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看,正是司重!
突然揮出流星錘,擋住風柏雲的這一劍,大喝:“不得放肆,這裡是降魔堂!”
風柏雲一愣,揮劍又砍向司重。他正在氣頭上,誰攔着就砍誰,可是砍到半路又急忙收回寶劍。
沒辦法,碰到司重,他就是沒脾氣。這胖子是廢物不假,這胖子誰都瞧不起是不假,可是他祖父就是當今大長老!
雖然連他祖父都討厭他,但是動他個試試!
風柏雲咬咬牙,收起寶劍,衝陳民把手一揮,“押下去,大刑伺候!”
陳民一聽,一下昏厥過去。
不一時,兩個弟子像拉死狗似的將陳民拉出大門。
沉默。
接下來,院子裡面是一片沉默。
肅殺的氣氛是沒有了,變得有些尷尬。
墨風是玉樹臨風一般地站着,風柏雲一時有些尷尬,眉心間的川字一時顯得極爲清晰。
過一會兒,他撓了撓光頭,衝墨風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抱拳道:“執事大人,誤會啊,哈哈,原來是一場誤會!”
墨風當然不聽他解釋,轉過身去,“風舵主,上一次刁榮被殺,你差點沒有把我當做殺人兇手。這一次地牢暴動,你又差一點沒有把我當做策劃者,你怎麼誤會一次又一次?你也知道,雪飛山弟子馬上就會過來找我談魔王的事,到時候雪飛山弟子要是像你一樣誤會我,我豈不是沒有了活路?”
蘇茵一聽,暗暗一笑,心中終於喘口氣。剛纔風柏雲還要對墨風他們下毒手,現在他竟然快求起墨風了!
“呵呵,墨師弟,你言重了。”
風柏雲急忙衝圍牆上的弟子們和身邊的弟子揮揮手,讓他們趕緊滾蛋,又笑道:“墨老弟,你也要明白,我也是爲了我們天魔山着想啊!”
墨風搖頭,長長地嘆氣,“風舵主,你想想,自從我來到這降魔堂,降魔堂安生過沒有?我要麼是被圍殺,要麼是被陷害,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早晚是你們這些官老爺的劍下鬼。得,既然如此,我也就是做一個明白人!等雪飛山弟子過來調查,我把真相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墨師弟,你當然得說出真相,你不說出真相我這個舵主大人還不答應呢!”
風柏雲摟住墨風的肩膀,走向旁邊的花園一角,低聲道:“得了墨老弟,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陳民受賄的那批黃金一定不少,你都拿着吧。”
墨風瞪起眼來,“風舵主,這話怎麼說?陳民受賄黃金,關我什麼事?”
站在遠處的司重一聽,噗地一聲笑起來。好你個墨風,你都把黃金都藏起來了,還說關你什麼事!
“得,算我沒說。”
風柏雲冷冷一笑,從胸前掏出一個錦囊來,“墨老弟,這是我剩下的最後二十顆中品龍虎丹了,我們一筆勾銷怎麼樣?”
墨風不接,“我連小命都快沒有了,還要這丹藥幹嘛?”
風柏雲硬是塞到墨風胸前口袋裡,“得了墨師弟,還是說正事!這回地牢暴動死了那麼多弟子,事情鬧大了,上面一定會嚴辦的。我們兄弟倆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得一起想辦法解決!”
墨風冷笑,“誰跟你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先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
這一提醒讓風柏雲如雷貫頂,“對,我這就回地牢,先處死白頭翁!”
一飛而起,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送!”
墨風衝風柏雲的背影揮揮手,便走向司重,“胖子,中品的龍虎丹你要不要?”
司重哈哈大笑,“好你個墨師弟,大難不死,還得到寶貴的龍虎丹!哈哈,我當然要啦!我正突破三星呢,這個絕對比水靈果好用!”
墨風呵呵一笑,掏出錦囊來倒出兩粒,“給你。”
司重接過,一下捂到嘴裡,而後又伸出手,“我的執事大人,我到現在早飯還沒吃呢,你就給兩個?”
切!墨風搖搖頭,“這東西多吃沒用。”
又倒出兩粒,遞給他,“留着,下次突破用。”
“那是當然!”司重接過來,哈哈笑着跑向伙房,“先吃飯,然後練功突破!”
墨風笑了笑,又走向蘇茵,“師姐,還有十六顆,給你十顆,我留下六顆。”
說着倒出十顆中品龍虎丹遞給蘇茵。
蘇茵推回去,微笑道:“小師弟,你還是留着吧,今天能夠平平安安,我就滿足了。”
“讓你拿着你就拿着。”
“那好吧,我給爹爹和師兄他們留着。”蘇茵這才接過。
“師姐啊,你就是記得你的孃家人。”墨風呵呵一笑,收起剩餘的龍虎丹。
蘇茵抿嘴一笑,嬌羞地白一眼墨風,拉住他的手,問道:“小師弟,我擔心他們還會前來廝殺,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
墨風扭頭望向南邊的天空,只見一朵朵黑雲正鋪天蓋地地涌來,劍眉一緊,“師姐,以前我們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一次我要主動出擊!”
蘇茵一驚,“小師弟,你怎麼主動出擊?”
“這個師姐不用擔心,你現在叫着胖子去劍雨堂,把龍虎丹發給師兄他們,要他們一邊修煉,一邊做好準備。”
墨風揮手指向天魔山地牢的方向,“我要去天魔山地牢!”
“小師弟,我和你一起去。”
蘇茵抓緊墨風的手,“打虎親兄弟,上場父子兵,我們是夫婦,比起兄弟和父子來更進一步!”
墨風心中一暖,“師姐,你還得去劍雨堂呢。”
“我讓胖師兄一個人去!”
看蘇茵眼神堅定,又感覺到她手上的力度,墨風點點頭,“好,我們一起去!”
接着,他們安排一聲司重,帶上降魔劍和隨風劍,便昂首邁向大門。
冷風驟起,飛沙走石,烏雲壓境,大雨將至。
墨風來到大門處,拉着蘇茵走到旁邊房屋的窗臺邊,對裡面盤腿而坐的老曲頭交代說:“老曲頭,我們要去天魔山地牢了,這裡很有可能不安全,你可以隨胖子去劍雨堂。”
老曲頭點點頭,“執事大人,我以前是一個要飯的,生死無關緊要,還請執事大人自愛。這次去天魔山地牢,你作何打算?”
墨風回答:“幫助風柏雲誅殺白頭翁。”
“白頭翁敢策劃地牢暴動,說明他上頭有人,就怕到時候他反客爲主。”
“不管是風柏雲,還是白頭翁,實際上都是我的敵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隨機應變,巧妙應對。”
“但願如此,不知道執事大人最終想要一個什麼結果。”
墨風一愣。
說起來,他只是想着去廝殺,還真沒想過要什麼結果。想了想,回答道:“其實這很簡單,就是安全第一,我說的是降魔堂和劍雨堂都安全。”
“是很簡單,但是運作起來卻極爲困難。執事大人,你想大家都安全,既不能討好風柏雲,也不能取悅白頭翁,而是要取得上層的信任。”
“我已經讓線人打探過,上層雪飛山的副堂主關殿英很有可能會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你瞭解關殿英嗎?”
“關殿英是一個極其貪婪的人。”
聽到這裡,老曲頭點點頭,“只要是貪婪的人,就一定有缺點。論修爲功法你暫時不是他的對手,只好從他的缺點入手,你去吧。”
墨風向老曲頭抱拳,拉着蘇茵一飛而起,飛向天魔湖,飛向天魔山地牢。
老曲頭站在窗前,一直望着他們的背影,注意到蘇茵抓緊墨風的手與他不離不棄,發出感嘆:他們之間的感情遠遠超乎了我的想象,這種感情對他們來說,不知道是難能可貴,還是安全是的隱患!
……
雪飛山,三金堂。
“報!”
一弟子走進大堂,單膝跪地稟報:“堂主大人,天魔山執事弟子石鎮羊求見!”
關殿英坐在書案邊,看着他手中的劍訣,正在思考寶劍氣海的問題,一下被打斷,顯得很不耐煩,頭也不擡地冷冷道:“一個小小的外山執事弟子有什麼資格來見我,打出去!”
弟子又道:“堂主大人息怒,那石鎮羊說天魔山地牢發生暴動,死傷慘重,他就是從地牢中逃出來的,指派他的人正是劉通!”
關殿英眉頭一緊,放下劍訣。
天魔山屬於雪飛山管轄,天魔山地牢暴動,死傷慘重,到時候追究起責任來,雪飛山也脫不掉干係。而他關殿英正是負責這一塊的,更是難辭其咎!
一時間,他有點緊張,下令道:“愣什麼,還不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石鎮羊被帶進來,雖然他已經換了一身衣衫,但是整個人仍是顯得十分落魄,雙膝跪地道:“弟子石鎮羊拜見堂主大人!”
“剛纔你說什麼,天魔山地牢發生暴動?”
“稟報堂主大人,就在幾個時辰前的凌晨時分!”
“死傷多少人?”
“死的弟子至少有二百人。”
關殿英一驚,“消息確鑿?”
石鎮羊頓首,“堂主大人,這只是我的估計,因爲我來得匆忙,一時還顧不上當時死了多少弟子。”
關殿英這才稍稍放心,又問:“爲什麼會發生暴動?”
“稟報堂主大人,天魔山舵主風柏雲聯手執事弟子墨風,陷害副舵主劉通,將他和他的心腹關在地牢中。他們又聯手害死統領大人刁榮,還故意策劃地牢暴動,嫁禍在劉舵主身上。現在風柏雲正帶人在地牢中誅殺劉舵主,請堂主大人快快發兵,救助劉舵主!”
說到這裡,石鎮羊大哭,指着自己的斷臂,哭道:“堂主大人,我的胳膊就是被墨風砍掉的,他是魔王的朋友,我是親眼所見!要是堂主大人的救兵再遲些到達,恐怕劉舵主也會被墨風他們所害!”
關殿英眯着刀子一般的眼睛打量着石鎮羊,淡淡道:“石執事,我看出來了,你現在很悲憤,放心吧,我一定會主持公道!只是現在就派救兵,還有點爲時過早。你畢竟只是一位執事弟子,帶過來的消息還有待調查!”
石鎮羊看關殿英的表現跟劉通預測的一樣,往前跪了跪,亮出劉通交給他的殺手鐗:“堂主大人!弟子帶來的消息千真萬確,您不知道,墨風爲了逼劉舵主,竟然還殺死了他的女兒劉焰……”
“什麼!”關殿英大驚,拍案而起,“劉焰被殺死了?”
實際上,無論是石鎮羊,還是劉通,都不知道劉焰被霍衝兄弟殺死的事情,不過石鎮羊爲了完成劉通交給他的使命,大哭道:“稟報堂主大人,劉焰被殺那是千真萬確!更可恨的是,他們竟然還侮辱劉焰,使她羞辱而死……”
關殿英喜愛劉焰已久,正想着得手,現在聽到她已經被殺,那是勃然大怒,“來人,隨我去天魔山,這次舊賬新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