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潛急於取得那秘籍,手段就不免狠了點。外圍蘇劍鳴他們與衆修士對峙着,誰也不敢先動手。而裡面的柳潛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他本來還是挺溫和的,奈何那謝靈音母子死活不鬆口,他便失去了耐心,欲要對那謝靈音施以酷刑。
只見他一把抓住謝靈音的腦袋,也不知施了什麼術法,那謝靈音立馬就痛苦得直哆嗦,臉上汗水和嘴角眼角的血水便直往下掉。那謝靈音倒也骨氣,雖是一介女流,卻是聲兒都不吭一個。可是一旁,她的兒子——那青年修士就急了,眼看着母親受罪,他急得哇哇大叫,奈何他自己也傷勢太重,卻也只能幹望着。
外圍的晏秋見了,心中不忍,欲要出言阻止,卻見蘇劍鳴又無動於衷。其實蘇劍鳴心裡也挺難受的,只是那是他師兄,並且他也知道,若要取得那弄焰訣,這些手段是必須的。
……
蘇劍鳴不忍看柳潛到底在做什麼,他只是強壓着心中的那一股強烈的衝動,默默的唸叨着:“不要管他……不要管他……”然而他越是這樣迴避,青年那淒厲的叫聲便越是清晰無比的鑽進他的耳朵。
“不!!!”
那聲音悽怨無比,直透人的心扉,好幾次蘇劍鳴都快要忍不住要去阻止柳潛了,然而他還是死死地撐着。
柳潛折磨了半天,謝靈音依然一個字不吐,那青年修士雖然萬分心痛,卻也半字不露。卻聽柳潛喝道:“小子,你娘不肯說就罷了,難道你也忍心這樣看着她受苦?早點說出來吧,免得再受這皮肉之苦!”
“不!!!”那青年修士只是這樣撕心裂肺的吼着。
那謝靈音也掙扎着說道:“雲……雲兒……好……好樣的……千……千萬不能……告……告訴他們……否則……你爹……就白……白死了,爲……爲娘……這一番苦……也……也就白……白……”
不待她把話說完,柳潛掌聲用力,便疼得她說不出話來了。
“不說?嘴硬?我看你到底能撐多久!”說着,柳潛一臉猙獰,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痛得那謝靈音七竅流血,口齒俱碎。
一旁的晏秋見了,直看向蘇劍鳴這邊,盼着他說話。蘇劍鳴心中有愧,見晏秋向他望來,只得把頭轉了開去。晏秋見狀,急得小腳直跺,直罵蘇劍鳴冷血。
就在這時,蘇劍鳴突然聽到那謝靈音痛苦得叫出聲來了。又聽柳潛道:“怎麼?撐不住了?快說!不說還有更厲害的!”
“不要……不要啊……”那青年修士已經聲嘶力竭了,但是他還是不願說出秘籍所在之處。
這時那謝靈音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柳潛見狀便停止了折磨,俯下身去聽,卻不料那謝靈音喉頭一動,一口血水便噴在了柳潛的臉上。“哈哈哈哈,這便是正道麼?我死也不會告訴你的,哈哈……”一擊得中,那謝靈音瘋狂的大笑起來。
“找死!!!你不怕死是吧?我便成全你!”說着,柳潛巨掌一翻,便要拍死身下的謝靈音。
青年修士見狀,大叫了一聲不,可他哪裡阻止得了。
眼看那謝靈音便要命喪當場,這時蘇劍鳴終於動了。他沒有跟柳潛交手,只是迅速的救起謝靈音,閃到了一邊去。而一邊的晏秋見蘇劍鳴終於動手,也迅速的扶着天機子救走了那青年修士。
“劍鳴!你這是幹什麼?”見蘇劍鳴出手救人,柳潛勃然大怒。
“師兄,收手吧,你這樣下去只會令自己墜入魔道的!”蘇劍鳴先指揮着雙頭毒蟒護住了衆人,然後向柳潛勸說道。
“哼!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你知道什麼是魔道嗎?你這樣護着魔道之人才是要墜入魔道,快把他們交給我。這些年你一直跟隨着血魔那些人,不會是你也要叛離吧!”柳潛厲聲喝道。
“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血魔前輩也是你的叔爺爺吧?他有什麼錯?不過是殺了一些惡人而已。這一路下來我已經看夠了,那鬼王雖然行事乖張,卻也根本不是什麼魔頭。之前我幫着你們擊退鬼王,已經是覺得心裡很不安了,現在若是再讓他的妻兒死在我面前的話,我的良心,一輩子都會不安的!你們想要那秘籍也沒錯,但是你們的做法卻有失身份,難道你們不覺得可恥嗎?!!!”蘇劍鳴一口氣說道。
“夠了!你已經墜入魔道了!今日你若不把人交出來,就別怪師兄不念舊情!你不也是想得到那弄焰訣嗎?等我拿到了,你不一樣有機會參悟?”
“不!不是我墜入了魔道,而是師兄你墜入了魔道。我之前是想奪取那本秘籍,但是現在我想通了,若真像你們這樣強奪他人之物,那跟魔道之人還有什麼區別?現在他們兩人身負重傷,我要帶他們回三元鎮救治,若還有人要起什麼歹心思,便先問過我這九級靈寵!”說着,他讓雙頭毒蟒在後阻攔,自己帶領着晏秋他們向後退去。
柳潛正欲追擊,卻那一直沒有說話的無我子縱身一躍,搶在了柳潛的前頭掠向了蘇劍鳴他們。
蘇劍鳴見狀喝道:“怎麼?杜老哥也要來阻我?”
卻聽那無我子在半空中說道:“非也,非也,今日爲奪那仙術秘籍,貧道已做下諸多違心之事,本來這次我與師兄前來,只是想用靈石拍得那弄焰訣的,不料卻落得如此下場,就連我那師兄也慘遭毒手。唉,方纔聽了蘇小兄弟直言,貧道心中愧疚,此番別無他意,只是想護送蘇小兄弟一程而已。”說着,他人已是落在了蘇劍鳴的面前。
蘇劍鳴見他一臉誠意,不似作假,便默許了他的舉動。
正在這時,那柳潛也掠了過來,蘇劍鳴見狀,忙指揮巨蟒將其攔下了。“師兄,對不住了,等到了瑤山,我自會親自向師傅請罪的。”說着,他示意衆人掠上巨蟒之背,向着三元鎮方向急速飛去。
餘下衆人雖有心阻攔,卻奈何追之不上,最後只得作罷。
正當衆人喝罵之際,卻聽萬佛宗那僅存的那位老和尚喧了一聲法號道:“今日之事,我等皆已觸染魔障,諸位施主,還是各自小心爲上!罪過罪過!”
……
卻說蘇劍鳴等人回到客棧。
眼看着天機子昏迷不醒,謝靈音二人又傷勢那麼重,蘇劍鳴和晏秋兩人都焦急萬分。好在有無我子在,兩人才不至於亂了分寸。天機子雖然昏迷,但基本沒什麼大礙,服了丹藥再睡上一覺,醒來再好生調息一番,便沒有什麼問題了。
那青年修士因爲一直嘶吼,早已精疲力竭,再加上之前又被元嬰修士偷襲,此時傷勢重重,十分嚴重。但那無我子乃堂堂元嬰後期修士,在他的真元沁潤之下,那青年修士的傷勢總算還是穩住了。
最嚴重的是謝靈音,她先被兩個元嬰修士偷襲,又遭柳潛折磨半天,加之鬼王的死讓她心灰意冷。無我子就算是拼盡全力,還是沒能穩住她的傷勢。
此時青年修士在晏秋的攙扶下,正趴在謝靈音的牀前。眼看母親目光漸漸渙散,青年修士仰天長嘯,悲憤欲絕。
“道長,你救救她,你救救我娘啊,我求求你,你救救她啊……”,他掙扎着跪倒在無我子面前,執着的向無我子哀求着。
然而謝靈音此時已經是一隻腳都踏進鬼門關了,誰還救得了她。無我子只得嘆了一口氣,說道:“對不起,我救不了她!她傷勢太重,又心存死志,神仙也救不了她!”
“不,你騙我,你騙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娘!你醒醒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回瑤山嗎?我們已經都到了東海邊上了,你馬上就可以回瑤山了啊。你醒醒,娘……你醒醒……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爹爹要去奪那該死的秘籍?爲什麼?!!!爲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