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無雙的天賦極高,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已經成爲了至尊境的強者,不要說別人,就是他自己都是頗爲自豪的,這本就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可是自從他進入至尊境之後,就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自己實力的提升了。
但是這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是極其煎熬的事情,一個武者不怕他的天賦差,怕的就是不管怎麼樣努力,都無法感受到自己的絲毫提升絲毫進步,而現在的蜀無雙就是這樣的情況。
所以當看到花家的老祖宗的時候,他纔會那麼的興奮,幾乎什麼都不想管,什麼都顧不得,心中熱血沸騰,只想着痛痛快快的和對方大戰一場,最好是戰鬥的時候,可以讓自己的所學,得到一些印證,得到一些感悟。
他這樣想,花家的老祖宗,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他已經很老了,即便是不做最後的突破,也已經沒有多少年歲可活了。
若不是因爲花家,還需要他這根定海神針的話,其實早在前些年的時候,他就已經引動雷劫,打算背水一戰了。
蜀無雙引來的這一戰,雖然並不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先前的時候,確實也讓他憤怒非常,但是卻也可以讓他,客觀的瞭解自己的實力,畢竟至尊境的武者,實在是太少了,而至尊境的武者,可以放心交流的,更是沒有幾個。
他常年鎮守花家,處於閉關之中,根本沒有絲毫自己的時間,現在這一戰,也是讓他印證自己的實力,畢竟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與人大戰過了。
他擡起頭,目光肅穆,望着面前的青年,就好像是看到一輪冉冉升起的朝陽一般,對方是如此的年輕,如此的朝氣蓬勃,有着他曾經擁有,但是現在卻已經失去,無比羨慕的一切,對方還擁有無限光明的未來,但是他已經沒有了未來,已經滿是暮氣沉沉了。
若不是對方出現的話,恐怕即便是最後的時候,自己老死在閉關之處,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吧。
幸好對方出現了,可以在臨死之前,可以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卻也算得上是美事一樁了吧。
“出手吧!”
“出手吧!”
兩道聲音一道蒼勁,一道朝氣蓬勃,同時相對一笑,身體化爲虛影,朝着對方****而去。
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蜀無雙的速度,比之花家的老祖宗,速度要快了不止一籌,幾乎剛出手,就已經來到了,花家的老祖宗面前,手中細長的殺手劍,就已經猶如一枚尖刺一般,狠狠地刺向對方,看不到絲毫留手的跡象。
而花家的老祖宗也是一樣,手中大刀揮舞,寒氣逼人,凌冽的刀光撕裂天地,若是真的劈在蜀無雙的身上的話,即便是蜀無雙的實力驚人,恐怕也要隕落當場。
雖然剛纔的時候,兩人還是言笑晏晏,但是真的出手的時候,卻也沒有絲毫的留手,事實上,到了他們現在的境界,真正和自己同境界的武者比鬥,出手的時候,又哪裡可能控制的住。
兩人的氣息都極其的內斂,甚至於此刻,若是不擡頭的話,根本發現不了,在頭頂的高空之中,竟然還有人在激鬥。
可是即便是不擡頭看,也可以感受到,空氣之中那種壓抑的氣氛。
兩邊的異象驚人,花家這邊雷雲滾滾,蜀無雙這邊風雲變幻,隨着兩人的動作,愈演愈烈。
“老大,你說蜀無雙不會有事吧?”
蒼耳有些緊張的看着高空之中的激鬥,自街道之上,蜀無雙的護短之後,蒼耳就對其有了一份,對長輩的孺慕之情,此刻看到花家的老祖宗,實力強悍的樣子,即便是知道,蜀無雙的實力不容小覷,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有一些緊張。
聽到蒼耳的問話,林浩然自己都不由的翻了個白眼,別說是蜀無雙他們兩個,就是證道境的武者交手,他都不一定會看的清楚,但是他卻也知道,蒼耳這個時候問話,並不是在尋找一個答案,只是想要找一個支撐罷了。
“放心吧,他的實力那麼強悍,即便是真的打不過對方,可是想要逃跑,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的!”
林浩然的聲音溫和,迴盪在蒼耳的耳邊,讓他提起來的心,總算是稍微的放下了一些,但是卻也沒有錯開眼睛,專注的看着高空之中的戰鬥。
而除此之外,花家的人,也目不轉睛的看着高空的激鬥,花文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呼吸有些緊促,一向溫文爾雅的外表,此刻卻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從容,死死地瞪着自己的眼睛,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妖帝城金家,只見得金家的老祖宗,飄浮在半空之中,正一臉困惑的看着花家的方向,從那裡傳來的陣陣波動,讓身爲至尊境的武者的他,都能夠感覺到其中的強大。
“花家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有至尊境的武者,在花家大戰?”
他緊皺着自己的眉頭,可是眼神之中卻有興奮的光芒。
他皺着自己的眉頭,是因爲妖帝城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至尊境的高手,這種不受控制的局面,讓他心中有些不安,興奮卻是因爲,若是花家自此衰敗的話,那麼金家也能從中獲得一定的利益。
畢竟固定的資源就那麼多,少一個競爭者的話,可以得到的資源,也就愈加的多了。
與此同時,朱家,王家,石家,這些妖帝城之中的頂尖世家,也都緊緊的盯着花家的方向,想得到第一手的資料,以便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一個至尊境強者的出世,可不僅僅是一個絕世高手的崛起這麼的簡單,崛起之後,資源的分配,地盤的劃分,這一切的一切,都得考慮在其中。
畢竟一個獨身的至尊境強者,比之他們這些世家的強者,更加的恐怖,他們還有自己的族人需要保護,需要顧忌,可是一個獨身的至尊境強者,即便是拿他們這些人沒轍,但是他們的族人,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半空之中,只見得一道黑色的旋風,還有銀色的電光,不停的閃現,蜀無雙和花家老祖宗兩個人,現在已經完全的看不清楚了。
林浩然的眼中有些許的遺憾,即便是已經使盡渾身的解數,可是卻還是無法看清楚兩人的動作,若是可以看清楚的話,對於他實力的提升,可是有巨大幫助的。
但是現在他的實力實在是太差了,即便是雙方交戰之中,無意之間泄露出來的一縷勁風,都可以將他的身體,完全的碾碎成末。
別說是加入其中的戰鬥,現在的他只能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空中的黑風和銀光。
蜀無雙的面色嚴肅,這花家天刀的名聲,果然不是白起的,尤其是這花家的老祖宗,當初可是號稱無上天刀的存在。
若不是因爲他自己,速度無雙的話,現在的他早就已經傷到了對方的手上。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花家的老祖宗心中也是暗暗叫苦,明明自己的實力更加的強悍,可是每當自己的大刀,臨近對方的身體的時候,對方總是可以憑藉着無匹的速度,快速的離開自己的攻擊範圍,這讓他苦笑的同時,卻也更加的忌憚對方的天賦,果然是不愧堪比真龍,鳳凰,麒麟的,鼠族三大神鼠之一的影遁鼠。
對方擁有這樣的天賦,在先天之上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更不要說,對方現在還只是人形的狀態,若是真的現出原形的話,那速度恐怕已經完全會超出他的想象。
若是說蜀無雙的天賦是速度的話,那麼花家人的天賦,就是他們手中的天刀。
其實光聽名字就已經知道了,天刀,天刀,天意如刀。
刀法的軌跡極其的玄妙,明明是劈向身體的左邊,可是臨近身體的時候,卻已經到了身體的右邊,讓人防不勝防。
花家的天刀,更像是刀在控制着人,而不是人控制着刀。
刀光泛着寒芒,凌冽至極,有時候又會化爲一泓秋水,柔和碧綠的不可思議,要是換作其他人的話,恐怕早就已經敗北了。
可是蜀無雙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就像是寒夜之中,那一顆閃亮的星星一樣,閃爍着晶瑩璀璨的光芒,他的速度,在強大的壓力之下,越來越快,手中細長的殺手劍,威力也越來越大。
在前所未有的壓力之下,他的實力也在迅速的提升着。
蜀無雙在最開始的時候,只能依靠速度來進行對抗,到得後來的時候,已經是可以和花家的老祖宗,進行硬碰硬了。實力的進步速度之快,即便是身爲對手的花家老祖宗,都不由的爲之側目。
“砰!”
高空發出一聲驚天巨響,無數雷光炸裂,風雲爲之變幻失色,一道道裂縫出現在半空之中,兩道身影同時後退,露出蜀無雙和花家老祖宗的身影,兩個人的嘴角都有鮮血溢出。
“無上天刀,果然名不虛傳!”
輕咳一聲,蜀無雙看着面前的花家老祖宗,臉上卻帶着明冽的笑容。
在剛纔的激鬥之中,他的實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花家天刀,果然不愧是震懾整個妖界的存在,若不是因爲花家老祖宗,已經年邁的話,現在的他,恐怕早就已經被對方擊敗了。
他卻也沒有絲毫的不甘,殺手的世界,容不得絲毫的僥倖,他的年紀,既是他的優勢,可是卻也是他的劣勢。
因爲年輕,所以他不懼任何的挑戰,體內強盛的氣血,足以支撐他做任何的事情,但是卻也是因爲年輕,他的積累,遠沒有辦法,和諸如花家老祖宗這樣的,老牌至尊境武者相提並論。
對方光是憑藉着數千年的靈氣積累,就已經足以碾壓他的天賦,若不是因爲他的天賦,確實逆天的話,恐怕還真的不能和他比鬥。
“已經老了,以後這天下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
這個時候,花家的老祖宗,已經再度變成了那個,一頭華髮的老者,頭髮花白,脊樑彎曲,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若不是剛剛看到對方大發神威,恐怕沒有人相信,這個面色普通的老頭,竟是一個至尊境的強者。
可是隻有在場的人,才知道這老頭的實力,是多麼的強悍。
蜀無雙更是知道,剛纔的時候,看似戰鬥激烈,但是對方卻沒有使出自己的殺手鐗,當然了,他也沒有暴露自己的底牌。
事實上,若不是真的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至尊境武者都不會使出自己的底牌,畢竟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底牌,無異於是讓自己處於別人的威脅之中。
“這次是花家做事不對,還請小兄弟多多包涵!”
花家老祖宗面對蜀無雙,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剛纔的時候,他已經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卻也拿蜀無雙沒有任何的辦法,現在不服軟的話,以後的花家,就真的沒有任何的活路了。
而花家的衆人,在聽到自家老祖宗低頭認輸的時候,卻是都愣住了。
以他們的實力,自然是沒有辦法看的清楚,剛纔高空之中的戰鬥的,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剛纔兩人的戰鬥,誰勝誰負。
當聽到自家老祖宗認輸,他們一下子感覺,自己頭頂的天空塌陷了,花家的老祖宗,早就已經成爲了花家的一面旗幟。
蜀無雙並不是什麼大度的人,當然了,可以做殺手的,沒有一個是大度的人,但是那是在他擁有足夠的實力的時候,就像在嗜血堂之中,他就是王,說一不二的王。
可是在這裡,他卻沒有了說一不二的資格,因爲他的實力,沒有辦法徹底的壓制花家的老祖宗。
臉上出現一絲玩味的笑容,蜀無雙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林浩然兩人的身邊。
“走吧!”
蜀無雙看着兩人,當看到蒼耳有些緊張的神情,他不由輕輕的笑了。
“怎麼了,擔心我?”
他眉毛挑起,本就邪魅的容貌,此時更像是流淌出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