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百息時間後,九名白袍護衛們,便開啓了北斗星羅大陣。
三丈高的祭壇,亮起了耀眼的銀色光輝,凝聚出一道橢圓形的光門。
這道光門,便是連接着外界與遁天宗的傳送門。
遁天宗所在的地方,是一處異度空間,或者說是一處結界,非常隱蔽和安全。
兩三千年來,不管是歸墟中的妖魔巨獸,還是各族強者,都無法侵入遁天宗。
護衛隊長見傳送門打開了,便對紀天行躬身一禮,做了個‘請’的手勢。
“閣下,請進。”
“多謝了。”紀天行點了點頭,立刻飛身鑽進傳送光門中。
“唰!”
光華一閃,他的身影便被白光吞沒了,傳送門也很快消散掉。
下一刻,紀天行進入到一處結界中,雙腳落在了一片柔軟的草地上。
他站在草地上,面無表情的打量四周,觀察情況。
只見,他周圍是一片方圓十里的草地,身後便是一座玉石砌成的圓形大陣,大陣中有九根石柱。
前方十里之外,便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
越過方圓幾十裡的森林,有一座清澈的湖泊,依偎在一座巍峨的山脈腳下。
那是一條長達千里,橫貫南北的巍峨山脈,宛若一條巨龍臥在地上。
山脈中林木森森,靈氣濃郁,地勢起伏之間,有好幾座千丈高的山峰。
那些山峰上,隱約可見一些金瓦紅磚的房屋和宮殿,在陽光下折射着絢爛的光華。
顯然,遁天宗所處的這片結界,與蕭族結界很像,都是一個方圓數千裡的小世界。
這裡不但與世隔絕,而且天地靈氣無比濃郁,最適合修身養性和修煉。
前方那座山脈就是宗門所在地,最高的那座山峰上,那些金碧輝煌的宮殿,應該就是遁天宗的主殿。
紀天行曾經瞭解過遁天宗,知道這是個傳承兩千多年的隱世宗門。
不過,這個宗門向來神秘低調,不爲人知。
紀天行飛上天空,跨過草地,朝着前方的山脈飛去。
就在這時,葬天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天行,你對遁天宗並不瞭解,還打算直接闖進去嗎?”
紀天行以神魂傳音說道:“遁天宗雖然神秘,但我之前打聽過,也從計無錯的嘴裡,逼問出了一些消息。
這個門派的弟子數量不多,只有兩三百人,不過都是資質極高的天才,大多都有天元境實力。
至於煉魂境強者,據說有十幾個,要麼是首席弟子,要麼是掌握實權的執事和長老。
門中的最強者,應該是左右護法、掌門和地位最高的太上長老。
不過有一點能夠確定,遁天宗裡沒有元神境的至尊強者!”
葬天沉吟了片刻,語氣肅然的道:“以你如今的實力和手段,只要不遇上元神至尊,便沒有性命之危。
不過,遁天宗裡強者衆多,你貿然闖進去還是很兇險。
況且,你來這裡不是爲了屠滅遁天宗,而是要救小黑龍的。”
紀天行微微頷首,沉聲說道:“這些我都知道,葬天,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葬天語氣平靜的道:“你有兩個選擇,簡單粗暴的殺進去,在遁天宗內大開殺戒,逼他們交出小黑龍。
或者,你悄悄潛伏起來,先調查小黑龍的消息,然後再見機行事。”
紀天行毫不猶豫的道:“遁天宗的人不傻,肯定看出小黑龍是神獸黑龍,才如此不遺餘力的搶奪。
整個大陸上,萬年之內都未出現過神龍,他們既然得手,又怎麼可能交出來?
爲了小黑龍的安全,我得潛伏進去,先找到它再說……”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側後方的天空中,便傳來一道冰冷的厲喝聲。
“站住!”
紀天行身軀一震,連忙停止飛行,扭頭望向側後方。
只見十里之外的天空中,赫然有一位身穿白袍的瘦削青年,正快如疾電的飛過來。
此人約莫三十歲左右,面相端莊,實力不俗。
他握着一口寶劍,渾身散發着冰冷氣息,眼神中蘊含一絲戾氣,顯然不是善類。
紀天行打量他幾眼,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應該是遁天宗的精英弟子。
畢竟,此人擁有天元境六重的實力。
白袍青年來到近前,手按着劍柄,眼神冰冷的盯着紀天行,喝問道:“你是何人?爲何闖入本門,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
紀天行也不動怒,面無表情的道:“在下是暗星島的修士,與貴宗計無錯長老是朋友,有事特來送信。”
“暗星島的修士?與我師尊是朋友?”白袍青年頓時皺起眉頭,滿臉警惕的道:“我怎麼沒聽過什麼暗星島?
你叫什麼名字?我師尊何時有你這個朋友?”
一邊說着,白袍青年‘鏘’的一聲拔出寶劍,直指着紀天行的咽喉,厲喝道:“說,你到底是誰?”
見此情景,紀天行心中暗道糟糕:“壞了,我這運氣也太背了,竟然遇到了計無錯的弟子?”
眼看要露餡了,他連忙拿出計無錯的身份令牌,在白袍青年面前晃了晃。
“小兄弟,既然你是計兄的弟子,真是太好了!
你師尊出了大事,如今危在旦夕,我是受他囑託,來貴宗求援的啊!”
紀天行裝出一副驚喜過望的表情,讓人絲毫挑不出毛病。
白袍青年果然遲疑了,滿腔憂慮的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師尊他怎麼了?”
見他果然上鉤了,紀天行露出一副凝重表情,沉聲道:“小兄弟,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
一邊說着,他便要拉着白袍青年,躲到偏僻無人的角落去。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白袍青年滿腔警惕,掙脫了他的手掌,怒喝道:“你這傢伙裝神弄鬼,肯定不安好心!
你若真是我師尊的朋友,現在就跟我去議事大殿,當面跟長老們說清楚……”
見白袍青年如此謹慎,紀天行扭頭觀察四周。
見周圍空無一人,他便眼神冰冷的望向白袍青年,咧嘴露出了一絲冷笑。
“小子,恭喜你,成功把自己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