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戰

劍小天深吸一口氣,體內真氣流轉,手腕一抖,長劍刺出。

這一刺,當真疾若閃電,叫人避無可避。當先衝來的人“啊”的一聲,小腹中劍,向後退幾步。劍小天也不追擊,輕巧一個側身,長劍已刺中另一人的手腕,“噹啷”一聲,那人手中的兵器落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劍小天這一出手,震懾當場!卡索臉現驚愕,不敢相信兩眼所見。

另外三人見同伴受傷,更加勇悍,叫喊着向劍小天撲來。劍小天在三人中進退自如,月光下,形如鬼魅,快捷無倫。偏偏這般好看,又似舞蹈,將三人的攻擊盡數躲開,同時長劍顫顫,所指之處,無不是對方要害所在,只求將來人逼開,並不真的下殺手。

那少女看的癡了,卡索越來越驚訝,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使出來的劍法。

劍小天越打越流暢,逐漸進入了人物兩空的狀態,手中的劍更加圓轉如意,劍姿瀟灑柔和不失剛勁,三人連連後退。

終於,劍小天清嘯一聲,手腕疾動,長劍幻化出漫天劍影,“當”的一聲,三人手中兵刃同時落地,只發出一個聲音。三人手腕處劃出一道深痕,滴血不止,如先前那一人怔在當地。

劍小天劍尖朝下,長身而立,神色凜然,看着幾名強盜。傭兵們解決了另外幾個突進來的幾個強盜趕來這邊,卻見到了這一幕,突然感覺這不像一個孩子了……

劍小天站着一動不動,仔細體會着剛纔的意境,似乎有所領悟,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傭兵們正要將五名強盜一併解決時,忽聽那少女道:“慢着!”傭兵們住手,聽僱主調遣。“放了他們吧。”少女竟然下了赦令。

傭兵們喝道:“小姐放你們走,還不快滾!”幾個強盜死裡逃生,向少女一拜,又向劍小天一拜,道:“多謝小姐,多謝公子手下留情。”拾取兵刃竟然轉身又回身殺去。

不過,此時戰局已然非常明瞭,強盜雖然人多勢衆,傭兵始終佔着階位優勢,節節敗退。再過一頓飯十分,強盜死傷慘重,終於放棄了,各自騎上坐騎撤走了。

戰鬥結束,傭兵團長開始統計傷亡人數,傷者盡心治療,而死者就只能掏出一些錢來贍養他們的家人了。一些傭兵把尚在地上呻吟的強盜補上幾刀。

劍小天看危險已過,準備去幫他們一起包紮傷員,卡索道:“小兄弟請過來聊一聊如何?”老者連稱呼都變了。

劍小天收回長劍,道:“老爺爺,還是先救傷者吧!”

卡索微笑,喊過一個僕人道:“讓閒着的人都去幫忙救人,把我們的藥拿出來。”那人應聲去了。卡索轉向劍小天道:“還是過來聊一下吧!”

劍小天這才答應,走到老者身邊,兩人依車席地而坐。一名僕人拿來一張毯子鋪在地上,少女坐在老者身旁,目不轉睛的看着劍小天,眼中神采陣陣。

“小兄弟可是叫‘伊小天’?”卡索問道。

劍小天點點頭道:“是的。”

“冒昧的問一句,小兄弟師從何人哪?”

說到師傅,劍小天立刻想起了天殘,又想起九霄老人說的話:我們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搖頭道:“對不起,老爺爺,我師傅的名諱他老人家不讓說。”

卡索嘆口氣道:“這一定也是一位世外高人了,竟能教出這麼出色的弟子。”

劍小天道:“老爺爺謬讚了。學的不好,讓您見笑了。”

“不好?嘿嘿……”卡索笑道,心中加了一句“普通人恐怕一輩子也學不到這種境界呢!”

接下來卡索又問了一些諸如劍小天家住哪兒,什麼情況,多大開始學武、劍法是什麼套路之類的問題,又談起大陸的成名人物,談到劍天南時,老人只用了八個字:天縱奇才、義薄雲天。劍小天心中激盪不已。最後,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劍小天看的少女道:“小天,我叫蘇珊,路上沒事了要找我聊天啊!一個人好悶的!”

劍小天有些尷尬,笑笑算是答應了,快步離開兩人。

眼望劍小天離開,卡索對少女道:“小姐,這少年很不簡單哪!”

蘇珊有些惆悵道:“是嗎?”

卡索道:“這少年的師傅是何等高人我們無從得知,若果真依他所說,這劍法是他自己所悟得,那此子之天資,尤過百年來大陸第一奇才劍天南哪!如此之才,不出意外,不到二十年,定能站到大陸頂端!”頓了頓,續道:“小姐也算資質過人了,十五歲已經成爲魔法師,比起那少年可就遠遠不及咯!”

蘇珊道:“誰要和他比啊!”

卡索有些戲虐的看着她,又道:“這少年不驕不躁,謙遜有禮,修爲又如此了得,老頭子我要有你這麼個孫女兒,一定要想辦法把這麼優秀的人變成我的孫女婿。”

少女臉通紅,啐道:“爺爺老不正經。”卡索豪爽的大笑。

劍小天想不到,看上去文文氣氣的蘇珊竟然那麼能說。自塔沙平原一戰之後,蘇珊每天都找劍小天到車中長聊,卡索只是微笑,傭兵們每到劍小天要去蘇珊那兒是,都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而劍小天以一戰五完美獲勝的消息在第二天就傳了開來。衆傭兵隊他刮目相看,不曾想到,這靦腆有禮的少年竟身懷絕技,兩個傭兵團的團長競相邀請少年加入。蘇珊得知後,對劍小天道:“才B級而已,有什麼了不起,小天你不會這麼沒出息吧?去加入一個B級的傭兵團?”語氣中滿是高傲與不屑。劍小天愕然。

接下來的行程就有些平淡了,再沒有人找麻煩,平安進入中州帝國的邊陲小鎮——卡索。蘇珊玩笑道:“卡索爺爺,到你的鎮子了!”卡索也不着惱,淡淡的道:“小姐說笑了。”

衆傭兵送到這裡就算完成了任務,在小鎮的傭兵工會雙方結算酬金之後,都各自找地方休整去了。分別前,兩位團長又問了一次劍小天是否要加入,被他婉言謝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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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找到他問道:“小天兄弟有什麼打算?”

劍小天道:“我四處遊歷,去薩米爾城轉轉。”

雷斯有些不捨,道:“我們團長道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大的任務接,我想回家去看看了,那我們日後有緣再見了。”

劍小天道:“一定。”

兩人道別後,又有與劍小天比較熟絡的人也紛紛前來說再見,如果說先前是由於劍小天的年紀而對他另眼相看的話,現在則都將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了。

劍小天和衆人說完,自己去和卡索話別,這一路上,這位老人也對他照顧有加,劍小天很是感激。

老人說了一些客氣話之後,劍小天正準備離開。卡索突然道:“小兄弟稍等一下。”露出高深莫測地微笑。

劍小天正奇怪,蘇珊從遠處跑來,臉紅撲撲的,不知是因爲跑來的原因還是其它。蘇珊道:“小天準備去哪裡啊?”劍小天道:“去薩米爾城看看。”蘇珊欣喜道:“是嗎?我家就是那兒的呢!我們一起吧?”笑如春花之初綻,豔麗不可方物。劍小天不禁一呆。隨即道:“不了蘇珊,我想一邊走一邊鍛鍊下。”

“哦……”蘇珊明顯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就高興起來,道:“也好,我們去同一個地方,總還會見面的!來,給你這個——”蘇珊從腰間解下一塊光潔的玉佩,隱隱有瑞氣,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蘇珊遞給他道:“這個送給你。”

劍小天擺手道:“不行,不行,這個太貴重了……”

蘇珊不悅道:“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扔掉了。”

劍小天看她不像說笑,只得接下。

蘇珊道:“這纔對嘛!我家在薩米爾城的塞恩公爵府——嗯……旁邊,記得來找我啊!拿這塊玉佩給看門的看看,他們就讓你進去了。”

劍小天說聲謝謝,又向卡索行了一禮,就此別過。

蘇珊望着劍小天的背影漸漸模糊,終於消失不見,忍不住嘆了口氣。卡索看在眼中,笑道:“小姐怎麼了,可有心事?”

蘇珊幽幽地說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去看我。”

“小姐是不是……”卡索沒有說完,蘇珊也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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