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蕭楚回家

幾個人順着回龍河走了十幾天,便進入蕭家嶺地界。

隱約已經可以看到蕭家莊,此刻正是中午時分。蕭楚撿起一塊塊小石頭,不停地在水面上擊出一串串漣漪。蕭家嶺的河水邊,一箇中年婦女正在洗衣服。滿滿的三大盆衣服倒在地上,婦女一邊用木槌在岩石上擊打,一邊擦着汗水。

蕭楚愣了一下,丟下手裡的石塊,衝着婦女喊了一聲:“阿媽,是阿媽不?”

中年婦女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蕭楚,丟下手裡的木槌激動地喊道:“是楚兒嗎?楚兒你回來了!”

蕭楚頓時激動異常,快步朝着河灘跑過去,其他幾個人緊跟在後面。中年婦女擦了擦手,眯着眼睛拉着蕭楚端詳着:“果然是楚兒,你總算回來了,快,跟阿媽回去!”

“阿媽,是我!我是楚兒,我回來了!”蕭楚看着頭髮灰白的婦女,一時有點難以抑制情緒:“阿媽,你怎麼老得這麼快,這才幾年不見,你都經歷了什麼?”

阿媽笑了笑,然後回頭看着幾個年輕人,點了點頭。蕭楚趕緊介紹幾個夥伴,幾人上前稽首見禮:“蕭阿媽,我們都是師兄弟,和蕭楚一起來看你。”

“好好好,都快屋裡坐吧!”婦女一邊微笑着說話,一邊收拾洗好的衣服。二虎扛起一大盆就走,沒有洗完的衣服,全部都放在原處。

蕭楚看着這麼多衣服,疑惑地問道:“阿媽,你爲什麼洗這麼多衣服,是幫誰洗的。”

蕭阿媽搖搖手,叫他不用問,有客人在這裡先回家。可回家的路完全不是蕭家莊,反而是山腳下一個破屋,看起來是個祠堂,已經荒廢了。祠堂周圍掛滿了各種衣服,都是剛洗過的,而且還有各種獸皮。

“阿媽,你到這裡幹什麼?爲什麼不回蕭家莊?爲什麼你穿成這樣?蕭塵不管你嗎?”

“這兒纔是我的家,我早就從那裡面搬出來了。你幾個兄弟都成家了,老爺在楚都城常年不在家,我住那裡不方便。”中年婦女一臉尷尬,微笑着給大家端椅子板凳。

幾個人猶豫了一下,趕緊坐下來。蕭楚握着拳頭,牙齒咬得格格響,憤怒地說道:“是不是他們蕭家把你趕出來了,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去找他們!”

蕭阿媽搖搖頭,拍了拍他着急地說道:“是我自己要出來的,你不要去給我惹事。你幾年不回來一次,阿媽還得生活在這裡。”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彪悍的老嬤嬤氣勢洶洶地走進院子,一邊走一邊惡狠狠地喊道:“洗衣婆,你給我死哪裡去了,今天的衣服還洗不洗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老嬤嬤衝進屋裡,手裡揚起一根木棍,突然發現滿屋子的人。蕭楚聽她如此說話,飛起一腳將人踢出祠堂。老嬤嬤一下飛了出去,半天才站起來,指着蕭楚破口大罵:“真是反了天,將軍府的人你們也敢動,你們給我等着,老不死的有你好看!”

蕭楚還要動手,被蕭阿媽一把抓住:“楚兒,你能不能不惹事,我好不容易纔求了一份工。你這樣子,叫我以後怎麼活。”

明謙拉開阿媽的手,轉過頭來說道:“蕭楚,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蕭家莊是怎麼回事?本少爺給你做主,這件事情我們管定了!”

蕭楚支支吾吾,半天擠出一句話:“少爺,這是我的家事,不好麻煩你出面!”

“家事也是天下事,再說你我是兄弟還是外人?如果你不想和我們說,那這件事情我自己處理!”

看着明謙生氣,幾個人都皺着眉頭。蕭楚急得團團轉,阿媽趕緊說道:“幾位公子,都是小事情,不用生氣。我這就去給大少爺說說,楚兒實在不該動手打人。”

蕭楚趕緊走上來,拉着她的手問明謙:“少爺,可不可以把阿媽帶走,我們離開這裡去西嶽寨吧!”

見他點頭,蕭楚便說着急地說:“阿媽,我們不住這裡了,你跟我們走吧。我們到西嶽寨去,那裡的房子大,我有很多兄弟。”

聽他這麼說,蕭阿媽有點爲難,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什麼。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四五十歲的人,帶着十幾個家丁走進院子,這人是蕭家莊的管家。

管家氣勢洶洶地站在院子裡,後面跟着捱打的嬤嬤。兩個人還沒有說話,二虎和鐵英就走出去了,阿媽被蕭楚攔在身後。他跟着明謙走出來,管家看了一眼鄙視地說道:“蕭楚,你既然回來了,爲什麼不去山莊覲見,反而在這裡鬧事?大少爺的人,也是你這個遺腹子敢動的嗎?”

蕭楚還沒有說話,明謙瞪了一眼,厭惡地說道:“給我滾,再來惹麻煩先揍你。”

管家見他這麼囂張,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那裡來的野種,敢到蕭家莊惹事,給我打出去!”後面的家丁便拿着長棍衝了過來。明謙吩咐道:“二虎,不要打死人就行了。”

二虎丟了玄天棍,掄起大拳頭,走上去一拳一個。一頓爆捶之後,滿地都是家丁,個個鼻青臉腫,鬼哭狼嚎。管家趴在地上,二虎一屁股坐上去,手在他肩膀上一抓。管家尖叫着喊道:“蕭楚,你是反了天啦,等老爺回來我看你怎麼交代。”

老嬤嬤又捱了一耳光,站起來想要跑,鐵英伸手攔住。蕭楚爆發了:“那個老不死的關我屁事!我蕭楚這麼多年沒有吃過他的,沒有穿過他的,他和我有關係嗎?你真當我好欺負嗎,這蕭家莊我們立馬搬走,誰要是敢再惹我,別怪我下死手。”

“你走不了!”一個人影飛過來,飄到院子裡。看起來是個翩翩公子,可實際上一臉的陰鷲,鷹鉤鼻子格外醒目,後面還跟着幾個灰袍老道。他趾高氣揚地說道:“如今這蕭家莊我做主,給你們兩個一間破屋,還給這洗衣婆一口飯。你們就這樣忘恩負義,帶着外人打上門來?”

“好你個蕭家莊大少爺!”蕭楚當場翻臉:“你蕭家莊能有今天,哪一樣不是靠我娘來的。當年蕭塵那個無賴,要不是看我外公家大勢大,覥着臉求我娘嫁到你蕭家,哪有你蕭家莊的今天。如今發了跡,重新娶了小妾,便將我們母子如此糟踐。”

蕭大少爺正要發作,蕭阿媽在屋裡走了出來吼了一聲:“楚兒,不要信口胡言,還不給大少爺道歉,老爺是你可以詆譭的嗎?”

“阿媽!這個地方還有什麼可以留念的。他蕭家莊這些年如此刻薄我們,我今日不跟他算舊賬,只求離開!”蕭楚說完就要拉着阿媽離開!

明謙想了想先拉着他往祠堂裡走:“蕭楚和阿媽先進來吧。外面的人就當他是一條狗,不要扯這些亂七八糟的。”然後又對二虎兩個人說道:“你們兩個守在外面,誰敢亂來,給我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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