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心,低頭的小晨想着,今天是自已五十七歲生日,是一個喜慶日子,自已要開心,怎麼能不開心呢?小晨眼中憂傷退去,臉上重新掛上平淡笑意,擡頭,看看自己的家,等候着孃親、少女。
半個時辰後,孃親終於做好了最後一份菜,少女小心翼翼地將冒着熱氣的菜放在桌上,然後少女也被孃親拉着一併坐在桌旁。
看着手足無措的少女,蘭惠站起開輕輕開口道“令天是一個很好、很重要的日子,今天是影兒的十七歲性日,影兒又大了一歲,影兒真是越來越漂亮。”
隨着蘭惠的話開始,小晨就呆滯住了,臉上一片鐵青色,嘴張着卻怎麼也閉不上了,腦中嗡嗡作響,慶祝夢影生日,孃親許久不回來。
回來一次好不容易大顯身手一次竟然是爲了別人,今天可是自己的生日啊!孃親你怎麼說忘就忘了。而且,夢影竟然跟自己是同一天生日。
孃親你記得她卻不記得你兒子,今天好多人給我祝壽,難道你都沒看見、沒看見,不,小晨擡頭,猛然看見孃親一邊跟意想不到而手足無措的少女說話、祝福她,一邊不時斜着眼瞅一眼自已的兒子,眼中滿是騙到某人的開心。
騙到誰呢?自然是隻能騙到自己,想到這,小晨僵硬鐵青的臉消去,對恢復了平靜,一臉不再乎的樣子。而這一切臉色變幻皆落在一旁隔岸觀火的古陽身上。
古陽想笑卻又猛地捂住嘴,然後低頭夾起美食吃起來。
這一頓飯吃了一個時辰,其間爹孃二人一直對夢影關懷備至,噓寒問暖,親近無邊,而對於自己的兒子,連問也不問一聲。
小晨只好低下頭獨自默默的吃飯,小晨知道,這是爲什麼,所以才沉默,孃親、不,爹孃的想法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有些東西,真的真的無法忘記,割捨不下。
看着青年低下頭,默默吃着飯,少女心中有些慌張,因爲,少女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還有自已的生日。原本以爲蘭姨已經忘記,卻沒想到蘭姨仍然記得。
看到他們故意冷落青年,夢影心中竟莫名有些心疼,便鬼使神差的夾了一筷子肉放在青年碗中,放完後,夢影便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
擡頭,看着一臉驚愕的蘭姨、古叔,又看着動做僵硬的青年,少女臉騰一下紅了、漲紅髮蕩,一下站起來,低着頭,喃呢道“我…我…我吃飽…吃飽了,困、困了,我…我睡去了…。”
低聲未說完,便慌張的跑出屋子,只剩下屋中沉默的一家三口。古陽、當惠都哈哈地笑着,站起,低頭匆忙地吃完碗中飯,一臉笑意的離開。
而小晨低頭,沉默着,看着碗中那塊肉,小晨僵硬了許久,停頓了許久,然後動筷將碗中那塊肉夾起,放入嘴中,輕輕咀嚼着,然後默默地動着筷子,吃着。
看到兒子吃下影兒夾的肉,遠遠藏在屋外偷看的古陽、蘭惠低聲笑着,嘴角是微微勾起。
第二天,小晨老早便告訴爹孃、少女,自己要帶着白虎進山修行。卻發現白虎竟賴在少女身邊,不願再和小晨一起進山。
看到這,小晨呆住了,看着躲在少女背後低着頭的白虎,一副狠鐵不成鋼的模樣。最後看到白虎死活賴在少女身邊。
小晨仰頭,一巴掌拍在自已腦袋上,然後低頭轉身欲走,走到半截,突然扭頭,發現白虎擡頭一臉希翼、渴望的看着自己。
看到白虎擡頭如此模樣,小晨暗笑,一把扯下身旁一家村民掛着的大葫蘆,將裡面葫蘆籽掏出,然後將自己葫蘆裡的丹藥全部倒入那新葫蘆中。
轉身,小晨將手中東西輕輕拋給少女,少女匆忙接住青年扔來的大葫蘆,一臉驚愕中,只聽小晨轉身離去,卻有話語傳來。
“這葫蘆中丹藥一天餵給那貪吃虎三粒,不要多給它吃,三個月後我會回來,帶新的丹藥回來,它若不聽話,便不要給它吃,懂了嗎?”
說完小晨大踏步離開,只留下低着頭一臉羞紅地看着手中大葫蘆的少女。少女此時眼中滿是羞澀,心中跳動如小鹿亂撞般。
低着頭好久,直到被身旁白虎用頭輕輕拱醒,才紅着臉擡起頭,卻眼神一陣暗淡,因爲小晨身影己遠遠的走了,消失在無邊羣山中。
這一次小晨走的很快很急,一進入羣山中便全力以赴向那巨山飛奔而去,這一次小晨要與那巨山下強大凶獸、妖物戰鬥,爲什麼?
因爲小晨自那雪中舞劍之後,心中突然有一種明悟,好似感受到另一片天地般,丹田中三百六十五滴真液也輕輕顫抖着,圍繞着血紅小劍瘋狂旋轉着,渾身四肢百骸也“嗡嗡”顫抖着。
小晨的精神、靈魂好似進入了另一個天地,昇華着,就在小晨以爲自己會突破時,卻覺得心中有些空落,好似少了什麼。
然後精神、靈魂從哪一片天地中墜落,渾身一個顫抖、清醒,體內瘋狂轉動真液停下,小晨睜眼,看着雪停下的天地,心中有莫名失落。
“那可是先天啊!”小晨想着,然後小晨想到一種辦法,生死中方可能悟道而破,然後小晨再次來到不冬谷,在不冬谷中停留了月餘,準備好一切。
然後小晨邁過不冬谷,進入那巨山之下,與那裡的強大凶獸戰鬥,三丈鐵甲犀,二丈半巨齒虎,二丈餘夜鷹,近三丈血犬,一個個皆是異常強大的兇獸。
面對它們,小晨無法保留戰力,每一次皆全力施爲,二個月連戰十七場,重創三次,大小傷百餘處,除了休息,恢復傷勢外,全部都用來戰鬥。
離回家又己三月,小晨坐在煉丹室中,服食着丹藥,恢復真氣、恢復傷勢,看着腦前尺餘長,深可見骨的傷口,這是三天前與那二丈風影豹的戰鬥造成的。
風影豹,正如其名,快如風,行如影,初一見到它時,小晨就想退,那知被它纏上,小晨邊後逃邊力戰,足足半天,風影豹只一直在小晨身邊蜇伏、潛藏,一擊而退。
半天下來,風影豹只發出了不過七八次攻擊,但每一次卻都會在小晨身上留下一道見骨傷痕。若不是小晨全力催動望月劍,在自己周身數丈內旋轉飛舞,形成一個風龍捲的話。
恐怕受的傷就不是深可見骨,而是一擊致命了,但就是現在,想起那神出鬼沒的風影豹,小晨都會感到陣陣發寒。
就在自已退入不冬的最後一瞬,風影豹從小晨身側發起致命一擊,小晨心有所感,以劍直斬,卻己遲了。
風影豹巨爪一把擊在小晨胸前,直接破開皮肉,見骨而入時,小晨胸前金色蟲繭又一次爆發出一團金光,直接將風影豹驚退,但即使如此,也在小晨身上留下一個醜陋傷痕。
第二天,小晨穿起青布衣,將滿身縱橫交錯的傷痕遮蓋,然後裝滿一大葫蘆丹藥,起身回家。慢慢緩緩地走着,欣賞着林中一切。
翠綠的巨木,彎延的藤蔓,破土而生的小草,散發着幽香的花兒,一切都那樣完美,看到這,小晨嘴角有笑。
想起這十七場惡戰,雖然傷的很重、也很疼,但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在這二個月戰中,小晨又有兩次感悟道那種昇華,精神、靈魂再次進入那個奇妙世界。
雖然這兩次感悟很短,很小,但小晨卻笑着,即然死戰中能感悟能突破,那便好,自己、自己苦戰再多些,進入那昇華世界再多些,每次一點點,每次一點點,最終肯定會徹底生華、突破。
雖然總感覺好似缺了一點什麼,心中空落落的,但即然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的話,便不想了。小晨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快到家了。”小晨遠遠向小村望去,卻看到那小村外山坡上有一個巨大白點,那是白虎,小晨想,沒想到它還有點良心,知道接自己。
又往前走了數百丈,小晨的眼眯起,因爲白虎身邊還靠着一個少女,少女的身影倚在巨大白虎身邊,如此還顯眼。
少女發着呆,眼即一直向小晨,不,向着羣山處望着,好似在盼望着什麼歸來,少女眼中有些癡、有些呆,直到小晨走到她面前,她也沒發覺。
還是白虎低頭拱了一下她,她才發着呆回頭看着白虎,一臉奇怪,卻發覺好似身前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個人。
少女眼睜起,睜的很圓,嘴張着,卻發不出一點聲響,看的小晨無奈地笑着,不知覺擡手揉了揉少女的頭髮,然後輕聲說了句“回家”便緩步走了。
只留下嘟着嘴,一臉嬌紅瞪着白虎的少女。因爲少女對白虎說過,小晨回來一定要對她說、提醒她,那知白虎如此靠不住。
但白虎也是一臉委屈模樣,自己可是按照少女所說做了,小晨一回來就低頭拱醒身旁少女,但誰知少女競如此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