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便讓你看看,真正的以彼之道。”
凌風這句話,宛如是晴天霹靂,忽然間響起,讓侯玄義的臉色,驟然大變。
原本侯玄義是背對着石臺而立,但是在聽到這句話後,忽然間艱難地轉過頭,將目光看向石臺。
這一次,他對於凌風的這句話,卻是理解的極爲透徹。
真正的,以彼之道。
那不就是……
只是,侯玄義此時全身傷口,血流如注,地面上依舊積蓄了一灘鮮血,看上去觸目驚心。
即便是他想逃,恐怕也已經逃不出去了。
凌風將許欣抱住,自石臺上緩緩走下來,將她依靠在牆壁上,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做完這一切之後,凌風這纔將目光眺望向遠處,站在那裡的侯玄義身上。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現在,卻是該讓侯玄義,嚐嚐被搜尋記憶的痛苦了。
“你,你……”
看着凌風漸漸逼近,臉上帶着一絲笑意,侯玄義面色大變,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語氣當中充滿着幾分驚恐,斷斷續續地開口說道。
兩者距離,不過幾息間。
一邊向前走去,一邊掌心當中,出現一團真元,隨着凌風手掌一揮,那一團真元,便是結結實實地轟擊向侯玄義。
“砰!”
此刻,一陣輕微的響聲傳開,侯玄義胸口的衣服,忽然間爆開,在凌風手掌揮動下,一塊長方形的玉石,出現在空中,以奇快的速度,向着凌風這個方向飈射而來。
“你,凌小兄弟,別,別亂來。”
“你要什麼,我給你,我都給你。”
“放過我,放過我吧~~~”
看着懷中那一條長方形的玉石,此時卻是落在了凌風的手心當中,侯玄義面色瞬變,此刻再也保持不了原先的淡然了,眼中更是流露出濃濃的驚駭之色。
“我要什麼?”
“區區侯族,還不在我眼裡。”
“至於放過你?你問問許欣,看她,會不會放過你。”
凌風面色冰寒,語氣更是變得森冷,宛如是自九幽地獄當中傳來一般,充滿着陰森之意。
“欣兒,欣兒。”
“外公其實是有苦衷的,我……”
聽到凌風這句後,侯玄義臉上涌出幾分喜色,忽然間,轉頭看着角落處的許欣,眼中露出求救的訊息,更是不斷開口,對着許欣說道。
只是,許欣臉色蒼白,依靠在牆壁上,呼吸粗重,已經是變得無比虛弱,哪裡還聽得到侯玄義的話?
“砰!”
隨着這一聲巨響,凌風雙手虛空一抓,侯玄義的身體,直接被他牢牢抓住。
緊接着,凌風手掌一動,一股龐大的真元蜂擁而出,控制着侯玄義的身體,直接出現在不遠處的石臺上。
“凌公子,有話好好說。”
“欣兒,欣兒,快點阻止他。”
看到凌風的動作,侯玄義驚恐萬分,此時連稱呼都變了,眼中更是流露出濃濃的驚駭之意,這時候,哪裡還有侯族家主的氣勢,不過是一名痛苦求饒的垂死之人罷了。
凌風面色冰寒,卻並不理會侯玄義的話,一把將他放置在石臺最中心位置,同時袖袍一卷,那一塊玉石飈射出去,在破空聲中,卻是牢牢懸浮在侯玄義的頭頂上。
“呼!”
凌風雙手連連移動,緊接着一股真元涓涓涌出,卻是如細水長流,在空中形成無數道細線,向着侯玄義頭頂的那一塊玉石籠罩過去。
“嗡嗡~~~”
一陣接連的爆響聲,忽然間在傳開,那一塊玉石上面,綻放出無限光芒。
晶瑩剔透的玉石上面,此刻卻是涌出了一股如同鮮血般通紅的光幕,紅光傾瀉,好像瀑布飛流直下,將侯玄義的身體完全籠罩進去。
在石臺的地面上,鋪就着的石臺當中,鑲嵌在岩石當中的玉石上,也開始綻放出一絲絲光芒,紅光乍現,將侯玄義的身體,包裹在中間。
輕微的爆響聲,在不斷傳來,紅光當中,還有侯玄義那一聲聲的慘叫,在隱隱傳來。
慘叫聲慘絕人寰,凌風臉色漸漸變得陰沉,即便是侯玄義,在這其中也痛苦無比,何況以許欣女子之身,不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侯玄義的慘叫聲漸漸停止,在紅光當中不斷揮舞的四肢也停止下來,紅光開始漸漸消散,只留下一片淡薄的光幕。此刻,侯玄義雙眸遠眺過去,眼神空洞,看向面前的玉璧。
玉璧上,忽然間閃爍過一道道光芒,隱隱有紅光一閃即逝,還有一條條黑影閃爍而過,看起來模糊不清,根本分辨不出來。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不過是幾個呼吸之後,玉璧上的景象,開始漸漸顯現了出來,無比清晰的出現在那裡。
那一幕幕,急速閃過的畫面,正是侯玄義腦海當中的記憶。
“哈哈,凌風,厲害,厲害。”
蛤蟆的聲音,忽然在凌風的腦海中響起。
“此乃冰魄白玉石,以真元催動冰魄之力,能搜尋人之記憶。”
“這寶物,可不是西北侯族這小小家族能夠擁有的。”
“其中,必定有幕後黑手。”
蛤蟆興奮無比,顯然對於這種事情,它是極爲熱衷的。
“這還要你說?”
凌風沉悶的聲音忽然間響起,卻將蛤蟆的話直接打斷。
“冰魄白玉石?”
“這,倒是一個相當厲害的法寶。”
此時,凌風目光落在侯玄義頭頂上的那一塊玉石上,眼中也浮現出一絲詫異,同時心中也有些心有餘悸。
“快點,快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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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大真元催動,還能聽到聲音。”
“這玩意,可不是迷神天那小地方能有的。”
蛤蟆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催促着凌風。
“是麼?”
凌風有些詫異,不過下意識地,體內真元又催動了起來。
“轟隆……”
真元灌輸進冰魄白玉石石中,紅光乍現,玉璧上模糊的身影,也漸漸變得清晰,同時也有一道道畫面,在玉璧上閃爍而過。
……
那是一間密室,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只有隱隱可見幾道人影。
“許家家傳劍法,這一次,一定要得到。”
“只能,辛苦明兒了。”
爲首的一道人影,正是侯玄義,只是此刻他看上去年輕了許多。
在不遠處,幾道黑影中,一名窈窕的身影,泣不成聲。
…
侯府張燈結綵,侯玄義的女兒侯明兒出嫁許家,熱鬧非凡。
許家不遠萬里,前來迎親,一名二十多歲的少年,溫潤儒雅,談吐不凡,以本族劍法,作爲聘禮。
兩家聯姻,四方朝賀,喜氣洋洋。
…
時間推移,許家聘禮,那一招劍法,成爲侯族鎮族劍法,名爲:冰冥劍法。
又一日,侯玄義遇到一名衣着華麗的公子,告之。
此劍法,乃是天劍八法之一,不過侯族劍法,卻爲殘篇中的一招,威力雖大,卻遠遠達不到天劍八法的威力。
真正的劍法,怕是還在許家,並未傳來。
……
侯玄義默然,那名公子離去,不多日,傳來噩耗,許家舉族滅亡,只留一女兒,許欣,前來投奔侯族。
那名公子再臨侯族,以許諾侯族成爲大宗門之附庸爲條件,暫借冰魄白玉石石,用來搜索許欣之記憶。
……
侯府內,所有人都做好準備,卻是爲了迎接許欣的到來。
此時,玉璧上閃爍過一幅幅情景,卻變得極爲熟悉,正是侯玄義這幾天來的記憶。
不過在有些地方,卻是凌風不曾發現的,正是侯玄義密謀許欣,佈下大陣,用冰魄白玉石石催動許欣的記憶。
……
“外公,外公他……”
忽然間,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正是在一旁角落中的許欣,此時她臉色蒼白,視線卻一直停留在玉璧上,那一幅幅情景,一道道聲音,都清晰無比地傳入她的耳中。
“原來,我家的變故,是這樣,是這樣的……”
許欣喃喃自語,無力地掙扎起來,卻是雙腿一軟,又跌落回去,只是她的臉上,卻是神情複雜,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這一幕。
原本,在心目當中親密無比的外公,此刻,卻變得那麼的陌生,那麼的疏遠。
許欣下意識地擡頭,美眸轉過,此刻卻是盯着不遠處,那一座石臺上,靜靜站在那裡的人影。
往日來的一幕幕,同眼前玉璧上的一幅幅畫面交替,形成錯綜複雜,相互交匯在一起。
一面溫情,一面冷漠。
不知,是哪一面,纔是真實的,亦或是,所有眼前的情景,都是虛幻。
“呼哧,呼哧……”
許欣蒼白的臉上,帶着濃濃的驚駭之意,粗重的呼吸聲,在她的口中不斷傳開,極爲虛弱地響起來。
凌風面色平靜地盯着眼前這一幕,只是心中,卻是泛起了陣陣漣漪。
爲了得到許家的劍法,先是讓親生女兒下嫁,作爲聘禮。
在得知是天劍八法之一時,又聯合其他勢力,將許家滅族。
最後,對於唯一倖存者,自己的親孫女許欣,更是搜尋記憶。
此等做法,猶如惡魔,同野獸有何區別?
虎毒尚且不食子,但是侯玄義!
看着不遠處的石臺上,那被紅光籠罩的人影,凌風的雙眸當中,漸漸浮現出一片兇光。
不過就在這時候,一道驚呼聲,忽然間在角落處傳來。
“他,他……”
“那個公子,他是……”
“冰魄宗的人,難怪,難怪有冰魄白玉石石。”
許欣身體異常虛弱,但是此刻卻驚呼出聲,甚至不顧身上的傷勢,此時卻是對着凌風嬌喝出聲:
“快點,快走,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