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賊人鬨笑,目光淫邪的掃視着兩個少女,污言穢語層出不窮,不堪入耳。
許道雲撓撓頭,側頭問道:“他說嚐嚐滋味是什麼意思?”
少女羞怒難當,用力在他背上一推,喊道:“廢話少說,動手!”
許道雲踉蹌跌向衆惡漢,那刀疤漢子眼睛一亮,二話不說舉刀就劈。
半寸厚的刀刃在許道雲瞳孔中放大,他汗毛倒豎,大喝一聲:“沖和劍!”
嗡!
嘹亮至極的劍鳴響起,一道白光從少年背後的劍匣衝出,落在他面前。
眼看刀疤惡漢的刀刃就要劈落在許道雲肩膀上,千鈞一髮之際,他左手握住顫動嗡鳴的沖和劍,朝上一架。
當!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尖銳的聲音讓人牙酸。
“呼,趕上了。”許道雲長出口氣,沖和劍一斗,一股暗勁將刀疤惡漢的大刀震開,他則趁機後撤。
少女自覺有愧,剛纔她那一推,險些就把許道雲推入鬼門關。
若不是格擋及時,恐怕他現在已經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了。
但見他有驚無險,安然無恙,吊起的心總算落下。
如果許道雲今日當真因她而死,那她一定會愧疚一生。
而且許道雲一死,她和她的三個同伴只怕也難逃此劫。
“對不起。”少女聲如蚊吶,扭捏的模樣說明她很少跟人道歉,但只要這三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那就一定是真心實意的。
許道雲看看她,咧嘴笑道:“沒關係。”
“小心!”少女瞪大眼睛驚呼。
許道雲的耳朵早就捕捉到不同尋常的尖銳風聲,轉身揮劍。
只聽“噹噹”兩聲,兩枚精鐵飛鏢落在地上。
“鼠輩暗算,卑鄙!”少女罵完剛纔發現自己連許道雲也沒放過,不免有些尷尬。
刀疤惡漢偷襲不成,心下惱怒,挺刀吼道:“弟兄們,拿下這兩個丫頭,那三個男的就地格殺!”
十四五個惡漢衝殺過來,氣勢十足。
少女同三個夥伴眼神交匯,各自點頭,彼此之間相隔僅僅五尺遠,擺開劍勢,似是一個簡陋的劍陣。
許道雲站在他們身後,並沒有要當先鋒的意思。
少女扭頭大喝,“喂,你還在等什麼呢?”
“你們頂着,我從旁協助,伺機而動。”許道雲又退後兩步,神情慎重。
少女氣極,惡漢們的大刀已經劈了下來,她只好回劍抵擋。
刀疤惡漢領着三個弟兄繞開四人組成的劍陣,阻斷許道雲退路。
“剛纔讓你走你偏不走,到了現在纔想逃命怕是遲了。”
許道雲搖頭,指了指身後籬笆牆道:“這牆只有五六尺高,我可以跳過去。”
正頑強對敵的少女幾乎氣吐血,張口大罵道:“不許跑啊,混蛋!”
刀疤惡漢冷笑,問道:“那你爲什麼不跳出去?”
許道雲理所當然道:“因爲我要殺死你們。”
四個惡漢的大笑聲中,許道雲忽然揮劍佯攻,突進上撩,將其中一個惡漢刺了個透心涼。
接着劍刃一轉,橫削而過,又將另一個惡漢喉嚨切斷,血濺當場。
許道雲朝後跳開,抹掉臉上鮮血,又驚又喜道:“師叔說過,臨陣對敵切莫分心他顧,你們的注意力太不集中了。”
刀疤惡漢大怒,奪步上來,斜刀猛劈。
許道雲左腳一踏籬笆牆,躍過刀疤惡漢,衝步來到第三個惡漢身側,低聲道:“龍搏!”
上步挑劍,騙他招架,趁勢攻其下盤,劍鋒折轉上撩,從肚臍刺入,又從背心刺出。
但聽身後刀疤惡漢怒吼撲來,許道雲抽劍回身,手裡藏着的最後一枚石子猛地擲了出去。
刀疤惡漢反應也算迅速,提刀擋住面門。
噹的一聲響,石子落地,刀疤惡漢剛放下刀刃,卻見一道幽藍劍鋒已朝他心窩刺來,速度極快。
刀疤惡漢瞳孔驟縮,渾身肌肉緊繃,眼睛瞪的溜圓,大吼一聲。
一股氣勁自他體內散出,即將刺穿他心窩的劍鋒猛地被震開,身後的籬笆牆也四分五裂。
許道雲心下駭然,藉着這股反震之力後躍,折轉方向,朝猛攻劍陣的十幾個惡漢衝去。
少女四人幾番惡戰,不僅內勁枯竭,氣力也所剩無幾,已經是強弩之末,眼看就要支撐不住時。
許道雲從天而降,一劍劃過幾個攻的興起的惡漢脖子,躍入人羣中,閃起幾道白光,十幾個惡漢盡數倒進血泊。
場上形勢眨眼之間逆轉,四個組成劍陣的男女精疲力盡,臉上皆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同時吃驚於許道雲的劍招凌厲,暗暗猜測會是哪門哪派的弟子。
許道雲長劍一抖,在籬笆牆上甩出一條筆直的血線,挺劍點指面目猙獰的刀疤惡漢,沒了十幾個弟兄撐腰的他,看起來有些勢單力薄。
少女上氣不接下氣,虛弱道:“快...快殺了他,絕不能讓他逃了。”
刀疤惡漢眼神怨毒,將五人樣貌記在心中,轉身就逃。
少女見許道雲愣在原地,急得直跺腳,“喂,快追啊。”
許道雲聰耳不聞,運氣入劍,低喝道:“鴻飛碧落!”
接着猛地將沖和劍朝前甩去,眨眼就追上亡命奔逃的刀疤惡漢,切斷他的脖子,又飛旋兩圈回到許道雲手裡。
刀疤惡漢撲倒在地,死不瞑目。
許道雲鬆了口氣,甩掉劍上鮮血,咧嘴一笑,“呼,又趕上了。”
劍匣打開,他將沖和劍往身後一拋,化作一道白光落入劍匣,然後又閉合上。
大功告成,許道雲拍拍手,看了一眼狼狽的四人,轉身離去。
等他走遠,少女問道:“剛纔他使的是飛劍嗎?”
另一個少女搖頭道:“應該不是,隔空御物至少得是二階聚魂的修士才能領悟,而且如臂使指。他未曾達到先天,應該還不是煉氣士,方纔施展的是某種精妙劍招吧。”
少女點頭道:“也是,如果他能御使飛劍的話,這些烏合之衆眨眼間就能消滅的乾乾淨淨。”
手裡摺扇沒剩下幾根扇骨的英俊青年道:“不管怎麼說,這次真算是死裡逃生了,我們太低估惡虎山寨的厲害,竟險些命喪於此。此番剿賊不成,反被賊人打的損兵折將,這事若傳揚出去,只怕會遭人恥笑啊。”
另一個手裡提着一柄精鋼虎背刀的青年唉聲嘆氣,“這次我可是在老頑固面前誇下了海口的,還打了賭,就這樣夾着尾巴回去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