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回 南海仙島
李隱冷冷地說道:“我便是這一代的劍魔。紫銷劍自然是認主了!”
飛天夜叉收回神力,大地立刻恢復原狀。
打量了李隱片刻,飛天夜叉道:“你便是一刻鐘內就破開十二元辰四陣的峨眉劍客?”
李隱點點頭:“正是在下。”
“你說咱們是故人。是從何時算起?”
“自然是從千年前算起!”
飛天夜叉聞言發出怪異的大笑:“原來是你!難怪無心劍也認了主!既如此,這紫銷劍也確實該是你的!”說完,飛天夜叉又仔細看了看李隱:“後生可畏,本王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閣下神力驚人,千年苦修,實力早已經超凡脫俗,何必自謙!你若需要一把劍心,我峨眉山內尚有玄鐵無數,何不選一塊?”
飛天夜叉搖搖頭:“除了紫銷劍,別的劍心何足道哉?既然你是這一代的劍魔,那紫銷劍自然是你的。罷了,無劍者不爭。我便不與你爭了。”
李隱笑道:“多謝不爭。”
飛天夜叉一擺手:“咱們走吧。”他身後的千年殭屍吱吱嘎嘎應了一聲,兩人一曲膝,騰地躍起,瞬間消失不見了。
夏闕奇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飛天夜叉?好驚人的力量!”
李隱點點頭:“若不是那紫銷劍乃是我的身外分身,今日怕是就被他拔去了!這夜叉的實力不在我之下。”
夏闕臉色微變:“連你也鬥不過他?”
“非是鬥不過,但他乃是不死之物,我如何與他鬥?”
微風吹過山崗,漫山遍野的黃色的野菊花迎風搖曳,層層疊疊煞是好看。山崗的凹處有一個破敗的廟宇,早已經坍塌,碎石壞礫散亂一地。
廟宇外不遠處,李隱扶劍坐在野地上,任風拂面。
夏闕在李隱身邊坐下:“月夕妹妹嫁給你,便是她一生的幸福。你沒忘了她,她在陰司也會笑的。”
兩人面前是休憩一新的墳冢,立着石碑。曾經的花樣少女如今成了黃土一抔,怎能不叫人心酸。
“你說,真的有陰司嗎?它的入口在何處?”李隱突然問道。
夏闕想也未想:“陰司一定有。你忘了我的無邊妙境中有陰陽鏡,可觀陰間之事,可惜我不得其法。”
李隱扭頭看着夏闕:“等我殺了南極仙翁,咱們就回無邊妙境吧。”
“好!”
七日之後,李隱與夏闕才離開山崗,往南而去。
無邊大海之中,狂風捲浪,電閃雷鳴。就算是武功齊天,也難以抵禦這自然之怒。
隨着幾道雷響,三艘大船應聲而沉。船上有幾道劍光飛起,避免了折戟沉沙的命運。
“豐大哥,我怕!”這是石輕語。
豐絮駕着劍光說道:“有何可懼?我乃雷劍,何懼天雷?”說時摟着石輕語,右手一劍向天,劍尖上一道藍色電光直射蒼穹,緊接着上下兩道雷光撞在一處,花火四散。
石輕語嚇得花容失色,但緊緊偎依在豐絮懷中一聲也沒出。
過了不知道多久,雲散風清,雷電無蹤,天空一片晴朗。
飛禪子在一艘大船的船頭喊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倖存的衆人順着飛禪子指出的方向一看,那放晴後的海面上若隱若現一座仙島,仙島猶如一個巨大的海龜漂浮在水上,四周霞氣蒸騰,仙雲氤氳。
豐絮喜道:“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島必定是南海仙島了!”
風暴中落水的水手、隨扈被救起了十之七八,但仍有幾十人生死不明。茫茫大海之上,衆人也無他法,只能聽之任之了。
此刻見到了海島,衆船揚起風帆快速靠近。
出海已經一月有餘,見過的海島不下一百,很多次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但這一次,便是豐絮也忍不住要相信眼前的海島便是傳說中南極仙翁的寶島了。因爲這島實在是生得怪異,從空中看活脫脫就是一隻海龜,而且海島似乎還在不斷地漂移中,非比尋常。
幾艘大船飛快地接近海島才發現那海島真的是在移動,等到船離島岸極近時,海島忽然‘靜止’了下來。飛禪子讚道:“真是奇妙。此刻船靠了岸,於是隨着島一起移動,咱們竟感覺不到島在移動了。這真是寶島,真是寶島!”
一邊誇讚着,衆人上了島。
崑崙劍派諸人抖擻精神,往島心走去。一邊走,一邊才發現這島真是不同尋常。島上的景緻似乎有禁制隔開,每走一段距離,眼前的景緻便突然一變,猶如一層層的洋蔥,每層皆不相同。
起初只不過是一些美妙的自然風光,但當眼前的景物變了四次之後,那些怪異的風光裡開始出現怪異的吼叫,令人毛骨悚然。
“看來島上有野獸!”飛禪子驚道。
崑崙劍派門下,二代弟子裡來了岑林、曾德懷和蓑笠翁。於勝男已經隱退。熊天希自被花木白逼退之後,也無臉再回崑崙山。花木白後來更是帶着弟子齊修鳴遠走他鄉,不願與五穀神教同流合污。三代弟子中除了於勝男和熊天希的部分弟子以及齊修鳴以外,其餘的都隨着來到了此地。
王樸自然也隨着師父曾德懷來至。這些年,他勤學苦練,緊緊跟隨豐絮的腳步,儼然成了崑崙山下一代弟子中的二號人物。豐絮今年已經二十有餘,王樸則已經是二十二歲。
豐絮帶着石輕語騎着自己的靈獸狻猊淡然地說道:“有什麼野獸敢來犯我登峰的神威!”登峰便是他胯下的狻猊,幾年過去,狻猊已經成長爲一隻威武的巨獸,足以挑戰青山居士的烈焰白眉虎或者歐陽湛的金眼饕餮。
豐絮對自己胯下的狻猊信心十足,就算這是南極仙翁的寶島,藏龍臥虎,但尋常的野獸如何能是這靈獸的對手?
一行人正在島上行走,一聲震天怒吼將衆人驚住。大家擡頭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王樸罵道:“乖乖的,這是什麼玩意兒?竟然這麼高大?”
不光是王樸,連飛禪子也嚇得髮髻一顫,喝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