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誰纔是最狡猾的人?
四十五、誰纔是最狡猾的人?
蘇茜茜見晏景不說話,於是着急地咳嗽了兩聲提醒晏景。
晏景知道蘇茜茜想要自己做什麼,但是晏景真的不想開口與蘇向榮講話。這個蘇向榮給人的感覺比起褚荀谷來更讓晏景討厭。
蘇茜茜不知道晏景爲什麼會這麼沉默,急得她在一旁眉頭緊皺。
“你們遲到了。”蘇向榮的聲音很渾厚,每個字都帶着經過歲月沉澱的不容違抗的氣勢。在掠過兩個人後,蘇向榮帶着一絲溫柔的視線停留在晏景的身上。
褚薛然走到晏景的前面,擋着蘇向榮直視晏景的視線,“蘇總裁,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呵呵,”蘇向榮拍着褚薛然的肩膀,慈祥無比,“薛然,你還是叫我‘伯父’吧,‘蘇總裁’這個稱呼未免太見外了。畢竟你和茜茜一樣,都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說你是我的兒子也不爲過。”
晏景在心裡冷笑了一下,真TMD虛僞。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對着一個接近三十歲的男人裝慈祥,晏景只有一陣惡寒。蘇向榮居然還讓褚薛然叫他“伯父”,真會佔褚薛然的便宜。
聽到蘇向榮的話,褚薛然依舊是那副表情,“好的,伯父。”
樂正時伸出手,擺出一個請的姿勢,“蘇總裁,我們還是進辦公室聊吧,走廊始終不如屋子裡暖和。”
蘇向榮也不推辭,走在前面,“樂總裁年紀輕輕已經創建了自己的廣告公司,不簡單啊!”
“蘇總裁過獎了。您是我的前輩,以後的日子裡晚輩還要靠您多多提攜。”樂正時說的很謙虛,腰卻只是微微彎曲,頗有些不卑不亢的態度。
幾個人進到辦公室裡,蘇向榮坐在之前等待晏景的位置上,不等衆人有心理準備,直接問晏景,“晏景,你和晏懷是什麼關係?”
晏景還未平靜下來的心臟跳動得愈發厲害,“晏什麼?對不起,蘇總裁,我沒聽清楚。請您再說一遍,好嗎?”
嗬,有意思。蘇向榮玩味地看着晏景。
一般情況下,假設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一個人的名字,如果我們很熟悉這個名字,就算別人說得再含糊不清,我們也能夠分辨出來別人在說什麼。
晏景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假裝沒有聽清蘇向榮說的是什麼,實際上是在告訴蘇向榮,他對“晏懷”這個名字一點都不熟悉。
蘇向榮何其聰明,怎麼會不明白晏景的想法。只是容易疑心的蘇向榮自然不相信晏景會用這麼簡單的辦法來對付自己,當然前提是如果晏景真的是晏懷的兒子的話。
蘇向榮決定再試探一番,“我說的是晏懷,懷抱的懷,怎麼你沒聽過這個名字嗎?”
“晏懷啊?”晏景的右手抵着下巴,作思考狀,“呀!我想起來了!是不是編寫《晏子春秋》的那個人?路方說過,他是我的老祖宗!”
蘇向榮笑了,雖然是皮笑肉不笑。這個晏景的確和私家偵探調查出來的一樣,神經非常大條,也許只是一個小角色;長得還不錯,和晏懷很像,可以拿來玩玩。
蘇茜茜也被晏景逗笑了,“那是晏嬰,不是晏懷。我這個經常待在國外的人都知道。”
晏景傻傻地笑了起來,“不是都差不多嗎?那你告訴我,晏懷又是我的哪個祖宗?改明兒我好去祭拜他。”晏景在心裡說道,天上的各路神明,我才十七歲,就當我童言無忌,千萬不要把我的話當真啊。
蘇茜茜也不知道晏懷是誰,於是看向蘇向榮。
通過剛纔晏景和蘇茜茜的對話,蘇向榮基本上已經確定了晏景和晏懷沒有關係。中國人向來注重孝道,如果晏景真的和晏懷有關係,他不可能詛咒自己的父親。只是蘇向榮隱隱約約記得當初晏懷的大兒子也叫晏景,莫非是自己記錯了?
蘇向榮看向晏景,晏景還是一副無知的模樣。蘇向榮覺得是時候找褚荀谷好好聊一聊了。
“晏懷只是我的一個故人。”蘇向榮站了起來,“我還有事情要忙。茜茜,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老爸,我要在這裡陪晏景,”蘇茜茜停頓了一下,又加上一句,“和薛然哥哥。”
褚薛然立即說道,“伯父,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茜茜的。”
蘇向榮不覺得意外,“嗯。但是茜茜,你記得不要給他們添麻煩。”
“知道了。”蘇茜茜再次挽着蘇向榮的手臂,“老爸,我送你出去。”
確定蘇向榮要離開,晏景不禁鬆了一大口氣,這個蘇向榮太精明瞭,不知道剛纔有沒有騙到他。
兩個人走到外面,蘇茜茜說道,“老爸,我很高興,剛纔你沒有反對晏景做我的男朋友。”
“你這孩子,之前沒有提過一句話,剛纔卻在褚薛然和樂正時的面前直接給我一個驚喜,就算我要反對,也要顧及你的顏面。”
蘇茜茜一時很緊張,“老爸,你這是要反對嗎?我知道晏景比我小,但是他很成熟啊,有時候我覺得他一點都不像十七歲。”
“我沒說要反對。你自己喜歡就好。”蘇向榮的確沒有想要反對,他自己也挺喜歡長得漂亮的晏景,又怎麼能要求女兒不喜歡?
再者,小孩子之間的喜歡,玩樂成分居多,也許幾天後,茜茜就會喜歡上別人了。所有的感情,只要順風順水,大多都會變得平淡。
“老爸,你真的是天底下最開明的父親了!”蘇茜茜鬆開蘇向榮的手臂,“老爸,我就送你到這裡了。我要抓緊時間陪晏景。”
“去吧。”看到蘇茜茜走遠,蘇向榮坐上自己的車,然後拿出手機,撥出了褚荀谷的電話,“我要見晏懷。”
褚荀谷在那頭像一隻狐狸般狡猾地笑着,“我以爲你已經放棄他了,所以我在幾天前就把晏懷送到了國外。”
蘇向榮氣急敗壞,完全沒有了之前震懾晏景的氣場,“不管晏懷在哪兒,我都要見他!”
“想要見他?還是等你找到他再說吧!我要讓你知道,不管晏懷是瘋是傻,他永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說罷,褚荀谷已經切斷了通話。
蘇向榮怒火中燒,把手機當做褚荀谷狠狠地摔在了車內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