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因爲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僅僅是泡了一會兒就出來了,雖然有些捨不得這一浴缸的水,但是畢竟接下來是要給扶桑入渠,不換水總有些說不過去的樣子。
漣雖然也是有些擔心,但是畢竟還是小孩子一樣的身體,終歸是擋不住困魔的侵襲,被盧克催了催之後就到臥室休息去了。
這個時候臥室裡的壁爐已經燒了一會兒,原本房間內的潮溼氣息基本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臥室裡基本是很暖和的。
看到漣睡下,盧克抱起扶桑,她現在依舊是昏迷不醒的狀態,要不是還有一些微弱的鼻息,盧克真就要以爲她就此掛了呢,身上的那些傷口明明都沒有多深,偏偏扶桑就是昏迷不醒,反正盧克也搞不懂到底是爲什麼,總之暫且就先歸咎於艦孃的特異性上面吧。
本以爲附身到這個提督身上會是一件好事情,到了鎮守府之後每天就負責看看文件,部署一下戰略任務,偶爾賭賭船,可結果現實再次狠狠的糊了他一臉。
抱着扶桑軟綿綿的身體,雖然之前在海里面已經是摸過一次,處理傷口的時候又是看過一次,盧克還是覺得有些按耐不住的感覺,他是不是也到了不得不找個老婆的時候了,單身這麼多年了,何時才能脫單啊。
將漣用過的水換掉,再朝裡面加上修復液,盧克解開了扶桑的衣服,將她輕輕的放進了浴缸裡面,看到眼下白花花的一片的時候還是覺得鼻子有些發熱的感覺。
還好帶着顏色的水面稍稍阻擋了一下他的視線,再加上應急燈並沒有直接對準扶桑,要不然盧克估計自己今天就要大出血了。
看到閉着眼睛的扶桑眉頭似乎微微鬆開了一些,盧克心裡稍稍放鬆了一下,而且她肩膀上的傷口也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開始修復起來,這種修復液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成分,居然對於艦孃的傷勢有這麼明顯的修復效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研究一下這東西。
放鬆下來的盧克頓時就感覺到了自己渾身上下的疼痛,背上的傷口還是次要的,主要還是全身上下都在咯吱作響的肌肉,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他之前又是有些太拼了,如果休息的好的話估計也得有兩三天才能好吧。
盧克拿起之前帶過來的檢測裝置,這個看上去像是大磚頭遊戲機一樣的東西其實是專門配發給提督以備不時之需的,作用就是在鎮守府內的大型檢測裝置壞掉之後可以通過這東西來檢查艦娘們的身體狀態。
不過到他這裡這東西也就算是唯一能夠檢測艦娘狀態的裝置了,通過這東西可以看到扶桑的修復進度,本來鎮守府上的入渠室是應該有專門的顯示設備的。
不過這鬼地方連個正式的入渠室都沒有,現在有個浴缸可以用就是燒高香了。
“我看看,居然要兩個小時?唉,好吧。”嘆了口氣,扶桑現在這種狀況他也說不好,貌似還沒有什麼艦娘沉了又撈上來入渠的先例,其他的哪個提督不是在鎮守府裡面下命令,等着艦娘們出擊歸來的,像他這樣直接操刀子上去砍的估計根本就沒有吧。
盧克坐在浴缸旁邊等待着,中間又給扶桑換了次水,加了一桶修復液,讓他不得不感嘆戰艦的消耗就是大,連修復液的消耗也是名副其實,明明剛纔漣也就用了一個杯子那麼多的修復液,雖然她沒怎麼受傷就是了。
就在盧克快要睡着的時候,監測器上嗎顯示的扶桑的修復進度總算是到頭了,不過扶桑還是沒有什麼要醒過來的樣子,盧克也是搞不懂爲什麼,但是扶桑臉上的表情明顯輕鬆了很多,但願明天早上這傢伙能醒過來吧。
盧克此時也只能是心裡頭這麼期盼着了,將扶桑抱回臥室,盧克總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不過在這之前他還得洗個澡。他之前也是在海里面撲騰了一圈的,身上一點都不好受。
所以在回到浴室的時候,盧克頓時糾結了,看着浴缸裡面的一缸還是微溫的洗澡水,到底要不要換掉呢?
不不不,換掉就太浪費了,況且人家用過的洗澡水對於你這個單身狗來說反而是福利一樣的東西吧,扶桑身上又不髒,我就暫且不換水了。
嗯嗯,這是爲了節約用水,貨船上的淡水儲備可是非常寶貴的,不能就這麼浪費掉!
有些心虛的某人心裡打着鼓坐進了浴缸,嘴巴里還小聲的唸叨着,“我不是變態,我不是變態,我不是……”
第二天早上,在躺椅上湊合了後半夜的盧克早早的就醒了,硬邦邦的躺椅實在是硌得慌,這跟他一開始預想的軟綿綿的牀鋪簡直就是差出了十萬八千里,真是沒想到,在鎮守府的第一個晚上會是以這種狀態度過的。
而且今天貌似也閒不下來,這麼一棟破木屋雖然不大,但是清理工作也是不小呢,現在就剩下漣一個人,總不能讓她一個小孩子做那麼多的工作吧?
想到這裡的盧克從躺椅上坐起身,將身上的毯子疊好放到一邊,先起來去做早飯吧,他的肚子已經開始在叫喚了。
餐廳裡面倒是還有一張破舊的餐桌和幾張椅子,倒不用擔心沒地方坐,做好了早飯正準備開動的盧克突然聽到臥室裡面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響聲。
想來應該是扶桑醒了吧,漣那傢伙怎麼想都不可能會早起的。
果然,沒多久,穿着整齊的扶桑就出現在了盧克的眼前,只不過她現在的樣子似乎有了一點小小的不同,要說是哪裡不同?她的眼睛此時已經變成了白色的,看起來倒有些像是深海的眼睛一樣了。
“早安,提督。”扶桑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似乎是還沒有弄明白自己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方,眼裡還帶着些許迷茫的朝盧克打了聲招呼。
盧克一邊唏哩呼嚕的吃着早飯,一邊鼓着腮幫子朝扶桑問道,“扶桑,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欸?”被問到的扶桑先是一愣,隨即就朝着自己身上打量着,看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疑惑的朝盧克說道,“沒,我感覺一切正常啊?哪裡不對嗎提督?”
“身上倒是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就是你的眼睛……”盧克嚥下嘴裡的食物,有些猶豫的朝扶桑說道,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讓她自己看看吧,反正他說出來之後扶桑肯定也會想看看的,“浴室裡面有面鏡子,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欸?眼睛?”扶桑擡起手摸了下臉,有些沒明白盧克爲什麼這麼說,不過隨後還是轉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欸!!!欸欸!!怎麼會這樣!”
過了大概半分鐘,盧克突然聽到一聲尖叫從浴室裡面傳了出來。看到自己眼睛變成了另一個顏色的扶桑當即驚叫了出來,不過驚訝了一下之後很快就平靜下來,畢竟不是驅逐艦一樣的小孩子,扶桑的心理還是比較成熟的。
“唉,不幸啊,這個樣子,以後說不定山城也認不出我來了吧……”扶桑捂着臉哀嘆道。
“好了,看過了就過來吃飯吧。”盧克朝扶桑招呼道,“今天還有不少工作呢。”
的確,先拋開深海不說,單單只是鎮守府的這個破房子就有一大堆的活要幹,整棟房子全都要進行清掃,樓頂的漏洞還要補上,破裂的的地板也要修補,算起來今天一整天能不能弄完還是個問題呢,畢竟這裡只有他們三個人,扶桑還是剛剛修復完畢,漣也只是個小孩子。
“主人?出什麼事啦?”漣此時也是被扶桑的叫聲吵醒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看到坐在盧克對面的扶桑時先是一愣,隨後問道,“請問?你是?”
扶桑頓時只覺得整個人都石化了一樣,怎麼這樣,明明在一起相處了已經快半個月了,怎麼她只是眼睛變了顏色,漣現在都認不出她來了!
“睡迷糊了?這是扶桑啊。”盧克將給兩人準備的早餐端了過來,同時還有好幾罐艦娘專用的油料以及一箱艦娘補給用彈藥。
隨後就是一陣另盧克牙齒髮酸的早餐時間,扶桑和漣兩人一臉平靜的嘎嘣嘎嘣將一大盒的彈藥全都啃了下去,雖然記憶中早就已經有了這種經歷,但是盧克還是不由得覺得腦門上直冒冷汗,這兩個傢伙這麼直接吃彈藥難道就不會發生爆炸神馬的?
一頓飯吃完,扶桑收拾碗筷的時候也是終於問起了自己艦裝的事情,艦娘在等級不高的時候是不能夠直接將艦裝憑空收起來的,所以扶桑沒有在臥室裡看到自己的艦裝之後就一直想問了,畢竟艦裝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沒了艦裝她的作用說不定還比不過作爲驅逐艦的漣呢。
“提督?你有看到我的艦裝嗎?似乎就剩下鞋子還有腹部艦裝了……”想起牀邊孤零零擺着的腹部棲裝,扶桑心裡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額,這個嘛,因爲你的炮塔當時已經炸掉了,而且太重,我就直接丟掉了,不然也不能把你撈上來不是。”盧克乾笑着朝扶桑解釋道,扔掉了人家的炮塔,心裡終歸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扶桑聽到之後身體就是一僵,眼裡的淚花就開始在眼眶裡面打起轉悠來,這是何等的不幸,作爲一名艦娘,最重要的艦裝都沒有了,她現在還有什麼用處……。
額,這……看到扶桑咬着嘴脣一副要哭出來委屈的樣子,盧克頓時慌了,“別,別哭啊,等這個月月底就給你買新的啊!”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