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峰被毀了,天劍宗內一片混亂。
整整兩個時辰過去了,宗內依舊沒有平靜下來。
上萬名雜役和數千弟子們,在神劍峰廢墟四周勞碌,忙着清理廢墟,諸多長老和執事們在場指揮。
另外幾座山峰就變得冷清許多,也難見到人影走動。
靈獸園所在的山峰上,一座寂靜無聲的宮殿中。
血月郡主正在某個房間裡,站在窗邊凝望着窗外,靜靜地沉思發呆。
當神劍峰發生劇變時,她就從後山逃走,趁亂躲進了這裡。
雖然,她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也知道天劍宗出大事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了,天機真人快步走了進來。
血月郡主被驚醒,立刻扭頭朝他望去。
見天機真人面色怪異,雙眼中涌動着絲絲精光,血月郡主挑了挑眉頭,問道:“大祭司,發生了什麼事?竟讓你心情如此愉悅?”
大祭司來到血月郡主面前,露出滿臉興奮之色,壓低聲音道:“郡主,今天我們可是撞大運了,哈哈哈……”
血月郡主皺眉望着他,有些摸不着頭腦,疑惑問道:“撞大運?神劍峰都被摧毀了,你爲何還如此高興?”
“大祭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祭司面帶笑容,語氣激動的道:“神劍峰被楚天生摧毀了,這是天劍宗的事,我又不會心疼。”
“而讓我高興的事,是跟我族復興大計有關的!”
血月郡主頓時被勾起興趣,連忙追問道:“大祭司,到底是什麼事?”
大祭司捋了捋白鬍須,面露得意微笑,慢條斯理的道:“方纔紀天行當衆提出,要受天劍宗主一掌,用這個方法化解恩怨。”
“結果,天劍宗主一掌打下去,他體內竟然冒出一座高達數千丈,強大恐怖的巨型劍碑!”
“我從那座劍碑中,感應到了古老特殊的氣息!是劍魂!神劍之魂的氣息!”
陡然聽到這個消息,血月郡主頓時愣了一下。
片刻後她才反應過來,雙眼中也露出濃濃的震驚。
“劍魂?大祭司,難道你的意思是……劍神配劍的劍魂?”
“對!”大祭司點點頭,語氣玩味的說:“郡主你可記得?當初我們潛入擎天宗,第一次見到紀天行時,他被關在石室裡。”
“你進入石室中要殺他,卻被他體內冒出的神秘黑洞,吞噬了大半功力。”
血月郡主冷笑着道:“那次我被吞噬了六成功力,我又豈能忘了這件事?”
“大祭司,難道你的意思是,吞噬我功力的神秘黑洞,就是神劍之魂?”
“沒錯!”大祭司冷笑道:“當初我在紀天行的身上,感應到與天星珠有關的氣息,也是因爲劍魂!”
“紀天行只是個卑賤的人族少年,卻能在短短几個月內,成長的如此迅速,更是因爲劍魂的存在!”
“總而言之,神劍之魂藏在紀天行的體內,才讓他變得如此特殊!”
血月郡主聽了大祭司的解釋,終於恍然大悟,明白了一系列的事情。
她雙眼中涌動着興奮的精光,揮了揮拳,沉聲道:“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令人難以置信!”
“既然劍魂在紀天行體內,那我便去找機會把他抓來!”
“劍魂肯定知道天星珠的下落,以及劍神的所有秘密。”
一邊說着,血月郡主忍不住摩拳擦掌,有些躍躍欲試。
大祭司瞥了他一眼,擺擺手道:“郡主,你還是放棄這個打算吧。”
“紀天行憑着神劍之魂,擋住了天劍宗主的全力一擊,竟然只是身受重傷,並未死去。”
“連天劍宗主都奈何不得劍魂,你怎麼可能抓得住紀天行?”
“再者,紀天行身受重傷,已被擎天宗的人帶回去療傷了。”
“擎天宗的人肯定會對他嚴加保護,你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血月郡主明白他言之有理,頓時有些氣惱的咬了咬牙。
“那怎麼辦?明知劍魂就在紀天行體內,我們卻拿他毫無辦法嗎?”
大祭司輕輕搖頭,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郡主,我現在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混跡於天劍宗內,不敢露出半點痕跡。”
“而你又不能輕易露面,更不可能親自動手對付紀天行。你我都沒有兵卒和屬下,斷然不可能完成這件事。”
“爲今之計,我們只能稟報魔王大人,讓他來定奪。”
提到血魔王,血月郡主頓時雙眼精亮,精神一震。
“對!我要趕緊離開星辰古境,返回我族本部,將這個消息稟報給父親!”
“憑我父親的實力,只要他進入星辰古境,必定能擒獲紀天行,奪得神劍之魂。”
大祭司微笑着點頭道:“不錯,是時候請魔王大人出山了。”
“我們在星辰古境謀劃了這麼久,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就等着魔王大人來坐鎮指揮。”
“不久之後,我們不但能擒獲紀天行,奪得劍魂,還能坐看天劍宗與擎天宗廝殺,各宗之間混戰!”
“到時候,我們便可趁機營救魔皇陛下,血洗星辰古境!”
……
日上三竿時,楚天生等人回到了擎天宗。
幾位長老把紀天行和焱兒送到靈藥堂,忙着給兩人治療傷勢。
雲瑤沒有離開,一直守在紀天行身旁,協助靈藥長老爲他療傷。
楚天生也暫時放下宗門事物,守在紀天行身旁。
靈藥長老把紀天行安頓在一間療傷的密室中,讓他躺在一張寒冰玉牀上。
片刻之後,他就查清了紀天行的傷勢。
楚天生連忙問道:“藥長老,天行的傷勢如何?”
藥長老皺着眉頭,語氣凝重的道:“天行的傷勢實在太重了,沒有當場喪命,已經是奇蹟了!”
“他的五臟六腑都已受損,心臟也差點被震碎,渾身經脈都被震斷了。”
“竟然如此嚴重?!”楚天生當即面色一變,眯起了雙眼。
雲瑤也露出滿臉震驚與擔憂之色,心情愈發沉重了。
靈藥長老連忙安撫楚天生,勸慰道:“掌門別擔心,天行的傷勢雖然慘重,但老夫傾盡全力,亦能在半年內幫他治好傷勢。”
“天行所修煉的功法很特殊,早已將五臟六腑和經脈都錘鍊的十分堅韌,遠超同級武者。”
“也正因如此,他還能保住一命。若是換做其他人,肯定當場氣絕身亡了。”
楚天生眉頭擰在一起,語氣鄭重的下令道:“藥長老,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你必須全力救治天行,讓他儘快醒來,恢復傷勢!”
“遵命!”藥長老點點頭,開始配置療傷的丹藥,準備爲紀天行療傷。
楚天生看了雲瑤一眼,見她神色疲憊,精神有些萎靡,便語氣溫和的道:“雲瑤,你已兩天沒有休息了。”
“期間發生了這麼多變故,你定然也心力憔悴,回去休息吧。”
雲瑤卻搖了搖頭,眼神依然凝望着昏迷的紀天行,語氣篤定的道:“師尊,我不休息,我要看着天行師弟……”
楚天生見她態度堅定,便不再勸說,心中默默嘆息一聲。
隨後,他向藥長老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