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別處,即便有天地異象出現,紀天行也不會聯想到神物出世。
但這裡是神墟,大陸上最神秘的禁地,也是第一寶地。
這片地域,據說是上古衆神的陵墓,埋藏着無數神物和遺蹟。
整個神武大陸上,若說哪裡最有可能出現神物,毫無疑問就是這裡!
於是,紀天行加快飛行速度,朝着五彩炫光亮起的方向飛去。
守黑也看到了夜空中的炫光,看出那是特殊的天地異象。
無需紀天行解釋,她也能猜到紀天行的想法,便加快速度跟上去。
很快,又是幾個時辰過去了。
等到了天亮時,天空中的五彩炫光已經逐漸消散。
不過,紀天行認準了方向,也估算出了大概的距離。
他離五彩炫光的源頭,大概還有七、八萬裡遠,六七個時辰後便可抵達。
“五彩炫光已經消散,只有兩種可能,要麼神物已經被人奪走,要麼就是神物蟄伏起來了。”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他都想盡快趕過去,查探究竟。
然而,紀天行已經離開神墟外圍,進入神墟深處了。
他才飛出幾千裡遠,剛飛過一座幽深山谷的上空,便遭到了兇獸的襲擊。
那是一頭修煉超過千年的巨蛇,已經進化成了惡蛟。
它的身軀長達百丈,通體佈滿了灰褐色與暗銀色的鱗片,腦門上還長着兩坨暗紅的毒瘤。
它一直潛伏在山谷中,當紀天行從山谷上空飛過時,它悍然發動了襲擊。
鋪天蓋地的劇毒迷霧,混合着十幾道毒液形成的水柱,朝紀天行籠罩過來。
紀天行察覺不妙,當機立斷的釋放法力,凝聚一層法力護盾,將自身保護起來。
“嘭嘭嘭嘭!”
一連串的悶響聲中,十幾道黑色水柱轟中了他,暗綠色的劇毒迷霧,也將他籠罩了。
恐怖的衝擊力,將他轟的倒飛千丈遠,砸在山谷左側的山峰上,濺起漫天碎石塵土。
這條惡蛟的實力,竟已達到了元神境九重,距離渡劫境不遠了。
一旦它突破到渡劫境,成功度過一次天劫,腦門上的毒瘤就能轉化爲龍角。
它也會發生蛻變,成功進化爲蛟龍。
“吼!”
惡蛟轟飛紀天行後,發出一聲興奮的低吼,身影一閃就衝向紀天行,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下去。
然而,它纔剛衝到紀天行面前,側面天空中就亮起幾道奪目的劍光。
“唰唰唰!”
六道巨大的冰藍劍光,爆發出無堅不摧的威力,以閃電般的速度,狠狠斬中了惡蛟的身軀。
只聽到‘嘭嘭嘭’的悶響聲爆出,惡蛟那百丈長的身軀,頃刻間就被斬成了七段。
血肉橫飛,暗綠色的毒液四處飈濺。
惡蛟張口發出一聲悽慘的厲嘯,幾段屍體從天空中跌落,砸在下方的山谷中。
它的肉身當場被斬殺了,元神立刻從頭顱中鑽出來,“唰”的飛上天空。
灰褐色的蛇形元神,猶如一道兩丈長的灰霧,驚慌失措的四下探查,搜尋斬殺它肉身的人。
直到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天空中,才浮現出一道窈窕的身影。
那是個身穿白袍的青年女子,手持三尺寶劍,渾身散發着強大的氣勢。
此人正是守黑。
惡蛟的元神看到守黑出現,感受到她渡劫境的實力氣息,頓時嚇得落荒而逃。
守黑毫不心慈手軟,快如閃電的追上去,施展絕學秘法,將惡蛟的元神也滅殺了。
隨後,她飛回到紀天行身邊,語氣擔憂的問道:“主人,您有沒有受傷?傷勢情況如何?”
紀天行早已撤掉法力護盾,面色平靜的道:“不必擔心,就憑那條惡蛟還傷不到我。”
“可是它噴了劇毒迷霧……”守黑仍有些不放心,叮囑道:“主人還是好好檢查一下傷勢,看是否中毒了。”
紀天行擺手道:“我的肉身經過千錘百煉,早已是百毒不侵……繼續趕路吧。”
說罷,他繼續往神墟深處飛去。
守黑見他氣息穩定,毫無異常,這才放心的跟上去。
一個時辰之後,紀天行再次遭遇危險。
這次的兇險,卻不是來自於兇獸。
在羣山中有一座不起眼的低矮山丘,被重重迷霧籠罩着。
當紀天行飛過山丘上空時,腳下突然傳來恐怖絕倫的吞噬力,猶如無形大手抓住他,狠狠往下拽。
猝不及防之下,他被恐怖的吞噬力拽進重重迷霧中。
他這纔看清楚,在迷霧掩蓋之下,山丘上有一處亂石遮蔽的黑洞。
方圓十丈的黑洞,既像無底深淵,又像擇人慾噬的兇獸巨口,顯得頗爲陰森可怖。
無形的吞噬力量強大到極點,幾乎能撕裂空間,堪比渡劫強者的全力攻擊。
紀天行拼命掙扎,不惜爆發十成功力,使出瞬移絕學。
可他還是難以抵擋黑洞的吞噬,不斷向下墜落,立刻就要被吞進神秘的黑洞中。
關鍵時刻,守黑衝了過來,拼命將他拽出黑洞,逃離了迷霧範圍。
經過這件事,紀天行才意識到,神墟中潛藏的危險,不僅僅來自於兇魔妖獸。
這裡是上古神墟,大陸上最特殊的禁地,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事後他冷靜分析了一下,便認定那處神秘的黑洞,多半是一處空間裂縫。
一旦他被黑洞吞噬,基本上必死無疑。
強悍無匹的空間力量,會將他撕成碎片,連一點渣滓都不剩。
接下來,紀天行愈發小心謹慎。
大約半個時辰後,他剛飛過一座千丈高山,便發現側方的天空中,有一道火焰流光正疾馳而來。
暗紅的火光中,包裹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紀天行頓時警覺,仔細觀察兩眼,便看清楚那是個身軀魁梧,滿頭紅髮的中年男子。
“唰!”
中年男子直奔紀天行而來,在他面前百步之外停下。
“喂,小子,你也想去伏龍山分一杯羹嗎?”
中年男子打量着紀天行,語氣輕浮的問道。
他身穿黑色皮甲,左手叉腰、右手握着一把闊刀扛在肩頭,渾身散發着桀驁不馴的氣息。
紀天行瞥了他一眼,微微皺眉,語氣漠然的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