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辭下午便來到了學校裡,看着一個個帥男靚女在眼前走過,化妝間里人員流動,在這個美女雲集帥哥林立的地方,李辭平凡的外貌很難吸引他人注意,更何況是在時間緊張的演出之前的時間段。
顧漪涵在舞蹈教室溫習了一遍舞蹈之後就來到了化妝室,來不及和李辭打招呼就被一堆人給圍了上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晚會不知何時已經開始了。
幕後已經換好衣服的李辭一人靜靜坐在一個角落,一身白衣,手中把玩着竹笛。
心王•聽風。整件衣服呈白青色,上身內層爲精緻華麗的織錦衣裝,下襬和手臂上有着紗質罩袍,還佩戴一個添加了白色薄紗環繞的斗笠,半遮臉部,整個人看去華麗而不失含蓄,頗有俠客行走江湖的低調與神秘。
衣服精緻,人亦如此。李辭身着古裝多年,自是將這類古裝穿出了應有的意蘊。
“緊張嗎?”顧漪涵走來,素顏本就已傾國傾城,經過精心化妝後的更是驚爲天人。
李辭微微失神,目光停在身穿青白相間的古裝的顧漪涵身上,微微一笑,道“真好看。”
“下面的節目,我想得到小道消息的朋友們已經知道了,正是大家最爲期待的顧漪涵帶來的獨舞表演:《相思燼》。不過還有一點你們一定不知道,那就是顧漪涵爲了這次表演特意請來一名神秘的嘉賓,至於這位嘉賓是誰,我就先賣一個關子。現在請大家欣賞《相思燼》。”隨着主持人話音落下,臺上燈光熄滅,顧漪涵、李辭兩人緩緩上臺。
透過薄紗,李辭看見觀衆席上密密麻麻的觀衆,心中古井不波,竹笛橫在嘴邊,一節音符跳躍,顧漪涵舞動,燈光亮起。
紅豆訴相思,顧漪涵伴隨着音符跳動着曼妙的舞姿。
笛聲如泣如訴,李辭恍惚間見到了那對能歌善舞的姐妹二人。
這亂世之中,我們姐妹二人因你而家破人亡,也因你而活得自在,這一世我不幸遇到了你,也有幸遇到了你。
那一日李辭與姐妹二人對峙,許久之後李辭拿着樂譜孤身離去。
“如此女子怎能留的?區區亡國賤婢也敢作曲編舞誹謗你?”
“她們未婚夫在萬軍之中被我斬下首級,如今不過是緬懷一下兩個死人而已,和死人慪氣幹什麼。更何況這是我的家事,你瞎操什麼心。”
“兩個亡國奴婢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拖出去喂狗了便是,這樣姿容的女子我替你找二十個都可以。你真不生氣?”
“真不生氣。”
“那誰你。”
往事歷歷在目,李辭的笛聲如泣如訴,似孤舟嫠婦哭泣,猶如潛蛟舞於幽壑。舞臺中間的顧漪涵一笑一顰將姐妹二人的情思一點一滴表現出來,一跳一動間好似心中萬千柔腸,輕盈而多姿,曼妙而動人。
舞姿伴隨着笛聲而動,每一個動作中將心中的情思展現出來,相遇的甜美,分離的不捨,生死兩隔的思念,這一刻顧漪涵如同舞神附身,讓衆人在舞姿中沉淪。顧漪涵即使聽過多次但依舊被笛聲帶入那來自遙遠的思念中去,情感入佳境,動人心絃。
“你們的父皇母后已經在押送到永寧城的路上了,至於那些皇室宗親長得有些姿色的的下場和你們一樣,其餘的不是死了就是被販賣成奴隸了。我不喜歡強人所難,給你們兩條路,第一條跟着我,第二條……”
“我們選第一條。”
“哦?不聽聽第二條嗎?”
“我們姐妹可以侍奉你一輩子,但是請你幫我們姐妹的未婚夫屍體安葬了。”
“未婚夫?是朱如鬆和謝應兩人嗎?如果是就不用麻煩了,大關城一戰他們兩被我斬下首級,扔與萬軍之中,我也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如果要立個衣冠冢我也不介意。”
“你……你,不得好死。”
“嗯!順便和你們說一句,朱謝兩家滿門盡滅。”
“趙國滅亡,皇室之中不下三十人殉國,沒想到堂堂景國皇室卻無一人爲之而死。城頭樹降旗,可惜白白戰死的軍士。死戰不退,可笑,可笑。”
一曲落下,顧漪涵緩緩收尾,全場一片寂靜。寂靜之後,便是雷鳴般的掌聲,不少女子紅着眼圈,癡癡地看着角落裡的李辭。
何人吹出落淚曲?唯有世間動情人。
“這個節目精不精彩?”身着白色晚禮服的主持人紅腫着眼睛走上臺來,目光中滿是癡迷看着身姿挺拔的李辭。
玉樹臨風,濁世佳公子,不外如此。
“精彩!太好聽了,再來一首。”
“對對對,再來一首。”
觀衆臺上發出一陣陣的聲音,淹沒了主持人的聲音。
“大家靜靜,大家靜靜,你們想不想知道這位公子的身份?”話音響起,觀衆臺上立馬安靜下來,衆人的目光看向李辭,然後緩緩地移向顧漪涵,又緩緩地移會道李辭身上。
出乎衆人意料,話筒被顧漪涵給接走,顧漪涵目光看向觀衆臺上的衆人,微微向前一步擋在了李辭的前面,平靜地說到“我想大家都知道了我已經有了男朋友了,不錯,他就是我的男朋友,這首《相思燼》便是他爲我所作。”
衆人被這些話震驚的還沒有反應過來,顧漪涵突然轉身,踮起腳尖香吻送上,似蜻蜓點水一般還未等李辭反應過來,便紅着臉拉着李辭鞠了一個躬,小跑的下了舞臺。
“我草……剛纔發生了什麼?”
“這什麼情況,當衆喂狗糧?”、
一聲聲悲憤的聲音響起,而作爲當事人的兩人卻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了。
“還真是犯了衆怒了。”夜色的小路上李辭聽見傳來一聲聲悲憤的聲音,眼中滿是笑意,看着依舊紅着臉的顧漪涵,道“你可給了我一個驚喜,最後那一幕我都被震住了。”
“你還說,誰讓那些女的色眯眯看着你。我這不是……”
“我優秀怪我咯?可是你叫我上臺表演的。”
“美死你。”
“走吧,我們去吃飯吧!這麼晚了,也餓了。”李辭牽起顧漪涵離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