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欠他的沒欠你的。”
羅挺三角眼暴睜，幾欲震裂，憤怒的叫吼出聲：“你給我滾！”
“給老子滾！”
金鋒一幅老神在在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輕描淡寫的叫道：“肯定要滾。”
“答應做……”
“做你媽！”
“要想老子幫你，除非老子死！”
羅挺嘶聲吼叫着，憤怒到了極點。
金鋒右手抹去臉上的唾沫，淡淡說道：“你要這樣說的話，那……就別老子下毒手，收拾你們夏家一脈了。”
羅挺猛然偏頭看着金鋒，三角眼裡精光爆射，帶着七分的懼色：“你……你……”
“你敢！！！”
金鋒毫不客氣的直對羅挺冷厲叫道：“老子有什麼不敢的。”
金鋒猙獰的樣子叫羅挺心底發寒。
金鋒的厲害和殘忍自己深有體會。現在他的勢力都能跟佳士得身後的巨擘對剛，國內……
早就沒人是他對手了。
他要收拾夏家一脈，也就幾個下三濫的毒計足夠了。
昏暗的橘燈下，金鋒慢慢的站起來。
身影被拉長放大，猶如一尊來自地獄的黑無常！
金鋒面容猙獰，露出最殘忍的笑容，厲聲叫道：“夏玉週三番五次對老子下毒手，該還的老子早還完了……”
“老子弄死夏玉周取而代之，坐上那總顧問的寶座，隻手遮天，收拾你們夏家一脈，易如反掌！”
“你們夏家上上下下，一個都跑不掉！”
“包括一隻狗，老子都不會放過！”
橘黃的路燈將金鋒的影子蓋過了半個廢墟，黑暗將羅挺包圍其中，還有深深的恐懼。
這一刻，金鋒身上的殺機彌散，毀天滅地。羅挺只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渾身哆嗦打起了擺子。
師尊說得對，師尊說得對……
當年的屠龍少年，現在變成了無惡不作的大惡魔，天底下沒人再惹得起他。
夏家，要完了。
慢慢地，羅挺起身正正面對金鋒，突然做出了一個動作來。
雙膝併攏，一下子推金山倒玉柱就給金鋒跪了下去。
一座堅韌不拔的華山倒了下去。
一根挺直的脊樑陡然折斷！
羅挺直直的看着黑暗中殺神般的金鋒，哭着叫道。
“金爺！”
“看在我師尊曾經對你那麼好的份上……你……做點好事吧。”
“我求你！”
說着，羅挺就向金鋒磕頭！
金鋒勃然變色，一把揪住羅挺，悲咽叫道：“你他媽這是何苦來？”
“起來！”
“起來——”
羅挺雙手緊緊掐着金鋒的手臂雙目赤血哭着叫道：“答應我！”
金鋒心頭刺痛，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黯然鬆開了羅挺。
羅挺深深的跪在金鋒跟前，向金鋒磕頭，悲嚎出聲：“求金爺放過夏家……求金爺放過夏家……”
“我給您老人家磕頭了！”
金鋒呆立當場，慘然一笑，無盡悔恨痛楚充斥胸膛，無盡悲屈怨怒燃爆腦海。
“咚！！！”
咚地下，金鋒直挺挺的就給羅挺跪了下去。
轟！
一尊巨人向羅挺跪倒下去！
橘燈散盡，惡魔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活生生的金鋒。
羅挺一下子呆了傻了。
金鋒看着羅挺，左眼淚水滾落，向羅挺磕頭下去。
“羅爺，我也給您老磕頭了。”
“不要再逼我了。”
“不要再——逼我——”
“我求您——”
羅挺老淚狂涌而出，身子抖抖索索，瘋狂的給金鋒磕頭下去。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跪着，你給我磕一個頭，我給你磕一個頭。
金鋒的膝蓋跪着碎玻璃，血流如注渾然不覺。
而羅挺的額頭也被碎玻璃刺傷變成了血人，更是毫不在乎。
羅挺渾身抽噎，顫抖個不停，哀嚎聲聲：“金爺，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我，心已死，我心已死。”
“放過我們夏家，看在我師父的份上，我師父……有多寵你，你知道的啊……”
金鋒淚水縱橫狂飆，反手拿過包包來，從包包裡取出一幅畫軸輕輕展開，哭着叫道：“我當然知道，我肯定知道！”
“你們夏家……是你們夏家自己作孽太深了！”
“你看看——這是什麼？”
“你好好看看……”
羅挺流着淚低頭一看，一下子怔住。
這幅畫上面赫然有兩個骷髏人和一對母女。
羅挺呆了呆，右手擡起拇指摁在畫心上，頓時觸電般的一抖，脫口而出：“李嵩——《骷髏幻戲圖》！”
“這畫兒不是在故宮嗎？”
這幅畫赫然就是金鋒在港島時候鑑定過的骷髏圖。後來指使黃宇飛買了下來。
相比故宮的《骷髏幻戲圖》來，這一幅只是少了兩個場景。
見到這幅畫的瞬間，羅挺完全傻了。
神州各個博物館院每一幅畫對於羅挺來說，那都是存在腦子的固態硬盤裡秒秒鐘就能調出來。
這幅少了兩個場景的閹割版《骷髏幻戲圖》……
跟故博裡的那幅，完全一模一樣。
金鋒看着羅挺低低說道：“我從港島買回來的。故博那幅……是拼的！”
聽到這話，羅挺一下子懵了。
呆呆看着金鋒，羅挺厲聲叫道：“老子不信！老子不信。”
金鋒怒吼出聲：“你不信明天就去故博看啊！你親眼看！”
“看看《骷髏幻戲圖》還在不在？還是不是原裝原畫！？”
羅挺咬着牙怒視金鋒，怒吼叫道：“你什麼意思？”
“你想說……我……”
金鋒咬着牙叫道：“除了你們夏家？誰還有本事把這畫分了帶出來？”
“除了你們夏家？誰還有那本事再把這畫作僞拼接？”
“除了你們夏家？誰能安安穩穩挺過這麼多年沒被查——出來！？”
金鋒三句反問如同三枚東風21的導彈先後撞擊到羅挺的心房上。
轟轟轟！
三聲巨響，導彈轟然爆開頓時將孱弱的羅挺炸得灰飛湮滅，魂飛魄散。
羅挺呆呆的看着遠處的橘燈，手指縫間握着骷髏圖。
這幅畫，自己在十歲那年，師尊就帶自己去摸過，就算是化成灰都能摸出來。
然而本應是在該在故博裡藏着的畫，此時此刻卻是活生生擺在自己的眼前。
這怎麼可能啊？
這怎麼可能啊！
羅挺木然的擺甩着腦袋，急聲說道：“不可能，不會的……”
“我們夏家不可能幹出這種事兒來……”
“師尊在世的時候每一年都會不定期抽調師兄們去各大博物館巡檢，還不定期的殺回馬槍回頭看……”
“重點博物館更是重點關照，尤其是故博國博和幾個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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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一個電話就要把東西打包送到師尊老人家跟前親自檢查。”
“金鋒，你莫不是在騙我框我？”
金鋒冷冷叫道：“我騙你有什麼用！？”
“能有什麼用？”
“還記得星洲鬥寶之前，那尊人面紋大鼎嗎？”
“你還記得嗎？”
“從天楚省送上飛機都是真的，下了飛機就變了。”
“那架飛機就是你二師兄和許春祥押送的！”
“到現在都沒找回來。”
羅挺渾身一抖嚇得毛骨悚然，不住的搖頭，茫然無措嘴裡不停念着：“我不信，我不信……”
“師尊他老人家家教極嚴，門規極苛。但凡是師門哪個人出了岔子決不輕饒。”
金鋒不爭氣的看着羅挺，恨聲說道：“到了這時候你還護着你們夏家！”
“你他媽的老糊塗！”
“蠢逼！”
羅挺老臉抽搐嘴角哆嗦，恨聲叫道：“神眼金，我操你媽，你叫我怎麼信你？”
“你……”
金鋒暴怒升騰而起，都快氣瘋了。
一把揪住羅挺的衣領低吼叫道：“我他媽沒那麼下作！”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