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夕爵瞪着一雙陰冷的目光看着她,那雙眼眸在黑暗裡,如同兩把利劍一般,只刺得顧龍馨心上生生地疼。
“龍夕爵,”顧龍馨又弱弱地叫了一聲,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下來。
她好害怕現在龍夕爵的目光呀,他的目光,讓她覺得心寒。彷彿要馬上失去他一般,她的心好疼好疼。
而龍夕爵又何嘗不是這種感覺。
當他緊擁着她睡覺的時候,忽然聽到她嘴裡呢喃的聲音,還以爲她又做惡夢了,本來是想起來把她叫醒,從那惡夢中將她拯救出來。
可是,還未等他出口,卻聽到從她的嘴裡發出的“葉俊昊,葉俊昊,不要走,不要走。”的聲音,而且,一聲比一聲大。是那樣的撕心裂肺地再喊叫,眉頭緊皺,小臉更是傷痛不已。
那聲音,那表情,都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讓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他要殺葉俊昊的情景。她也是這樣痛苦地在哀求他放了他,那是不是,她的心裡也同樣在痛苦地呼喚着葉俊昊。
麼怎聯聯們保保保。心痛的都快不能呼吸了,爲什麼,他爲她做了那麼多。不惜放下身段,不惜改變自己,都是爲了迎合她。而她,始終不能忘記那個男人。就連失去記憶裡,都不能忘記那個男人。
難道,是他錯了嗎?她的愛,從來都不在自己的身上,她已經不再是小時候那個總是纏着他粘着他的小女孩了。他的禁錮,是否真的讓她很痛苦。
他不知道。
安靜地從她的身邊起來,然後坐到了沙發上。靜靜地聽着她一聲又一聲痛苦的呼喚,卻沒有想要將她叫醒的慾望。
或許,他覺得這是一場噩夢,是一場痛苦的經歷。但是對於她來說,也可能是一種享受吧!
現實中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相見,在夢裡還要彼此的糾纏。他冷笑,這個念頭冒出來後,讓他真的想要冷笑。
點起一根菸慢慢地抽着,他不是不會抽菸,只是不喜歡在她的面前抽。都說二手菸更加的邪惡,他又怎麼捨得讓她中毒。
可是先在,除了抽菸,他想不起來其他可以做,可以打發時間的事情了。
忽明忽暗地菸頭在黑夜裡,聽着她一聲聲對情人的呼喚,他的心,漸漸地遁入了冰谷。
可是,當看到她醒來後,她那驚魂失措的模樣,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
尋找什麼呢?是他,還是他。
最佳勾起一抹冷笑,應該是那個人吧!呼喚了十幾分鍾,醒來後自然是找那個人,又怎麼會是自己。
明明知道,可是心裡卻還是有些期盼。多想聽到從她嘴裡叫出自己的名字,爵。可是,當她終於張開了嘴,叫的卻是龍夕爵。
還有她的眼淚,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她哭什麼?是因爲醒來後看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人而哭嗎?
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又冷了幾分。
望着他的眼眸越來越冷,顧龍馨哭的更加傷心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爲什麼,他要用這種冷冰冰的目光看着她。剛纔的噩夢,讓她先在都不能從驚恐裡自拔,多想得到他溫暖的懷抱,可是,他卻那麼冷冷地看着她,讓她傷透了心。
望着她越來越洶涌的眼淚,龍夕爵竟然勾起了一抹笑。是的,很多時候,男人不能哭的時候,只能笑了。
“就那麼難過嗎?看到我不是葉俊昊,就讓你這麼傷心嗎?”龍夕爵艱難地問出來,聲音卻暗啞的讓他自己都吃驚。
“你說什麼?”他在說什麼,什麼葉俊昊,什麼讓她傷心。
顧龍馨有些糊塗了,她聽不明白,一點都聽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
眼神迷茫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夠給她一個解釋。
龍夕爵嘴角的冷笑牽扯的更大,更加充滿嘲諷地說:“我以爲,我做了那麼多你能夠稍微有些許地感動。這些天來,我們兩個人的親密,我以爲,是因爲我們有情。原來,你還是守着那個誓言,是因爲我放了他,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你纔對我逆來順受嗎?連夢中都叫着他的名字,那樣悽婉的呼喚,真的就那麼放不下嗎?無論我怎麼做,都真的不能再走進你的心裡。那麼,我寧可放棄,什麼都不做了。顧龍馨,從今天開始,我放你一個自由。”
龍夕爵說着,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衝到了門口,想要奪路而走。
這個房間太壓抑了,壓抑的他都快要透不過來氣了。
“龍夕爵,”顧龍馨從身後忽然撕裂地喊了一聲,她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
一定是她剛纔在夢裡夢到了葉俊昊,然後叫出來葉俊昊的名字,所以,他誤會了。
龍夕爵被她的喊聲戛然而止止住了腳步,可是,良久都沒有聽到她再說什麼。嘴角悽慘一笑,他還在等待什麼,等待着她的解釋嗎?真是太愚蠢了,他怎麼會這麼愚蠢。還在等待着她給他些許地希望,若是真的有的話,她也不會那麼維護那個人,也不會那麼在夢中喊他的名字了。
“你放心,我會讓藤井來接你的,然後,把你送回他的身邊。”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說出來後,心裡更是疼痛加劇。
“龍夕爵,”
在他又想要動身的時候,顧龍馨又撕裂地叫了一聲,讓他顫動的身體,又一次地停了下來。
“你還想怎麼樣?”他幾乎是淒涼地問,他將所有的事情都給她安排好了,他要放她離開了,讓她終於和那個人去見面了,她還想怎麼樣?
“龍夕爵,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想要走,居然想要把我送出去,送給誰呀,葉俊昊嗎?既然如此,那麼爲什麼當初你不放了我和他離開,現在又要假惺惺地做好人嗎?霸佔了我那麼多天,是不是玩膩了,就編個冠冕堂皇地留有將我一覺踢開。”
顧龍馨冷厲絕情地話在他的耳邊響起,龍夕爵苦澀地牽起一絲冷笑。原來,在她的心裡,自己竟是這麼的不堪。
再也受不了這種痛苦了,他覺得再呆下去,自己真的會死。奮力地支撐着自己支離破碎地身體,決絕地想要離開這裡。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