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望着蝶衣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展白臉色不由的微微一變。
相比之下,蟬兒的表現更甚,她一會看看展白,一會又看看蝶衣,顯然也想不出蝶衣此話所表達的意思。
“呵呵,展公子何必藏拙呢,從一開始,你難道不正是打那陣眼的主意麼?”蝶衣笑吟吟的說道。
展白的眼眸中寒光一閃,一直以來,他都深信,眼前的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但現在看來,他還是小覷了蝶衣啊。
“蝶衣姐姐,你的意思是展公子已經在謀劃破陣了?”蟬兒大驚,臉色變得很不自然。
從小到大,她雖然跟蝶衣的關係最好,但心中也存着很大的不服氣,兩人同爲內閣花魁,修爲更是相差無幾,論相貌更是平分秋色,無論從什麼方面看,自己都絲毫不差,可讓她想不通的是,爲何宗主對蝶衣要如此偏愛reads;盜墓大師。
蟬兒不可否認,身邊的這位蝶衣姐姐確實聰明,可她自認也不傻,但直到現在,就在剛剛,終於有了一絲的明瞭,也看出了兩人的差距。
相比於蝶衣,蟬兒自認爲的聰慧,不過都是些小聰明而已。這份小聰明,對付一般人,自然綽綽有餘,可若是面對眼前這兩個妖孽,或許最後被人賣了,還尚且不知呢。
“何以見得?”展白顯然死硬着不願承認。
“呵呵,那展公子能否解釋一下,剛纔爲何要放任那三位幫主離開呢?”蝶衣也不介意,“如此情境下,抱團難道不比各自爲戰要好麼?”
“我剛纔已經對蟬兒姑娘說了,之所以放他們離開,原因是各懷鬼胎,這樣的盟友到了緊要關頭,只會壞事。”展白咬牙道。
“可展公子也說了,這樣才能發揮出他們最大的利用價值哦?”蝶衣笑吟吟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展白若是再否認,面子上就有些過了。
“好吧,正如蝶衣姑娘所言,在下確實要利用他們,以達到摧毀陣眼的目的。”展白微微嘆了聲氣,“不過現在看來,我的這個計劃顯然行不通了。”
“不知展公子能否說一下你之前的計劃?”蝶衣卻是頗有興致的問道。
展白深深得看了蝶衣一眼,還是點了點頭,“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這地下城現在到處都是玄獸,你們現在也看到了,就在這大殿之外,天泉山莊上下就在抵抗着玄獸的攻擊。由此可見,從那魔窟中涌出的玄獸數量之多。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想要強力的衝擊陣眼,無異於以卵擊石。”
“所以呢?”
“所以,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禍水東引了。”展白聳了聳肩,“段文章、楊嘯天還有那夜叟侯,不管最後選擇投降還是抵抗,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選擇投降,那麼必然要舉族前往那幕後之人所說的城北。若是抵抗,必然要擴大自己的力量,盡力的拉攏一些小的幫派勢力。到時候,我只要派人將幕後之人的話散佈出去,蝶衣姑娘應該可以想象接下來將發生什麼吧?”
“到時,爲了活命,大多數人自然是要奮力的逃往城北,而沒有機會逃跑的就只能依附於更大的勢力做垂死掙扎,人性如此。這樣一來,就形成了最少兩股強大的勢力,就彷彿漩渦一般,將玄獸的力量吸引過去。到時候,再前往陣眼,自然就極大的減輕了阻力。”接着展白的話頭說到這,蝶衣也是感慨連連。
好一招禍水東引,眼前的這個書生,簡直是在拿整個地下城百萬之人的性命來博自己的一線生機啊。即便是妖,這心也太狠辣了吧。
“難道你絲毫不顧惜地下城這百萬之衆麼?”蝶衣驚聲質問道,展白的這個計劃,聽得她實在是毛骨悚然,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陰毒之人,不,是妖。
“別人的死活關我何事。再者說,反正都要死。即便不被我利用,你覺得這裡又有幾人能活得下來?”展白麪無表情的冷哼道。
“話已經說完了,咱們是不是該談正事了。”展白神色微轉,將目光定格在蝶衣的身上。
“很簡單,合作。一起打通陣眼,進入地下之城。到時候,洞府內的寶藏三七開,你三,我七。同時,我們帶你出去。”蝶衣沒有再饒圈子,簡單明瞭道。
“很公平,成交。”
……
地下城,城北。
一道若隱若現的光暈將整個地下城籠罩、隔離reads;籃球之魔。
就是這層薄紗般的光暈,對於聚集在城門口的這些玄修來說,卻是生死兩隔。
不論他們如何的敲打、劈砍,眼前這道光暈都是無動於衷。而城門外的一些運氣好的玄修此時卻沒有幸災樂禍,臉上更多的反而是驚魂未定的慼慼然。
“少主,嘿嘿,這下,地下城的所有精英算是被咱們一網打盡了。”城外的一處小樹林中,這裡圍攏着近千人,全部身穿黑袍,臉帶青銅鬼面,赫然只有落天城的精英幫衆纔有如此打扮,而此時這千人的中央處,落天城的城主卻躬身立於一人身後,滿是得意的對身前那穿着青色書生裝極爲俊朗的男子說道。
如果展白在此的話,絕對會一眼認出此男子的身份。
“精英麼?”男子有着一張極爲俊俏的面孔,神態淡然,卻又帶着一絲邪魅之氣。
“呵呵,這些人自然入不了少主的法眼,可也能算是一股不錯的力量。對於少主匡扶大業定然有些幫助。”落城主笑道。
“附耳過來。”邪魅男子突然對落城主說道。
落城主當即將腦袋伸了過去,就見那男子在落城主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不可,少主,此事萬萬不可啊。”也不知聽到了什麼,讓落城主頗爲激動,極力勸道。
“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男子神情依舊淡然,可那眼神卻散發出讓人難以拒絕的威嚴。
“可……可這也太危險了。少主,君子不立危牆,這個道理,您肯定比我懂。現在這城內玄獸肆虐,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啊。”落城主身子微顫,但還是壯着膽子勸諫道。
“即便再危險,我也是要去的。好不容易打開了洞府,我怎能放棄祖宗留下的恩澤。這滿城的精英,我可以不要,但那裡面的東西,纔是我姬家日後起復的根本啊。”男子嘆息一聲,伸手推開落城主,向着城門走去。
“少主,既然你要去,那麼屬下也跟着。”落城主兩步間趕了上去。
“不需要,你還要在這裡替我接收俘虜呢。”男子頭也不回道。
“可……”
“沒有可是,我是姬家的兒子,若是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日後還何談復國?”男子突然停下,看也不看身邊的落城主,聲音陡然一緩,“落城,你放心吧。我還不想那麼早死呢,既然敢進去,自然有活命的手段。反倒是你跟了上去,不僅幫不了我,憑白的還會徒增些許麻煩。”
說完,再也沒有理會落城主,男子大踏步間已經走到了光暈之前,只見他雙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間,面前的光暈竟然打開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口子。
不等四周閒雜的玄修注意,男子已經從口子處鑽進了地下城,眨眼的功夫,光暈上的口子便自動合閉。
整個過程極快,甚至沒有引發外人的關注。
“祖宗,我來了。”望着面前的地下城,男子低喃了一聲,在不少人驚愕的目光中,向着城內走去。
“喂,你去哪?”不遠處有好心人提醒道,“現在城內到處都是玄獸。”
對於那好心人的提醒,男子回以微笑,只是這笑容中卻多少帶了些嘲諷。
愚蠢之人,現在整個地下城都封閉了,這地下城的邊緣跟中間地帶還有何區別,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這裡就會被玄獸光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