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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成與十成,其中的差距能有多大?
更不要說張天白如今七成實力所發出的威力已經遠遠的強於了原本的十成實力!
這一刻,張天白纔算的上是真真正正的有了在雍州立足的本錢!
“呃啊…….”
白髮飄舞,仰天一聲長嘯,聲音滾滾如同奔雷一般響徹天地之間。
張天白昂然立身虛空之上,黑衣獵獵,兩道湛湛神光自其雙眼透發而出,似要將天空刺破一個大洞一般。
呼…
一陣憑空而起的微風,將張天白的一頭白髮吹拂的有些凌亂了起來。
“果然少年出英雄…..老夫也不得不說上一聲佩服!”
淡淡的,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驀然的在這方天地響起。
隨着聲音,一道通體籠罩在漆黑如墨的長袍下的身影,瞬間便出現在了張天白身前百丈處的虛空。
虛空而立的黑衣人,好似一個普通人一般,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勢透發而出,平平淡淡的立身虛空,卻讓張天白的瞳孔猛然便是一縮。
瞬移!
這黑袍人出現出現的方式赫然便是瞬移。
渡劫期!絕對的渡劫期之上的強者!
不會瞬移的未必不是渡劫期,會瞬移的一定是渡劫期強者,而且還是渡劫期強者中的高手!
這黑衣人出現的詭異,身上的氣勢也詭異,張天白如今實力也算大增,居然絲毫看之不透。
“閣下何人?”
臉色變得有些凝重,張天白輕輕擡動起了右手,做出了防備的姿態,開口問道。
“哦?小友莫非不知道老夫是何人?”
這下,倒是輪到這突然現身的黑衣人有些驚詫了。
“不知。”
冰冷的吐出了兩個字,張天白的眼中閃過一道殺機,這黑衣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自己滅殺了天邪組織的兩大問道期高手之後現身,若說二者沒有一絲關係,打死張天白也是不會相信的。
“既然小友口說不知,那老夫就自我介紹一下,老夫道號天邪子,外人也稱呼老夫天邪真君。”
黑衣人似乎笑了,說起自己名字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氣勢自其身上透發而出,無比的凌厲激昂的氣勢,似山,似海,澎湃沖天而起。
“天、邪、子!”
張天白一字一頓的念出了這個名字。
果然不出所料,這黑衣人果真是那天邪組織的首領。
也不出張天白所料,這天邪子的修爲果然已經至少達到了渡劫期,而且是領悟了瞬移的渡劫期強者!
“不知閣下此來,可是爲了那陣雲子與靈蠍真人報仇的?”
張天白眼中微微閃過兩道精光,雖然知道了面前之人的實力至少也是渡劫期,甚至是渡劫期中的強者,張天白的語氣仍舊是那般不客氣。
“陣雲子?靈蠍兒?兩個廢物,死了便死了吧,老夫還沒有那麼無趣,爲了兩個死人找小友報仇。”
周身都籠罩在黑衣之下的天邪子的聲音仍舊那般不急不緩,似乎死的二人根本就跟他毫無關係一般,聽到張天白不客氣的喝問,語氣也沒有顯出一絲的生氣與不耐。
他越是這樣,張天白的心裡就愈加戒備。
此人當真天性薄涼!
堂堂兩大問道期強者死在自己之手,做爲這二人的首領,如今聽其語氣,似乎只是死了二隻貓狗一般。
“其實就算小友不動手,老夫也不會放過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老夫讓其二人請小友加入,沒想到這二人居然將事情辦的如此之砸,當真是死不足惜!”
天邪子的聲音繼續響在了張天白的耳中。
“哦?如此說來,在下幫閣下殺了這二人,反倒算是幫了閣下的大忙了不成?”
張天白有些啞然失笑,語氣略顯譏諷的反問了一句。
“不錯,就是不說,小友也應該知道,如今小友與老夫等人都有着一個大敵,至於此人是誰,小友想必心知肚明,如今老夫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人五十年前的修爲不過渡劫初期,如今的修爲卻早已經達到了渡劫期頂峰,只差那最後一腳,便能踏破渡劫期,升到更高的層次之上,這事兒雍州幾乎無人不曉,在五十年前,此人不知得到了何種機緣,修爲居然瞬間大漲,如今此人一直閉關不出,修爲到底如何,老夫也是不知。不過你我之間,合則兩利,分則兩散,那陣雲子二人如此行事,險些壞了老夫的大事,如何不該死!”
黑衣天邪子的聲音也沒有之前那般平靜了,尤其是說道那人的時候,語氣中的殺機根本就是絲毫不加掩飾的迸發而出,冰冷刺骨的語氣,刺激的站在百丈之外的張天白也有些發寒。
“閣下既然知道的這麼清楚,相比修爲也不會差上那人多少吧,再加上貴組織隱藏的那些高手,未必就不是那人的對手吧,閣下如何會想到我?貌似在下當年的修爲似乎連元嬰期都不是吧,在下可沒有那般自信,讓閣下一眼便看出了在下的不凡。”
天邪子說的好聽,張天白卻是絲毫不爲所動,淡淡的反問道。
“不錯,誠如小友所說,老夫看重的的確不是小友你自身,甚至即便小友如今的修爲真鬥起來不次於老夫,老夫也仍舊不是看重的小友自身。”
出乎張天白意料,這天邪子居然直言不晦的承認了自己並不是看重張天白自身的實力。
“那是….”
張天白轉念一想,若說自己當年能有被這天邪子看重的東西,除了那鴻蒙輪迴蓮,似乎也只有玄天子了!
“是….”
張天白張口,剛剛要說話,天邪子的聲音已經響起。
“不錯,正是那位前輩。老夫看重的也是那位前輩。”
天邪子的聲音很輕,傳到張天白的耳中卻不吝於驚天霹靂!
這雍州居然有人認出了玄天子?!
“你….”
張天白的臉色瞬間起了變化。
“小友無需多想,老夫並不識得那位前輩是何人,只不過聽聞了小友和那人的戰鬥之後,從其招式隱隱有些推測罷了,那位前輩的修爲,若是沒有受傷,想必不是我等能望其項背的,不知道老夫所言可對?”
天邪子款款而談,一字一句都是那般深入到了張天白的心中。
“不錯。”
沉默了片刻,張天白雙眼之內,精芒一陣閃爍,良久吐出了兩個字。
“果然如老夫所料!小友,那位前輩如今身在何方?修爲是否已經恢復了?!”
沒有想到的是,聽到了張天白的肯定,這天邪子居然變得無比急切,語氣焦急的向着張天白問道。
話語中的期待更是不加掩飾。
“恐怕要讓閣下失望了,那位前輩如今卻是不在此地,確切點說,那位前輩如今更是不在雍州。”
此時的事情處處透漏着古怪,這天邪組織的首領天邪子突然現身,居然隻字不提爲那陣雲子和靈蠍兒報仇之事,提到玄天子之時,這天邪子更是有着一絲急迫,這一切,都讓張天白有些茫然了起來。
若是這天邪子是來報仇的,那還好辦,各憑本事鬥上一場便是,可是如今這天邪子處處透漏着禮數,更是沒有將張天白滅殺了其屬下二人的事情放在心上,雖然明知道這天邪子不懷好意,可是人家禮數絲毫無可挑剔,張天白也不好直接的對其出手,結下死仇。
“這….”
天邪子的聲音變得有些消沉,聽到張天白親口說那被其寄予厚望的前輩不再雍州,天邪子也難免有些失落了起來。
“不知道小友可有辦法請動那位前輩,不論任何代價,老夫一力承擔!”
片刻,天邪子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咬着牙向着張天白說道。
“不知道閣下一定要找那位前輩到底所爲何事?”
張天白有些詫異了,這天邪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告訴他玄天子並不在雍州,他怎麼還死咬着不放?
“這……老夫無法告知小友,不過老夫可以保證,老夫絕對是有重要的事情相求,煩請小友幫幫忙,老夫感激不盡。”
狠狠的向着張天白一抱拳,天邪子凝重的向着張天白說道。
“這….實不相瞞,在下如今的確無法聯繫到那位前輩,這個忙,只怕是有心而無力…..”
見得天邪子如此低聲下氣的相求,張天白也不好再冷眼相對了,語氣放緩了一些,頗有些無奈的回道。
“這樣啊…..”
聽到張天白的回答,天邪子的神情籠罩在黑袍下看不清楚,不過聽其語氣,明顯的很是沮喪和失望。
“算了,老夫卻也是強人所難了,小友,合則兩利,分則兩散,那人似乎不日就將要出關,那位前輩的事情暫且不論,你我若不聯手,只怕沒有人是那人的對手,小友還是斟酌一二。此物便交與小友,若是小友想好了,便將其捏碎,老夫便知道了,老夫等着你的決定。”
一揮手,一道光華自天邪子的手中衝出,飛到了張天白的面前。
張天白擡眼看去,卻是一面晶瑩的玉牌此時正凌空漂浮在自己的身前。
“老夫,告辭了。”
話音未落,天邪子所在的虛空驀然泛起了一陣波瀾,聲音飄渺,天邪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蹤影。
“這天邪子…..”
張天白眉頭一皺,緩緩身出一隻手掌,將那玉牌握在了手中,玉牌入手,一陣陣淡淡的冰涼之感傳來,這玉牌,居然通體都是由寒玉所制,雖然對於張天白、天邪子這等人物來說,不算什麼,僅僅是一次性的傳訊消耗品罷了,可是若是這玉牌被一些低級修士得到的話,那絕對是煉製一件好的法寶的材料。
“不愧是渡劫期的老怪,果真財大氣粗的很!”
悠悠一嘆,張天白身形一轉,向着天北城下方張家府邸所在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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