劇烈的疼痛打倒。
他自己的意志力已經算得上堅韌,可是面對這股疼痛的時候,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能夠被動的承受着。
就好像是十根手指被放在石磨之上,被一點點的碾碎成末,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怎麼都不會明白的。
林浩然並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股疼痛來自於那裡,但是他卻沒有辦法阻擋。
這疼痛就來自於他頭頂上的那道印記,那是他最開始煉製凌天劍的時候,留下的獨屬於自己的精神印記,當時煉製的時候,留下印記,是爲了更好的掌控凌天劍,可林浩然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印記會成爲自己痛苦的來源。
這印記就矗立在他的頭頂之上,成爲這白色濃霧和灰色氣流的戰場,只見得時而那灰色氣流佔據上風,這個時候,林浩然就會感覺自己的神魂,被一寸寸的碾碎,時而這白色濃霧佔據上風,這個時候林浩然就會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氣流,在自己的神魂之中慢慢流淌而過,但是隨即而來的,又會是那不堪言說的痛苦。
林浩然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可能堅持的下去,畢竟這痛苦不是一直這樣的持續下去,而是時強時弱,這種不斷變換的感覺,簡直可以把一個人折磨瘋掉。
可是就是這樣的痛苦,林浩然卻始終保持着自己的神智,從最開始的難以承受,到得後面的時候,他已經完全的淡漠了。
就好像是他的神魂和他的意識完全的分離,神魂依舊承受着那起起落落的疼痛感,而他的意識卻漂浮在虛空之中,淡漠的看着這一切。
外界之中,蒼耳,謝玄還有馬玉濤,已經圍繞着林浩然修煉了有三天三夜的時間,但是卻依舊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三人之中,蒼耳算的上是一個武癡,謝玄對於武道特別的努力執着,而馬玉濤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自然更加的努力。
他們都着迷的看着這金青色的太極,可是這天他們突然發現,這金青色的太極光芒正在慢慢的變得黯淡,就像是夜間最黯淡的火焰一般,隨時都可能完全熄滅。
這讓三人都非常的焦慮,可是他們又不知道,究竟出現了什麼事情,隨即不過是短短三個呼吸的時間,這太極就完全的破碎開來,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這空氣之中。
“不!”
“不!”
“不!”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蒼耳,謝玄還有馬玉濤,不約而同的怒喝出聲。
雖然僅僅是三天的時間,但是這三天的參悟,比之他們先前三年的參悟,還要來的多的多,甚至於對於馬玉濤來說,這三天的參悟所得,比之他先前上千年的參悟,來的收穫還要大得多,他甚至從這金青色的太極之中,參悟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方法。
這樣的他,又怎麼可能忍受得了這太極的消失呢。
但是這太極就這麼眼睜睜的消失在,三人的面前,這怎能不讓三人感到痛心。
馬玉濤一雙眼睛通紅,渾身氣息暴戾,龐大的氣勢,一瞬間席捲整個帳篷,一道狂風直接以馬玉濤爲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帳篷之中的臥榻,桌椅,這個時候完全的成爲了碎末,飄散在空氣之中,就是謝玄和蒼耳,這個時候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這並不是說他們畏懼馬玉濤的氣勢,而是這龐大的氣勢,直接壓迫的他們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現在這帳篷之中,唯一不受馬玉濤氣勢壓迫,怕是就只有緊閉着雙眸的林浩然了,這個時候他的神魂和意識,都還困在那神秘的虛空之中,自然不會受到馬玉濤氣勢的壓迫。
而這金青色太極消失的時候,正是虛空之中,凌天劍靈消失破碎的時候,林浩然的身體,神魂,還有凌天劍靈之間,似乎真的存在着某種神秘的聯繫,若是林浩然知道這一點的話,一定會確認自己先前的想法,通過凌天劍靈,讓神魂回到自己身體的方法,是行得通的。
但是現在林浩然的神魂,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時強時弱的疼痛之上,根本沒有察覺到其中的變化。
馬玉濤一雙猩紅的眼睛,充滿殺意的望向蒼耳,謝玄,讓兩人都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隨即一雙眸子,就盯上了靜立在原地的林浩然的身上。
他心裡面很清楚,太極消失的事情,算不到蒼耳,謝玄身上,更算不到此刻還處在走火入魔邊緣的林浩然的身上。
但是當一個絕望的人,得到一個希望,卻再度被毀滅的時候,那股難以形容的毀天滅地的衝動,是別人怎麼都難以理解的。
而此刻的馬玉濤,就是處於這樣的一個境地,他知道這太極的消失,怪不到任何人的頭上,可是他還是任由自己把這一切,怪罪到了林浩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