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苦修,總算沒有白費!”
偌大迷神天地,將頂級護體神功練到這個地步的,已然是不多了,何況是在區區百日裡練成的!
更可怕的是在紫氣大成這個幾乎沒有人能做到的極限輔助下,凌風的紫極金身訣威能遠遠超過了這門頂級護體正常威能。
凌風握緊了拳頭,感受着體內近乎無窮無盡的力量,濃濃的滿足感覺涌上心頭。
從熊狼山脈回到紫巖城中的這段時間裡,他先是突破入了後天第四層,再獲得了麒麟臂,現在又修成了護體神功,實力之突飛猛進,簡直是驚世駭俗,無法想象。
感受着實力的變化,一**的衝動涌現而出,凌風如同鍛造出了一把無上神兵,恨不得馬上有敵人出現在面前,讓他能試劍天下,顯露鋒芒。
這種衝動,凌風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壓抑了下去。
“很快的,大時代就要到來,仇讎亦未束手,有的是機會,傾力一戰。”
凌風心中思定,低頭看了看自家模樣,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迴轉了屋裡,穿上了衣服,身後揹着人皇驚世劍匣,左手套上麒麟臂,腰間掛着五仙壺,再以披風遮擋,徹底回覆了原本模樣.
當凌風踏出一片狼藉的十心軒時,他便完全從百日苦修的狀態中擺脫了出來。
安步當車,片刻之後,凌風出現在了石師閉關的所在。
此處距離十心軒並不遠,周圍並沒有其他建築,只有一片房屋孤零零地存在着。
在外面的庭院處,有一個簡單的草廬紮在視野在開闊的所在,四面八方,盡入眼底,一切動靜,都能察覺。
不遠處,曹玉書站在草廬外,臉上帶着歡喜的笑容,遙遙說道:
“師弟,恭喜你神功大成。”
凌風笑着搖了搖頭,道:“不過是紫極金身訣小成而已,師兄謬讚了。”
曹玉書仔細看了看凌風的神態,見他言笑自若,不由得鬆了口氣,道:“前段時間,爲兄看師弟你的狀態,既是欣慰,又是擔心,
現在看來師弟你並未受其影響,能入境,能出境,當真令人羨慕啊。”
一邊說着,兩人一邊走進了草廬中。
草廬內幾乎什麼都沒有,只有蒲團二個,四面見風,置身其間,反而比所有的華麗屋宇都要更加的自在。
凌風與曹玉書在蒲團上分別坐下,曹玉書取出兩個茶碗擺上,凌風以五仙壺在其中注入美酒,雙方舉碗相邀,一飲而盡。
“痛快~”
曹玉書一抹嘴角,笑着說道:“師弟,讓爲兄看看你這段時間的成就如何?”
說着,他面露期待之色,一手按着如畫江山摺扇在膝蓋上,一手舉起相邀。
“敢不從命。”
凌風也是一笑,舉起了右手,掌心與曹玉書相對。
師兄弟兩人皆是面帶笑容,緩緩將手掌相抵。
在兩人手掌相抵的一瞬間,兩人坐在蒲團上的身子皆是一顫,稍稍後仰。
同一時間,無形的震盪力量輻射了開來,彷彿巨石從天而降衝擊大地,偏偏又無聲無息一般。
兩人一齊緩緩加力,運轉心法,閉上了眼睛。
凌風與曹玉書本就是師出同門,又彼此放心全無警惕,這一相較,瞬間就進入了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凌風雙眼雖然閉上,眼前卻彷彿有一幅幅丹青描畫的景象在走馬燈般地浮現。
如畫江山,江山如畫!
這是曹玉書的如畫江山心境,在這同出一源的較量中,凌風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曹玉書心境的威力所在。
以如畫江山推動八荒**獨尊功,取的並不是江山之美好,而是這萬里如畫江山,爲天災地變所毀滅,爲鐵蹄錚錚所踏破時候,由其無限美好,故而傾力守護。
那是一種守護的力量!
在曹玉書來說,又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種感受。
在凌風全力發動八荒**獨尊功的時候,曹玉書恍若回到了在陰陽鎮中,第一次看到**碑刻時的感覺。
橫掃**,一統八荒,寰宇上下,唯我獨尊。
同樣是以江山爲心境,凌風取的卻是天下分裂,世事多艱,前途多難,唯有將天下一統,整合所有力量,方能度過。
而這個一同八荒**,獨尊宇內的人物——捨我其誰!
——只有我能做到,也只應當由我來做。
這種霸道,這種自信,這種將天下重責一肩擔之的擔當,讓曹玉書瞬間爲之動容。
以心境催動八荒**獨尊功,同出一門的兩師兄弟在對抗片刻後,齊齊睜開了眼睛,相視一笑。
曹玉書正想緩緩收功時候,凌風做出了一個出乎他意料,也讓他嚇出了一身冷汗的動作。
倏忽之間,源自凌風一方的抵抗力量潮水般的退去,曹玉書措不及防下掌上八荒**獨尊功真元順勢傾入,沿着凌風的手掌襲入體內。
“師弟!”
曹玉書大驚失色,慌忙收力,然而卻是來不及了,固然是讓他收回了五六分的力量,可剩餘的那些已經徹底侵入了凌風的經脈。
“不好!”
曹玉書就要起身爲凌風救治,這種事情險之又險,一個不小心異種真元破壞經脈,侵入丹田,甚至斷絕心脈,那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着急之下,曹玉書甚至沒來得及想想凌風爲何這麼做,怎麼敢這麼做,已然從蒲團上蹦了起來。
隨後,凌風身上出現的變化,讓他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
在放任屬於曹玉書的異種真元侵入體內之後,凌風臉上、手上……所有裸露於外的皮膚上,皆是瞬間有一層金光浮現了出來,熠熠生輝。
同時,一抹紫氣從凌風的眉心處浮現,周身氣息變幻了,恍然從一個**凡胎,化作了堅不可摧的金剛身軀。
“喝~”
凌風一聲大喝,周身竅穴中各有一股真元被排出,恰似以他爲中心,龍捲風豁然成型,向着八方擴散。
“嘭~”
整座草廬轟然倒塌,所有東西全數被崩飛了出去,除了凌風與曹玉書座下蒲團,原處再無任何東西,儼然在一瞬間,便換去了天地。
看到這裡曹玉書哪裡還不明白,既是震驚,又是苦笑地坐了回去,搖頭道:“師弟啊,你也不提起打聲招呼,嚇了爲兄一跳。”
凌風臉上的金光與紫氣褪去,歉然一笑:“小弟也是臨時起意,感覺完全可以支撐得住,就沒有細想,卻是讓師兄擔心了。”
“還有……”凌風環顧左右,“可惜了師兄的草廬。”
“一個草廬算什麼。”
曹玉書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讚歎道:“倒是師弟你的紫極金身訣,竟然讓你修煉到了這個地步,爲兄亦曾見過陳老,他的紫極金身訣似乎還不如你。”
凌風笑了笑,他的紫極金身訣雖然是源自陳煥然,然而沒有呼吸天地秘法的輔助,幾乎沒有人能將紫氣修煉到大成境界,遑論陳煥然老爺子了。
有無擁日入懷的紫氣大成境界輔助,紫極金身訣的威力自然有了差距。
曹玉書也沒有盤根問底的意思,轉而欣慰地道:“有了如此境界的護體神功在身,爲兄也就放心了。縱然遇到了什麼危險,以師弟你現在的手段即便是不能勝,也能安然脫身了。”
凌風點了點頭,他修煉紫極金身訣,
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甚至還更進了一步。
有此頂級護體神功傍身,他就可以拼着挨對方一下,無論是制勝還是脫身,都有了無數的騰挪餘地。
這也是頂級護體神功讓所有人趨之若鶩,只要有可能,花費再大的代價也想要修煉的原因。
閒了幾句,曹玉書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師弟,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打算?”凌風想了想,道:“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無論是出任務,賺取納幣貢獻點還債還有供應大兄修煉;還是瞭解恩怨,亦或是在武學一道上更進一步……”
“總之還是要走出去吧。”
凌風說得太過籠統,曹玉書一時間竟是沒有注意到他說的“瞭解恩怨”四字,只是點了點頭。凌風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在後天第八層的他之下了,曹玉書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兩人就這麼說着閒話,論着武學,在一片狼藉中對酌,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正當凌風要告辭離去的時候,遠處忽然有兩個人探頭探腦地走了過來。
這兩人看到了凌風在這,頓時臉上都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歡喜神色,竟然是來找他的。
“咦?”
凌風看了兩人一眼,其中一個應該是武院當中的武徒,另外一個,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是春風得意樓的侍者。
“找我的是春風得意樓?還是商盟?”
他不過是剛剛出關,對方就收到消息,然後亟不可待地找來,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凌風於是起身,站在原處等着兩人過來。
隔着幾步外,武徒就停住了腳步,拘謹的束手而立,時不時偷眼望向曹玉書凌風兩人。
另外那個春風得意樓侍者則直接來到凌風的面前,面露喜色地說道:“凌先生,總算是找到你了,小的來武院找了三次了。”
武徒聞言連忙插口道:“是陳長老吩咐下來的,在凌風師兄閉關期間,一律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所以我們也不敢通報,更加不敢放他進來。”
凌風衝着那個武徒微微點頭,倒也對陳煥然的上心有幾分感激。
想來現在這個侍者能找上門來,也是陳煥然從那聲長嘯中知道凌風出關了,這才解除了禁令。
看到凌風衝他點頭,那個年紀其實不在凌風之下的武徒臉上脹紅,很是激動模樣。
在武院武徒中,凌風可一直是榜樣和驕傲啊。
這個時候,凌風對這個武徒倒是有了幾分印象了,似乎是任務殿那邊執役的少年武徒,無怪乎他會覺得眼熟。
凌風忽然想起了一事,問道:“對了,你可知道血刀他們的消息,任務進行得順利與否?幾時歸來?”
如果血刀無情、厲媚兒等人歸來,肯定會前去找他的。可是這三個多月中他們幾人一直沒有出現,那個不過是查探的任務,又是人多勢衆,竟然進行到了現在。
這些事情,問曹玉書他未必曉得,可是對那些泡在任務殿中的小武徒來說,卻是熟悉得如同自家事情一般。
果不其然,那個武徒連想都不想地說道:“還沒有要回來,不過據說挺順利的,只是發現了一些好東西,所以耽擱了。”
說到這裡,武徒的臉上盡是羨慕的神色:“聽說他們這次任務輕鬆,發現又大,回來怕是一個個都要富得流油了。”
緊接着他忽然反應過來,血刀等人跟眼前這位可是關係密切啊,平時那種羨慕嫉妒恨的語氣,卻是不好在他面前說出來。
凌風哪裡與他計較這些,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感謝,又讓那小武徒激動了半天。
迴轉過來,凌風對等待在一旁,卻沒有半點不耐煩神色的侍者說道:“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侍者看了看曹玉書和那個武徒,靠了兩步,在凌風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嗯?”
“終於來了!”
凌風眉頭一挑,露出了幾分似笑非笑的神色。
那個侍者在他耳邊所說的話,就是告訴他,醇酒包廂中陸陸續續收到了三封信。
凌風在包下包廂後早有交代,可能會有一些消息傳遞過來,到時請春風得意樓那方通知他一聲。只是沒想到這麼巧,正好碰到了他閉關三個多月罷了。
“辛苦你了。”凌風對那個侍者說道:“你回去對春風姑娘說,晚上凌風會登門拜訪的。”
把要說的話說完,他便隨手塞了些金銀給侍者,打發他離去了。
那個侍者要走,武徒也不好在這裡多呆,只得是戀戀不捨地帶着侍者離去了。
此處,又重新剩下了凌風他們師兄弟兩人了。
“怎麼了師弟?”曹玉書擔憂地問道。
“沒什麼。”凌風搖了搖頭,道:“只是正如剛纔我們所說的,怕不能多跟師兄飲酒論武,差不多要再出去一趟了。”
“其實,我等這個消息很久了。”
“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