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莊輝手中的皮鞭,像是一條蟄伏已久的毒蛇,狠狠的朝着趙沖和胡宗兩人的身上抽去。
“啪……啪……啪!”
一鞭一響,不過片刻時間,趙沖和胡宗兩人身上,已久傷痕累累,上身囚衣盡碎,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這牢頭莊輝的實力,卻也不低,在大成十重巔峰,下手也是極重,每次抽打,都調動了體內的靈力,否則的話,也絕不會對胡宗和趙衝兩人造成傷害……
所有才囚牢之內,囚犯們都用雙手扒着鐵囚,朝趙沖和胡宗看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冰冷和麻木……
像在深淵地牢,只要進入其中,便已證明,沒了生還的希望,不止是胡宗和趙衝,他們這些人,遲早也有那麼一天……
“你們這羣混賬東西,居然敢動用私刑……我看你們真是活膩了!”
此時,殷尹滿臉憤怒,站在囚牢之中,朝着那些牢頭怒罵道。
殷尹,劍姬和初無虞三人,都被關在三間分開的牢籠之內,不過他們三人的囚籠的材質則更加特殊,就算在深淵地牢中,北域小三煞,也屬於頂級罪犯。
“叫叫叫……叫什麼叫,想死是不是,別急,早晚輪到你!”聞言,其中一位身材矮小的老頭,揮動着手中皮鞭,便朝着殷尹走了過去。
“是嗎……你個小雜種,大可以進來試上一試,你殷尹大爺的正覺得有些皮癢。”
殷尹狂笑一聲,打量着那老頭的眼神,彷彿在看着一隻螻蟻,充滿了不屑。
當即,那名身材矮小的牢頭,頓時大怒,想也沒想,一皮鞭朝朝着牢籠上抽了過去……
“啪”地一聲,只見殷尹已迅雷之速,突然從牢籠之中伸出右手,一把便是拽住了那牢頭的皮鞭。
“小畜生……你給老子鬆開!”
見狀,那牢頭更添三分怒火,可無論如何抽動手上的皮鞭,都是紋絲不動。
這牢頭的實力倒也不低,在大成十重境初期,可以說,此地的牢頭,實力沒有一位是低於大成巔峰境界的。
這裡是什麼地方,道教爲大趙皇朝開設的深淵地牢,用來關押大趙皇朝境內最可怕的犯人,就算是牢頭,也是大趙皇朝精挑細選出的各地強者。
“給我過來!”
此時,殷尹一聲怒吼,右手朝裡一帶,便是將那皮鞭抽在了手中。
而那牢頭,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着前方踉蹌而去,半途之中,忽見殷尹又從牢內伸出左手,並朝着他脖子抓去,當即驚嚇出一生的冷汗,若是被這殷尹抓中了脖子,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
這牢頭的反應力也算是極快,須臾之間,便將手中的皮鞭放開,皮鞭剛一放開,那股巨力便立刻消失,牢頭的身子,也頓時止住,此刻,距離那殷尹的左手,也僅僅只有半寸之遙。
“你他媽的!”見那牢頭放開了鞭子,殷尹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只差一毫,自己就用能夠扭斷這名牢頭的脖子!
雖然殷尹沒能夠得逞,不過還是一皮鞭甩出,狠狠的抽在了那名牢頭的臉上,頓時,一條鮮紅的血印便深深印在了那牢頭的臉上……
“哈哈……小畜生,你臉上的顏色可真好看。”見狀,殷尹一聲大笑,指着那名牢頭合不攏嘴。
此時,不少關在各個單獨牢籠之中的囚犯,也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在深淵地牢中,這還是牢頭第一次被煩人毆打,吃了犯人的虧。
“小雜種,你做什麼!”見那名牢頭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遠處剩下的牢頭,全都圍了過來,對殷尹怒目而視。
殷尹的膽大包天,出乎衆人意料,在深淵地牢中,何曾有過牢頭被打,但凡進入深淵地牢的囚犯,不管前期那麼兇狠,但隨着時間一長,都會跟綿羊一樣乖巧,可這殷尹,卻依然像是一頭暴躁的妖獸,難以馴服。
“幹什麼……”殷尹面帶邪意,衝着幾位牢頭勾了勾手指:“我乾的就是你們,你們若是看我不爽,大可以進來教育我啊!”
隨着殷尹的話落,幾位牢頭啞然當場,今日,那名道階中期強者有事外出,平日裡,犯人不聽話,若是鬧事,都是先由那名道階強者制服,然後他們這些牢頭,纔出手教訓。
“好了,都回來吧,讓那小畜生在囂張一段時間,等古先生回來之後,必讓這小子好好嚐嚐我們的厲害!”莊輝又抽了胡宗兩鞭之後,朝着那幾名圍在殷尹牢籠旁的牢頭說道。
莊輝乃是深淵地牢的總牢頭,說話也是極有分量,莊輝一開口,幾位牢頭都是冷哼一聲,駕着那名被殷尹狠狠抽了一鞭的矮小牢頭,返了回去。
幾人心中清楚,就算現在想對殷尹出手,也沒這個條件,他們這些人,就算是一起上,都未必能夠是殷尹的對手,現在也只有等古大先生回來,只要古大先生回來了,就一定要他好看!
“老三……你若是有這個閒心,這個時間,不如安靜一些,多多修煉,爭取能有對抗天煞公子的本錢……否則,我們來到深淵地牢的意義,便完全失去了。”初無虞在殷尹的對面,隨意的坐在牢中,片刻之後,忽然張開雙眼,盯着殷尹說道。
北域小三煞,他們三人之中,就數老三殷尹爭強好勝,是閒不住的性格,那趙沖和胡宗兩人,都是命中註定,被關在這牢籠之中,他們也沒什麼辦法出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哼……”
聞言,殷尹冷哼一聲:“老二,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麼說,胡宗和趙衝那兩個小子,也算是我們的朋友,如今,他們兩人在外受苦,我可是靜不下這個心來,只可惜剛纔沒將那牢頭的脖子給擰斷。”
“沒辦法……一切都的定數,每個人的命,生下來都是註定的……管好自己的事情便可。”初無虞搖了搖頭,並不贊同殷尹的意思。
“我說老二……你還真夠冷血的,老大,你倒是說句話啊!”殷尹將目光看向初無虞隔壁的另外一座監牢,大聲說道。
劍姬整個人漂浮在牢籠的虛空之上,盤腿而坐,身上隱約泛出一絲極爲強悍的劍勢,不過也是稍縱即逝。
被殷尹這般一叫,劍姬也張開了雙眼,看向殷尹道:“你若能管,便去管,你若管不了,就好好增進自己的修爲。”
“哼……都怪老大,當初非要假裝被不敵被抓,這下好了,趙衝,胡宗,張仲堅,還有我們三人,都被抓了起來,不然的話,起碼還能夠有人來劫獄。”
聽劍姬之言,殷尹有些不太滿意,開口便是埋怨起了劍姬。
當初他們三人,想要突破北狂軍的包圍,簡直輕而易舉,可劍姬卻出了這個餿主意,非要假裝不敵之,結果被抓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現在想出去,都沒那麼容易,每日還要看着朋友在外受苦,卻完全沒辦法出手。
“老三,老大的注意並沒有錯,如果我們沒有被抓緊深淵地牢,只怕我們三人,早被天煞公子抓到,到時,就不是被坐牢那麼簡單了,我們三人的命,都無法保住,此時在深淵地牢,咱們有很多時間,只要將修爲儘快提升,將你的霸劍修煉至高層境界,我們還是有希望能夠對抗天煞公子的。”初無虞說道。
這個道理,殷尹也明白,現在抱怨,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也只能夠按照初無虞和劍姬所言,努力提升實力,對牢籠之外的胡宗和趙衝,只能夠爲他們祝福,畢竟,他們也沒能力破開這個特殊的牢籠,前去幫忙。
“你們這倆個小畜生……到底說是不說!”遠處,莊雲天的聲音,又再度傳來,朝着胡宗和趙衝兩人喝道。
“我說……我說你孃的蛋蛋!”胡宗如同一隻發狂的雄獅,朝着莊雲天咆哮,一口血水,也是噴在了莊輝的臉上。
“你他媽的,找死!”莊輝大怒,將臉上的血水擦去之後,揚起皮鞭,又狠狠的對着胡宗連抽數十鞭。
若體內不是有靈力護體,只怕胡宗早已被抽成碎片。
“嘿嘿……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的嘴巴能夠硬到什麼程度。”莊雲天看着皮開肉綻的胡宗和趙衝,冷聲笑道。
“諸位,你們也不要太過分了……王大公的人,你們也敢動……告訴你們,王大公未必是死在了藏劍山谷,那僅僅只是傳聞罷了,誰曾親眼看王大公身死,倘若王大公回來,有你們受的。”
一名年約四旬的中年男子,在張仲堅旁邊的監獄,朝着那些牢頭說道。
“丘兄說的不錯,王宇是生是死,都還是未知之數,將事情做絕又是何必,起碼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聞言,張仲堅也站起身來,冷冷說道。
此話一出,幾位牢頭便是大笑了起來:“王宇算什麼東西,退一萬步而言,就算那王八蛋還活着又如何,別忘了,這可是深淵地牢,是由道教開設,並且藏身幻劍陣術之內,如果王宇敢進來,必然被十劍九焚,慘死當場,哈哈!”
“哼,少拿王宇來壓我們,都已經是個死人了,就算是活着站在這裡,我們也絲毫無懼,還得將他也丟進牢籠中!”
衆位牢頭話剛落音,便聽從上方的臺階盡頭,傳來一聲寒至冰霜的冷笑。
“是嗎……諸位牢頭,還真是好大的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