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僧人彼此對望一眼,盡顯憂傷之色,一人嘆道:“方丈他…他往生極樂了。”
往生極樂?正軒低頭沉思片刻,猛然擡頭:“你,你是說方丈死了!哎吆!”正軒一時激動便要站起,卻再次被光圈所攔,一屁股坐在了塌上。
兩個和尚不想解釋,輕輕點頭,走到正軒面前:“小施主,你出不來的,這可能是方丈臨死前給你施的護身法,不是我等凡人能破的。”
正軒無奈端坐在塌上:“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方丈會死呢?他昨天晚上還和我一起睡的,你們騙我的對不對!”言語中淚水已奪眶而出。一僧雙手合十:“昨日晚有魔人不知何故前來肆事,方丈和他們交手,可卻……”
“阿彌陀佛。”另一僧口唸佛言,長嘆一聲。
正軒雙目無神,不知自己該做何,昨日晚還有自己同塌而睡的人竟然一夜之間和自己已是天地相隔,落差如此之大,正軒一時也反應不過來。
兩個和尚微微搖頭,一僧道:“小施主,你先在此休息,我二人這便出去尋有能之士幫你解開這光圈,還你自由。”
見正軒依然沒有動靜,兩人對望一眼,轉身離開。
走出房間,一僧苦言:“師兄,我們上哪去找能解開此等異術之人?”
另一人沉默不語,想來也是沒有辦法。
“看,無道真人來了!”不知誰喊了聲,所有人都向空中望去。
卻見空中,一道藍影閃過,一位身穿藍袍,白髮蒼蒼,似有仙人之風的老者落於院落之中,腳下白劍圍身轉了三圈,自行飛如後背劍鞘。老者雙手後背,四處觀望,面露疑惑之色,卻不曾開口。
“無道真人。”院中和尚齊齊衝他施禮。無道真人手捻長鬚,淡問:“爲誰做法事?你們方丈呢?我已有數月未曾和他暢談,今日可要和他好好敘敘舊。”說到最後,無道真人面已露笑。
衆人聽罷面色極爲難堪,久久沒人回答,無道真人突感事有蹊蹺,面色凝重,飄身來到棺木前面,望向衆僧,右手推動棺蓋,低頭望去,赫然就是悲空方丈!
“真人,您,您可要爲方丈報仇啊!”所有在場的僧人紛紛跪倒在地。
無道真人站立棺前許久,靜靜的看着悲空方丈的屍體,慢慢閉上雙眼。山間氣候多變,山風大作,吹動無道真人身上藍袍呼呼做響,就連棺內方丈身上的衣袖,也被帶動。
無道真人猛然睜開雙眼,抓起方丈斷臂袖口,凝望片刻,低聲自言:“蝕骨粉。”
有一輩分稍高的僧人道:“真人,昨晚我們聽到方丈禪院有聲響,便前來觀望,待前來時,方丈已經……而且還有一師兄倒在地上,另外,屋內有一小施主被方丈施了護身法,我們沒有能力化解,望真人幫忙。”
“哦?”無道真人向屋中望去,果然屋中隱有白光閃動。
踏步走進屋中,正軒擡眼望去,一個身穿藍袍的白鬍子老頭走了進來,多半是解這奇異光圈的吧。
無道真人走到正軒面前,看了看眼前的‘清光罩’,伸手按在光圈之上,‘清光罩’閃動白光,淡然消失。
“原來如此。”無道真人化開‘清光罩’後緊盯着眼前的少年,突然明白了一切。
“少年,你叫何名?”
“正軒。”
“跟我來。”
莫名的信服讓正軒沒有任何的反抗,乖乖的跟着無道真人走出房間。無道真人徑直來到棺前,凝望方丈的屍體片刻,淡道:“悲空,你放心,你爲正道所做的一切不會沒用。正如你佛家所言:起善心,得善果,你的努力我會替你延續下去。”
手腕翻動,棺蓋從另一側憑空划動,結結實實的蓋在棺材之上。這一招另一旁的正軒驚歎不已,雙眼不時向這個白鬍子老頭身上看去,在他眼中,這老頭是神仙。
無道真人轉頭望向正軒:“棺裡躺着的就是昨晚與你同塌而睡的方丈,你可知道?”
“知道!”正軒雙眼緊盯着棺材,眼圈再次紅潤。
“他是被人殺死的,你可知道?”
“知道!”正軒咬緊了牙關,瞪向無道真人:“我要替方丈報仇!”
“你爲什麼要替他報仇?”
“因爲他是個好人!”
“就這麼簡單?”
“恩!”
“可你知道殺他的人是誰?”
“我……”正軒無言以對。
無道真人看着他:“而且,你認爲以你現在的本事,能替誰報仇?”
“我……”正軒語塞,臉也紅起來,想想一生近是被人凌辱,何來本事?無道真人淡笑一聲,道:“如果我教你本事,你可願學?”
“我願意!”正軒脫口而出。
無道真人哈哈大笑:“好!好!”轉身望向衆僧:“各位,麻煩你們把方丈厚葬,在下在此謝過了。”
“無道真人您放心吧。”帶頭的有僧人迴應。
無道真人微微拱手,邁步向另一口棺材走來,裡面躺着那個叫方丈“師傅”的空聞。無道真人觀望片刻,伸手摸向他的脈搏,心中一喜,雖然經脈以亂,可是,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