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弄將軍嫌晚輩多事,那麼晚輩也不再插手,只是晚輩還是得奉勸將軍一句……”邪魅無雙的的年輕男子將頭一點一點的靠近將軍的耳畔,帶着一絲玩味輕聲道:“將軍當知萬物興衰,物極必反這個簡單的道理。”
隨着耳畔的那一縷細風漸漸消失,將軍的雙目豁然撐大,環顧四周的人羣,皆是面帶着嗜人的仇恨眼神看向這這一羣從北方來的不速之客。
“晚輩今日就此告辭。”那俊眉男子將手抱拳,微微躬身謙謙有禮道。待他將至聽風樓的門口之時,卻傳出一陣豪爽的大笑,道:“弄將軍,晚輩期待着我們下一次的見面。”語罷,拂袖而去,轉眼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之間,湮沒了方向。
年幼的弄遙長大了嘴巴雙眸呆呆地看着門口,看着那個男人消失的方向。這裡發生的一切真的是……真的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男人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還把自己的這個莫名其妙的父尊給莫名其妙的震住了……
“老爹,你還打我嗎?”小弄遙用略顯的稚嫩的小手輕輕拉了拉同樣吃驚的父尊的衣角,十分欠揍的問。
“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被拉回神的將軍才從剛纔的那個男人帶給他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低首就發現了這個小小的始作俑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單手揪住小子的衣襟,將他提到半空中威脅道:“今天我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堂堂孟王朝的一國之將,在附屬小國的大街上當中毆打幼子,這要是傳出去,你也不怕壞了您老和我孟王朝的名聲。”小弄遙一字一句不卑不亢的,即便情況已經非常危急,但是小小年紀便已臨危不亂,頗有一副將軍當年的風采。
“將軍,您看少爺這心若冰清天塌不驚的姿態,可是頗得將軍的幾分遺傳風采啊。”一直在一旁與二人同桌吃飯的副將劉恆阿諛道。一邊嘴上說着,而眼睛卻是在不
停的向着弄遙擠眉弄眼。
弄遙會意,連忙諂媚的笑着討好道:“對啊對啊,老爹,你說我是您老的兒子,我不像你的脾性,誰還像您呢?你才德兼備智勇雙全,我能遺傳您三分。既然如此,那麼你馳騁疆場的魄力,我不也得隨您嘛。您說是這個理兒不?”
將軍擡眼看了看一旁的劉副將,又轉眸回望了手中提着的不肖子,二人皆以一臉的媚笑討好的看着他。將士一向靠得是一身的勇氣和膽量去與人作戰,信奉的信條也不過是手底下見真章。如今兩人這般奉承反倒弄得他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兩片薄薄的嘴脣囁了囁,標誌性的花白鬍須也跟着顫了幾顫,稍有些煩悶道:“算了算了,今天就饒了你這小子!”說罷,隨手一丟,便把手中的兒子跟丟垃圾一般給扔了出去,幸好劉副將眼疾手快的將他給接住。
“哎呀……我的母上啊,真是嚇死我了。”弄遙安全着地厚,輕輕的拍打起自己的小心肝,低聲抱怨道:“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這老頭的親兒子。”
“你說什麼?”將軍瞪大眼睛惡狠狠道,一字字拉長了音調,像是從牙齒縫裡給蹦出來的。
“我說老爹您英明神武,心寬體胖,大人大量,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文質彬彬,貌賽潘安,面如冠玉,英勇無比,英姿颯爽,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弄遙開始他那口無遮攔的“讚美之詞”,而在一旁旁聽的衆人早已鼓足了大臉,但攝於將軍的淫威,實在不敢大聲的表達自己此刻的笑意,以至於差點兒沒憋出內傷。
“行了行了……”將軍越聽越不對勁兒,怎麼還英姿颯爽,沉魚落雁什麼的,這不是盡是形容女人的嘛。慌忙擡起手製止了小子嘴裡還沒說完的話,生怕他再說出些什麼驚天動地,童車心扉的“溢美之詞”。
“我還沒說完呢?”弄遙還意猶未盡的反駁,希望能給他個機會讓他把他在太子身邊
陪讀之時學到的成語統統拿出來顯擺一遍,讓這些人以後心服口服的跟着他。
“那你還想說什麼?”定了定神,將軍深呼了一口氣,耐着性子問。
“金玉其外……”
“夠了……”將軍有些不耐,決定不再理會這個煩人的兒子。轉身對着身後的人吩咐道,“大家都上房去休息吧,明日便可啓程回京。”
“這……”劉副將似乎有些猶豫,面有難色的看向自己的上司,欲言又止。
“怎麼了?劉恆,有話不妨直說。”
劉副將得到了上司的准許,便大膽的將長滿絡腮鬍子的嘴貼近將軍的耳朵小聲的耳語了幾句。
“這樣吧,我想大家這些日子在南越過得倒還算不錯,也有幸得到了南越百姓的熱情款待。不過……聽劉副將所言,大家出來也有些時日了,甚是思念家鄉,若是大家不介意的話,我同意採納劉副將的意見立刻趕路,就是不知大家的意見如何?”聽完劉副將的話後的將軍,清了清嗓子,對着衆人道。
“我同意立刻趕路,好久沒喝道我們那裡的酒水了,真是想死我了。”言既出,就有人迫不及待的附和道。
“我看你是太久沒見你那婆娘,想你婆娘的熱炕頭了吧。”另有人玩笑道,衆人也是鬨笑作一團。但也有人冷眼旁觀,始終抱着敵視的態度看着這一羣外來人。
“胡說什麼呢?你小子欠揍吧。”先前說話的年輕人面有赧顏,重重的一拳錘道取笑他的人的心口上,被打得人卻也不惱,依舊哈哈地大笑着攬上戰友的肩。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沒什麼意見,那咱們就去收拾一下,趕快啓程吧。”
“是。”短短的一瞬間,衆人便收起臉上嬉笑打鬧的神色,換做一臉冷肅。領命後,各自迅速有序的回房,或指揮,或整理,以最快的速度在聽風樓外整裝待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