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做到的?!”
凌風大吃了一驚,眼睛瞪圓,緊緊地盯視着那個女人的一舉一動。
她的力量或許稱不上強,至少在凌風眼中,也不過如此罷了。
但那是在外面,在迷神天中,而不是這個所有力量都被禁錮的原始界。
在這裡,凌風一身先天真元都被禁錮,在這種情況下,他空有一身妙絕天的招式,卻發揮不出來,遑論施展出那樣的一擊了。
“有意思了!”
凌風伸手按在巨型飛禽的背上,溝通中讓它停在空中,他要好好觀察一下了。,
他此來原本是爲了解救黃裳等人,是爲了兄弟之義,是爲了替迷神天保留最大的有生力量,爲未來的大劫做準備。
然而,在看到此前的那一幕後,凌風改變了想法。
“上天帝的想法也未必是錯,這原始界中,的確有值得研究學習的東西。”
“尋找黃裳等人之餘,不妨也深入瞭解一二。”
凌風現在多少明白黃裳等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想來,黃裳、白鐵衣等人進入原始界中,當如凌風一般,全身真元都被禁錮。
這樣一來,他們幾個便從天之驕子,變成了連原始界尋常土著都不如的脆弱。
從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了擁有強大的力量,突然間變成了連自身都保護不了的弱者,無論是從身心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衝擊。
心靈的震撼是其一,真切的危險更恐怖。
從眼前巨大飛禽翻飛,凌空上下撲擊,尖喙利爪鋒芒畢露來看,別說是失去了一身真元的黃裳等人了,即便是全盛時期,應對這些也要落個狼狽不堪。
一朝淪爲普通人,再落入這般危險的境地,無怪乎在後世,凌風壓根就不曾聽到過黃裳等人的名號。
不用說,他們定然是再沒有走出過這個原始界。
“白鐵衣真是幸運啊!”
凌風暗暗感嘆,這世上真有氣運存在。
一般的天賦異稟,一時驕雄,黃裳等人卻沒有白鐵衣的氣運,能得武神風狂青睞,故而從天帝手中逃脫了這一劫難,這纔有了日後的俠聖白鐵衣。
“不能再坐視下去。”
想到這裡,凌風心中凜然。
黃裳等人在原始界中怕是步履維艱,隨時可能憋屈地死在野獸的爪子下,化爲一杯黃土,晚上一刻鐘,就多上一刻鐘的危險。
就這麼短短片刻的功夫,那個獸皮裹身的女子已然電射而出數十杆標槍,射殺巨型飛禽數十頭。
一開始,如凌風之前所見,女子每一次標槍投出,都能洞穿數只飛禽的身軀,到得後來,顯然是力竭了,甚至要數杆標槍才能殺死一頭。
她的形勢,也比之前要危急上了十倍。
僅剩下的十來頭巨型飛禽環繞着她伺機撲擊,錯非先前女子給它們的威脅太大了,積威猶在,不然的話一擁而上,怕是能將她撕出碎片,香消玉殞當空。
同時,凌風的面前空中,也飛來了數頭巨型飛禽。
這些巨禽一開始只是在遠處鳴叫着,似在呼喚着同伴,結果凌風座下的巨型飛禽不爲所動,它們才發現不對,飛了過來。
過來一看,發現巨型飛禽的身上竟然坐着一個人,那幾頭飛禽的眼睛頓時就紅了。
一聲唳叫,數頭飛禽按上下左右本能配合,四面八方撲擊而來。
若不應對,怕是凌風比那個女子還要先被撕成碎片。
“來吧夥計。”
凌風一拍巨型飛禽的後背,一人一禽,拔高而起。
“撕拉~”
羽毛並着鮮血迸射出去。
羽毛有凌風座下的,也有撲擊而來飛禽的,鮮血亦如是。
只是一個照面,一頭撲擊來的飛禽被抓碎了頭顱跌落了下去,其餘幾頭一一帶傷。
凌風座下的巨型飛禽也好不到哪裡去,腹部下他雖然看不到,但能清楚地感覺到巨型飛禽的痛苦,那遍灑而下的鮮血更是足以說明傷勢之重。
“不行!”
凌風的眉頭頓時一皺,“這樣下去的話,座下這頭飛禽不足以應付,將會是個同歸於盡的下場。”
“我必須得出手。”
心中念動,凌風的手上動作更快,“刷”地一下,人皇劍握在掌中。
凌風在巨型飛禽的背上俯下了身子,持劍在手,以腳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巨型飛禽的身子。
百獸譜心法下,一人一禽心念相通,巨型飛禽頓時感覺到了凌風的心意,一振翅膀,凌空而下。
爪子張開,寒光迸射;
鷹嘴緊閉,如鑿如鉤。
在下方,那幾頭飛禽也調整了姿勢,盤旋着想要重新找到撲擊的角度。
凌風與巨型飛禽卻不給它們這個機會了,帶着一個優美的弧度,他們飛快地欺近了第一天飛禽。
“嘭~”
兩隻巨型飛禽在空中相撞,雙方都沒有能以最具傷害的爪子和鷹嘴攻擊到對方,頓時僵持在空中,巨大的翅膀彼此撲擊着。
凌風瞅準了機會,一劍揮出。
“嘶~”
對面巨型飛禽的翅膀被砍入了大半截,鮮血飈出如瀑布,凌風座下飛禽趁着這個機會,直接一個撲擊,當空將對方撕成了數塊,連全屍都沒有留下。
凌風上半身被噴滿了鮮血,腥臭的味道薰人慾嘔。
對此,凌風卻渾如不絕,只是滿臉的驚駭之色。
“好強!”
他持劍的右手,在劇烈地顫抖着,是人皇劍與巨型飛禽翅膀碰撞一剎那,爲其震動所導致的。
凌風第一次發現,沒有了真元的保護,他的肉身壓根就無法支撐這樣程度的碰撞。
這還是他紫極金身訣修煉到極高地步的緣故,雖然沒有真元支撐大打了折扣,但也不是尋常武者所能媲美的。
若是不然,剛剛那一次碰撞,就足以讓他筋骨斷折,徹底失去戰鬥力。
“不能這樣下去!”
凌風身子都貼在了巨型飛禽的後背上,一人一禽繞着弧線,凌空閃躲開了後面飛禽的接連撲擊。
在這個過程中,座下飛禽與一頭莽撞撲來的對手交錯時候,凌風把劍一橫,藉着交錯時候的衝勢外加人皇劍的鋒利,劃開了那頭飛禽的翅膀根部位。
少了一隻翅膀,那頭飛禽立刻把握不住平衡,打着旋兒向下跌落,想來逃不過肉餅的下場。
凌風卻沒有半點歡愉之色。
就這麼片刻功夫,他座下飛禽身上又增添了數道創口,雖非要害,眼看也不耐煩久戰了。
“一定要想出辦法來。”
“到底應該要怎麼打呢?”
凌風的目光落在持劍的右手上,落在人皇劍上,腦海中則閃出先前那個女子身子後仰如弓,電射出標槍的英姿,隱隱把握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