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民國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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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多的同學自覺面壁去。

“爹,您怎麼來了?”婦人連忙迎出來扶住老人:“您腿腳不好,走路不方便,要是有事叫三伢子告訴我一聲就是了,您看您,怎麼還自己來了?”

婦人的埋怨中透露着濃濃的關切!

“不礙事的,都這麼多年了,除了颳風下雨的時候還有些疼,基本上沒有什麼影響了。”老漢說道:“當年小日本的那個三八大蓋,穿透力強,在身上一打一個洞,也倒好,連子彈都省的取了。”

老漢將手中推着的獨輪車放下,車上綁着一些豬肉和蔬菜。

“家裡的豬殺了,我尋思着給你送一些肉來。小輪子(婦人的兒子,老漢的外孫)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男人又不在家,沒那麼多肉吃。”老漢說道。

在秦嵐村還保持着打獵的傳統,不過多是用陷阱打獵了,很少用土槍,因爲不合法。但是近年來,因爲男人不少都到城裡打工了,村裡大多剩下婦女老人,所以打獵的事情就少很多了。

“這兩位是?”看到于飛和秦小衿,老漢一愣。

婦人把老人手中的東西接下來,簡單解釋了一下經過,老人這才釋然。

進了屋喝了一杯山泉水,老人感嘆的說:“要說也不能全怪孩子,這小日本是真真的可惡呀。想當年。爲了找幾個黃毛鬼硬是闖進了村子,妮子(婦人)的爺爺就是被日本人槍殺的。我命大,當時跑的快。被一槍打在了腳脖子上,翻進了溝裡沒死。”

年齡大了,就容易緬懷往事。老人說起小日本就又開始痛述革命家史了。絮絮叨叨把他受傷的經歷又講了一遍。

婦人顯然是聽了很多遍了,打斷說:“爹,這都是多少年的老黃曆了,誰願意聽您說這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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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飛卻擺了擺手說:“我就願聽大爺說以前的事。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咱們村在深山裡頭。小日本當時怎麼就鑽進來了呢?”

日本侵華的時候,因爲推進的速度過快,而中國的地方又太大。以日本的軍力佔領大城市都已經捉襟見肘了,又怎麼會鑽進小山村呢。

經于飛這麼一說,秦小衿也不由點了點頭。

“嗨,誰知道呢!那時候村子裡和現在一樣突然間來了很多外人。第一批來的是一羣‘黃毛鬼’(黃頭髮的歐美人)。五六個人。帶着兩個箱子,身上都帶着槍,還有個人胳膊被槍打了,被紗布包了好幾層。”

老漢的話匣子打開了就剎不住車。于飛一點都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帶頭的那個是個醫生,他還幫俺們村裡的人治了病。後來他們走了,小日本就來了!就和前兩天一樣,俺都懷疑小日本就是被他們帶進來的。”老漢說道:“小日本可兇了。幾十個人端着這麼老長的槍筒子就進來了,好在那些黃毛鬼走的時候倒是跟我們說過小日本殺人不眨眼。所以村裡大部分的人都藏起來了。不過俺那個老爹不巧,藏在自己的牀底下,被發現了。日本人問他黃毛鬼的下落,但是他哪裡知道呀?那些黃毛鬼都走兩天了,腿長在他們的身上,燕山又這麼大,誰敢說他們走到哪裡去了?”

“後來日本人看從俺老爹那裡問不出什麼便開槍殺了他。我那時就躲在不遠處的林子裡,親眼看到老爹身上冒出血花,當時就叫出聲來了。那些小日本就來追俺,俺害怕就一直跑,後來槍響了,俺就感覺腳一痛就翻進溝裡了,溝下面就是斷崖,非常隱蔽,所以小日本還以爲俺摔下去斷崖了呢,俺這才撿到了一條命。後來小日本走了,她二爺爺才把俺抱了上來。”

難得於飛和秦小衿一點都沒有露出不耐的表情,老漢講了一口的白沫。婦人便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大爺,您還記得那是哪一年的事嗎?”于飛問道。

“哪一年?俺記不太清了。”老人會議了一下,“大概是四幾年吧?俺那時候是十三四歲,對了!是四一年!”

老漢突然一拍手說道。

四一年?于飛的心中翻起巨大的波瀾,他和秦小衿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那個可能性非常的大!

“大爺,您之前說那些黃毛鬼的領頭人是個醫生,您還記得他的名字嗎?”于飛急切的問道。

“那誰還記得他們的名字?那些黃毛鬼說起話來跟打機關槍似的,根本就聽不清!”老漢搖了搖頭說道:“只聽他們叫他好像叫什麼麗來着?俺還奇怪呢,這好好的男人怎麼就起了個名人名呢?還叫什麼麗呢?”

于飛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那個醫生根本就不叫什麼麗,也根本不是個女人名字,他叫弗利!

于飛和秦小衿查了兩天的資料,對於京都人頭蓋骨化石發生的事情,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當年軍醫弗利負責護送京都人化石前往哈里遜總統號上。但是是否達到秦皇島記載中卻語焉不詳!難道弗利確實來了,而且還倒了這個小山村!他來這裡幹什麼?是爲了躲避日本人的追捕?

很有可能!那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呢?弗利後來還是逃出去了,頭蓋骨化石也一起被帶出了嗎?記載中好像是說頭蓋骨化石是被寄送到了津城的兵營!也就是說當年日本人並沒有追捕成功!

但是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兩天怎麼還會有兩批外國人進來呢?而且似乎和幾十年前的一樣!

“大爺,您說前兩天又來了一批黃毛鬼?還有日本人?”問話的是秦小衿,看來她也發現了問題。

“可不是嗎?”老漢又裝了一袋旱菸,吧嗒吧嗒的抽起來,他可不管什麼二手菸危害,只管自己抽的舒服。

“就是前天,又來了幾個黃毛鬼。”老漢又說道。但是卻被婦人打斷了。

“爹,人家那不是黃毛鬼,是外國人。”

“你以爲你爹真不知道呢?那不是說禿嚕嘴了嗎?”老漢說道:“那幾個外國人應該是四一年來過的那些黃毛鬼的後代。”

“哦?怎麼說?”于飛問道。

“裡面有個老的,年齡大概和俺差不多。”老漢說道。他說的是艾奇遜!其實艾奇遜比老漢要大十歲左右的,但是老漢操勞的多,所以顯得蒼老一些。

“他們來到村裡後就找老人問四一年的那些事。對了,有個四十多歲摸樣的人(約翰遜)還問了幾十年前的那兩個箱子,好像箱子裡有很重要的寶貝似的。”

“那後來的日本人又是怎麼回事呢?”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日本人就來了。說到他們就來氣,不過他們好像認識之前的外國人,問起他們往哪裡去了什麼的。”

“那他們都往哪裡去了呢?”秦小衿問道。

老漢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于飛和之前兩撥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竟然也關心他們的去向。

“他們往後山去了,就沿着村子外面的那條小路。”老漢指了一個方向說。

“謝謝大爺!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聽了之後,于飛一拉秦小衿站起來準備往後山去。

“等等。”老人突然說道。

“大爺還有什麼事嗎?”于飛奇怪的問道。難道老漢要阻止自己?

“你們兩個是好娃娃。”老人說道。老人跟之前兩撥人將故事的時候,都被他們無禮的打斷了,但是于飛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聽到了最後,老漢才說于飛是好娃娃。

“村裡的壯勞力都出去打工了,後山去的人就少了,但是還有一些捕獵的陷阱和機關放在那裡,雖然不少可能已經壞了,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你還是注意點好,免得受傷。”老漢說道。他之前並沒有告訴黃毛鬼,覺得他們人長得奇形怪狀的,有些恐怖,而且他們的面相一個個看起來都挺兇的。

當然更不可能告訴中村等人了。老人對日本人恨之入骨,恨不得他們都中了捕獵的陷阱纔好呢!反正在老人的心裡,日本人本來就是畜生,這些機關陷阱本來就是給畜生準備的。

“大爺,那您說說怎麼才能避開這些陷阱機關呢?”于飛聞言不由又坐了下來。

他之前也見識過山裡人捕獵的本事,一些爲猛獸準備的陷阱可是很厲害的,即便弄不死人,也會被困在哪裡,自己和秦小衿就倆個人,要是一起被困住了,山上的通訊信號又不好,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說不定就有了生命危險,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還是問清楚的好。

當下老人將這些陷阱機關的識別方法都告訴了于飛。要知道村裡在佈置陷阱的時候,爲了不讓人誤中,都會留一些記號,記得了這些記號就不會中陷阱了。講的過程中,老人也將自己一些得意的陷阱佈置的方法告訴了于飛,反正現在也用不着了。于飛呢也就當着好玩記下來了,他可沒有想到就是這些方法在不久的將來救了他和秦小衿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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