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斬斷後掉落在了地上,被泥漿所包裹,分辨不出原來的形狀。
泥漿把一切東西,都變成了一種不可描述之物。
而這對衛兵們來說,可比在一瞬間奪取他們的性命,更能夠感覺到恐怖。
就是這樣,因爲無力反抗而掙扎,因此深陷旋渦當中,沒有辦法逃走,就這樣死去。
就這樣死去!
嗜血狂暴的情緒在我內心翻涌着,我要殺掉這這些傢伙,讓他們在這種動態的恐懼中死去!
然後,一切就這樣開始,一切就這樣結束,在狂怒和肆無忌憚的暴虐傾斜衝,徹底將一切都毀滅,將一切都化爲灰燼。
讓死亡的鐘聲敲響,讓深淵聆聽生者的哀嚎,讓無窮無盡的恐怖跟噩夢將這些傢伙給吞噬。
人被殺,就會死!
勇氣不能夠阻止這種事情發生,只會讓這這種事情,沒有阻攔的開始!
讓一切都在眨眼間開始,同樣也在眨眼間結束。我沒有給這些“有勇氣”的人任何反應的時間,就像是我說的那樣。
他們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聽起來,這叫聲相當的賣力。
這還不夠,這纔剛剛開始,我要把他們大卸八塊,讓他們知道,死亡是一種仁慈!
敢於站出來抵抗秩序力量的,必然被秩序碾壓的分身碎骨。
跪下來,或者是逃走,那麼就可以活命,敢拿起手中的武器,那麼,他們會渴望死亡。
雖然死亡在此刻與他們如此接近,但是卻無比遙遠,因爲我所無法壓制的暴虐的情緒,以及力量所帶來的快感。
此刻,我只有一個想法,要讓鮮血在雨水當中盛大登場。
讓生命像是藝術品一樣,在鮮血中怒放,然後漸漸飄零!
曾有軍隊的軍醫說過,如果他們在醫治一個戰場上受傷的士兵時,完全不需要看他受了多重的傷。
如果這個傢伙已經低垂着眼皮,昏昏欲睡,那麼他八成已經死定了!
但是如果那個傢伙就像是一個小牛犢子一樣,發出中氣十足的叫聲,那就說明這個傢伙還有救。
哪怕是斷手斷腳,也依然有着的救,只要給他們包紮好,止住鮮血,然後讓他們保持清醒就好了!
這些人慘叫着,他們失去了握着武器的手臂,就等同於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一樣。
同樣,他們也像是那些軍醫們所形容的,那種戰場上所受傷的士兵。
我既然說過,要給這些傢伙們帶來深深的絕望跟恐懼,那麼我就絕對不會食言。
在做出一次攻擊之後,我停下來,就站在他們面前,歪過頭,微笑着看着他們。
我在觀察他們臉上的表情,奪走了這些人的手臂之後,他們臉上所流露跟展現出來的表情,就像是一劑良藥。
只有這些傢伙臉上猙獰的表情,才能夠讓我內心感覺到一絲寬慰。
願神聖的秩序在上,我,即使正義!
我心頭沒由來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雖然沒有什麼緣由,但是彷彿這具話有着能夠洞穿時間跟洪荒的魔力。
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說過這樣一句話,只不過我忘記了。
可是那究竟是在多久之前,我又在那個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讓我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難道,這就是那個所謂的……詛咒?”我低吟,感覺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從身體中涌了出來。
宛若古老生鏽的鎖子被打開,通往地下陵墓之中的黃泉之路吹來陰冷的寒風。
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是我能夠看到,在甬道的盡頭,是無邊無際的血海,無數的生靈在此喪命。
但是就算是這些生靈的死亡也沒有辦法阻止我,我看到了,我感覺到了,無數的怨靈與亡魂在我的身周盤旋,但是他們拿我沒有任何辦法。
那好像只過去了短短的數秒,卻又好像是渡過了漫長無數的時間,從洪荒的遠古,延續至今。
我在血液當中,以及這些傢伙的慘叫聲裡,領悟到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東西,而這個東西打開了我的枷鎖。
我的力量跟速度是有極限的,那是被束縛在四階高級的極限,因爲某種鍊金藥劑的緣故,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提升。
可是現在,因爲規則的力量,因爲秩序的力量,在我的身周盤旋。
所有與秩序爲敵的存在,皆會因此而湮滅!
整個世界,在以往,彷彿在面前爲我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色的帷幕。
而現在,那阻擋是所能看到的帷幕已經被拉開,整個世界都在此刻變的緩慢下去。
我眼中所看到的雨水,變成了晶瑩剔透的寶石,它們順應着秩序的力量,所以它們因此而高貴。
“原來,只有狂暴的鮮血才能夠解開這道束縛麼?”我眼睛忽然迷離了,就在這一刻,我看到了那些我本不應該看到的,超出我認知的東西。
如果是在以往,這些超出我認知的東西會讓我瘋掉。
或者,至少要對我造成後果極其嚴重的結果。
而現在,當秩序的力量籠罩在我身周的時候,我看到的它,我終於看清了那個東西!
那是一個難以形容的,猙獰而又恐怖的東西,他就在我面前,就在我的身周,代表着毀滅一切秩序的力量。
它是我的宿敵,就是這個傢伙一直在與我爲敵,我在創造着秩序,而它在毀滅這秩序。
在神聖的光芒之下,我看到骯髒而又腐敗的觸手從虛空之中伸了出來,指向那些因爲失去手臂而痛苦的士兵。
在這些觸手的操控下,那些衛兵就好像是玩偶一樣任由這個傢伙擺佈,我能夠看到他紫色的眼球懸浮在天空,死死的盯着我。
這個傢伙沒有辦法撕裂秩序,只能寄希望於戰爭所帶來的毀滅,造成的混亂能夠撼動這個世界規則的根基。
這樣,他就能夠以神的身份降臨此地!
他在虛空當中窺視着我,覬覦着我的力量已經很久了,從無數個輪迴開始之前它就已經在跟我戰鬥。
那些悲哀的凡人,他們的靈魂太過脆弱,所以,他們總是能夠輕易被這個來自虛空的邪神所擺佈。
我感覺到了領域當中,有着一種東西在呼喚着我,它是我的同伴,已經很久了。
我記得那長劍的名字……這就是我的身份象徵。
那是……秩序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