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我。”面前的男子擁有一副俊朗無雙的臉,白透如玉的肌膚,山水潑墨的紙扇輕搖,紫金鑲墨玉的發扣緊束。好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不過卻是空生的這一副好皮囊。“莫清歡,你早該猜到是我吧,怎麼?故人重逢,理應把酒言歡纔是,可你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啊。”
我朱脣輕起,莞爾一笑道:“不知白將軍是從何處看出小妹不高興,小妹臉上可有絲毫的不悅之色。”緩緩走近白轍,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無比,“白大哥當年對小妹的情誼,小妹至今還記憶猶新呢,哈哈哈。”笑得猖狂,無所顧及。再回眸,白轍臉上虛僞的笑容已經盡數脫落,取而代之的是青白交替的憤怒!
“當年向你求親,不過是權宜之計,憑你,也想高攀我白家?癡人說夢。”
“是嗎?可偏偏就是你口中的癡人說夢之人,親手將你白家一步一步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你……哼!你莫家有好得到那裡去,不也是家破人亡嗎。”
“葬送一個莫家,比起不可一世的白家來說,那又算得了什麼。”
白轍無可辯駁,憤然一揮袍袖,“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今晚便是你的死期,我要用你的血來祭奠我姐姐和父尊的在天之靈。”
“什麼!白老鬼也死了?哈哈哈哈……可惜啊,爲能親手卸了他,不然,定要他生不如死。”
“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說出這樣的大話,真是不知死活!看在我倆自小青梅竹馬的份上,我這個做哥哥的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免得你下輩子還這麼愚蠢,惹人笑話。”說話間,白轍俊美的五官變得猙獰不堪,卻又笑意深深,陰狠毒辣,“這種
情況下,你應該跪着求我,懂嗎?跪着求我!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哈哈哈。”說罷,又用摺扇骨死死的頂住我的下巴,眼中流露盡是貪婪,“求我……求我啊!我可以饒你不死。”
我厭惡的別開頭,猛地推開面前的人,“拿開你的髒手,噁心。”轉頭卻又對凝碧道:“凝碧,將我的錦帕拿來,髒死了。”一邊說,一邊使勁兒搽着被他碰過的地方。
“好好好……莫清歡,你有種,這是你找死,休得怪我。”
“哦,是嗎?就憑你?有把握打贏他們。”
“他們?呵呵。”白轍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兒一般,不屑道:“拜託你回過頭去看看,你教他們強行運功試試。”
回過頭,卻看見凝碧緊縮的眉頭,或許她早就發現了吧。“弄遙,你怎麼了。”還未來得及看,一旁的弄遙卻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斜,便傾倒在旁邊的凝碧身上。
凝碧慌忙接住弄遙,卻引得一聲驚恐的尖叫,凝碧慌忙從弄遙的身後抽出手,卻發現滿手都是暗紅的血液。
“該死,我竟然沒發現弄遙竟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低低地咒罵道。因爲這裡早已屍橫遍野,到處都瀰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自然就掩蓋了弄遙身上的傷。
眼看着弄遙的目光越來越渙散,凝碧反而鎮靜了下來。“弄遙,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遭……那小人暗算,那人功夫本應遠不如我,可……奇怪的是……他好像對我很是瞭解,處處攻擊我的薄弱之處……最……最後……”還未說完,卻再也強撐不住,昏睡了了過去。
“很不解是吧?要不要我來告訴你答案。”白轍有些陰
陽怪氣道。
我心下卻是一沉,募地隱隱作痛,“小月,是你嗎。”聲音有些疲憊,實在不願相信。
言已出,卻無人應。
白轍一哂,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小月,出來吧,讓你的好主子好好看看,省得人家總對你牽腸掛肚的。”
一襲淺綠色紗衣漸漸地從帳中映了出來,“少主萬福。”對着白轍微微俯身。
“小月,真的是你。”我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小月卻始終未曾看我一眼,她的眼中從來只有白轍。旋即,我便釋然了,“從一開始,你接近我就是因爲白轍吧。”
小月轉身,眼裡卻是一種道不明的意味,“沒錯。”
“透露我行蹤的人是你。”
“是。”
“對蓮依下蠱的人是你。”
“是。”
“軍中蠱毒之源是你。”
“是。”
“這些人全是你殺的。”
“是。”
“包括劉副將。”
“包括。”
我問到最後,心彷彿被深深的剜去一角,血流不止。
“那麼弄遙呢?是否與你無關。”還帶着一絲希冀。
“弄遙的弱點是我報告給少主的,甚至他們身上的毒也是我下的。”小月的聲音依舊清清淺淺,無悲無喜,彷彿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應當。
“你知道,我最恨的便是背叛。”
“知道。可那又怎樣。”小月反問,更多的卻是不屑。“我的主子從始至終只有一個,那便是我的少主。”小月一向波瀾不驚的眼眸,在望向白轍時,卻變成一汪剪不斷的秋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