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去了武勝關會見秦王?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
“楚王把公卿都圈禁了,名義上是商討國事,實際上是軟禁,他怎麼出去的?”
“楚王不在宮裡?!”
雲中君大驚:“楚地還有我看不到的事情?!”
他念頭一轉回過神來,大罵道:“老貴族!好啊,屈景昭項,你們是要翻天啊,敢作法瞞我!”
“我說前兩天熊橫怎麼一個人來,說要把楚國大權,二百城池盡數交給東皇陛下,原來他敢通秦賣國!”
“小畜生枉爲楚子!”
“跳樑小醜,安敢欺我!”
他盛怒之下直接把案桌掀翻,簡犢卷宗嘩啦啦散了一地!
他本意是敲打程知遠,同時敲山震虎,震懾那些老貴族,然後把他們之中跳的比較厲害的一幫子逼迫出來,這些人肯定會想辦法聯合起來,與程知遠一道,以天子大義之名來壓迫神道,那時候雲中君就可以一網打盡,同時藉助這個機會,和程知遠作半要挾,半合作的交換,讓東皇太一的影響力進入中原,這樣可以導致氣運分割,使昊天上帝進一步衰落。
但眼下,這幫小丑居然來了一出瞞天過海,楚王秦王會於武勝關,雲中君確實是沒想到這是要做什麼。
只是他心中突然咯噔一聲!
莫不是又要割地!
爲什麼要說又……好吧這個不重要!
十二年後將有大機緣,屆時是神門佔據黃泉位置的關鍵時刻,而在此之前,廬山即將降世的青火也是東皇陛下不可捨棄的力量,雲中君還不知道鬼道準備提前動手,先行攻擊神國,此時雲中君確實是恨得牙癢癢。
“碩鼠!這才幾天!”
“天之蠹蟲,我本想用他去咬庚桑楚,進而拔除楚國內部的釘子……秦王和楚王約定了什麼?說!”
神侍道:“秦王通告楚國,楚神亂殺秦民,天怒人怨,楚王既然已經決定割地送城,神道卻敢反覆,殺秦民泄憤,既然如此,秦軍絕不會輕易饒了神道。”
雲中君怒道:“楚王果然割地了!我……”
日!
這熊橫真不是個玩意,他的保證書就和廢紙沒有區別,好在自己早就猜到了這傢伙沒信用,只是沒想到這貨割地割的這麼痛快和迅速!
西風壓倒東風,但來的也太快了,你他二舅祖母的是狗啊,人家丟個骨頭就去舔!
神侍欲言又止:“秦國檄文還說……”
雲中君:“說什麼?講!講來!”
神侍道:“秦國言,天下……天下苦神久矣!”
雲中君幾乎一口老血噴出來,這一竿子打翻了天下神道,秦王這是失心瘋了?
“他敢說這句話?!他怎麼敢!他不怕天下諸神羣起而攻之嗎!”
雲中君腦子滾燙,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大驚失色道:“不好,不好!有難!”
他對神侍道:“秦……秦軍是不是奪城了!”
神侍嘆道:“就在一個時辰前,秦軍已經奪取淮西七城,而據說城池內發生逃亡,國人盡散……”
雲中君大驚:“神軍呢?”
神侍沒有迴應,反而是道:“奪城者,秦,武安君白起。”
雲中君氣的一拳揮在空氣,瞪着眼睛幾乎要吃人一樣!
“他老秦狗敢污衊我!還敢奪城!楚王竟敢割地!”
他正是怒在心間,忽然此時心中大驚,就像是警兆一般。
事情發酵已經有大約十天了,雲中君沒來由又想起大司命收魂的事情,突然心中大震,正在此時,外面有神侍進來,回報信息。
“趙國引昊天上帝檄文,言傳天下楚國神道擅奪他國百姓魂魄,使得趙人不能魂歸故土,如此行徑與妖魔無異,欲建地上神國,反叛天子,故趙王丹奉天子以討不臣!趙國已經發兵,趙奢爲前鋒,藺相如爲主帥,領軍二十萬,已直逼信陽而來!”
雲中君神色猙獰,而此時,又有神侍出現,稟告道:“神君!東方神脈有動!”
“天齊淵中光明獵獵,有數神人出,言稱楚國神道無視天下約定,擅自擄掠稷下學子,破天下之規矩,又挑釁齊國,毫無禮德,今日雲海八神興兵,起天兵三十五萬,月主萊山統帥,再引齊國大軍十萬,攻東楚吳越地而去!”
雲中君猛地拂袖,狂躁不已:“那拉馬車的娃娃有這麼大的身份嗎,安國君的兒子裡面,他不是不得寵愛嗎!”
“共工折天柱,這是把天都弄破了嗎!女蘿這個蠢貨!她給我綁了一個什麼玩意回來!”
“秦王孫,稷下士,天子使者!這是個什麼玩意!”
雲中君連忙道:“快,告訴東楚守神們傾力擋住!”
“讓兩天子(湘君,湘夫人)東進,攔住月主!讓二司命北上,擋住趙國聖人!”
“我自己親自去一次淮西!我要看看秦國哪來的狗膽!”
雲中君氣急敗壞,同時道:“讓女蘿來見我!還有,去郢土神國中把那個秦王孫放出來!”
那雲中君的親信神侍道:“河伯呢,馮……冰夷處要不要請一下?”
雲中君一抓頭髮:“不行,冰夷要防止秦軍掘江水,他必須待在這裡,不可回大河去,若沒有他在,沒有人能請得動長江帝女。”
“一羣狗東西,三面攻楚,以爲這樣就能把楚國鑿穿?”
雲中君神色冷冽:“熊橫想借刀屠神,我卻也不是泥捏的,神軍死傷無算,楚軍卻不亡一人,想的挺美!”
“讓他給我調兵!”
那二百城肯定有問題,雲中君現在反應過來楚王的動作,他料想熊橫那個腦殘玩意肯定想不出這種操作,那麼給他獻策的肯定是說劍人!
這下好了,這個天子使者比自己想的還要狡猾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