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裡並未被完全摧毀,應當尚且存留着一些人,他們依舊掙扎的活在這陰暗的空間當中。
或許我會因此遇到邪門的怪物,然後跟它們發生戰鬥或者衝突,但是這也並不能排除掉,我會遇到正常的人類的可能。
因此最終,我還是抱有着自己能夠看到正常人的心態,選擇繼續向前前進,雖然我已經預料到自己可能會看到屍體。
這裡一定是在發生過了一些非常不妙的事情之後,纔會變的這樣的。
當我在拐過拐角時,我就早已經爲自己接下來所看到的那些東西,做好準備。
可就算這樣,當他們出現在我眼前時,我卻依然沒有忍住自己的情緒。
他們那悽慘的死狀,讓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扶住了牆壁一連倒退了好幾步才停了下來。
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些肢體都被打斷的傢伙,他們的身體早已經冰冷的躺在了地上,在通往地下城市的路上,他們幾乎鋪滿了整整一路。
由無數層層疊疊的屍體鋪成的道路,就算是最有勇氣的人,也不見得敢踏足上去!
我打量着這些屍體,這些傢伙應當是這座城堡的守衛,佔據着天險的他們,雖然人數並不佔優,但是卻可以憑藉地勢扼守住這做要害。
只是因爲他們的阻攔,所以他們就註定要被殺掉了。
雖然我內心當中有着一些牴觸,但是我依然強忍着自己心頭的噁心感蹲了下來。
殘留在地上的屍體,是最好的線索,我正好可以藉此調查瞭解一番,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蹲下身子,伸手觸摸着這些已經變的冰涼的傢伙,但是入手的觸感卻讓我感覺到了異樣!
這些屍體太過柔軟了!他們不應該如此柔軟纔對。
人的屍體一旦變的冰冷,就會逐漸堅硬,因爲身體中的每一處角落都在逐漸死去。
這種柔軟的感覺,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出於不甘心,我這個時候甚至拿起了其中的一個手臂抓握在了手中。
也就是因爲我這樣的舉動,讓我手裡的東西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如果我沒有這樣做尚好,當我這樣做了,手掌中忽然感覺到滿是冰冷溼滑的液體。
這並不是我手心所滲出來的汗水,而是從這斷肢當中所滲透出來的。
血液從皮膚地下滲透了出來,而手臂中的骨頭早已經斷裂,無法支撐,當我拿起來之後,它隨即折斷下去。
從斷裂的不規則切口之處,我能夠看到,無數的骨頭被碾成碎片,個倒黴的傢伙一定是在活着的時候受到了很嚴重的碾壓傷害。
我姑且能夠想象到,變成這幅模樣之前,他們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麼樣的事情。
一味的低頭,我是沒有辦法從這些傢伙的傷口處看出個所以然的,所以我再度站起身,擡頭看着眼前鋪滿甬道的無數屍體。
結合着這些鋪路的屍體,以及我從他們傷口中的發現。
我猜測着,可能殺死這些傢伙的,並不是人類,應當是某個巨大的東西。
爲了驗證我的預想,那個巨大的東西,一定會在甬道邊上的牆壁留下痕跡,而當我爲此扭過頭去,尋找着那個必須要存在的東西時。
果然,一切就像是我猜測的那樣!
牆壁上的石頭留下了巨大的剮蹭劃痕,雖然我知道,自己這樣的無端猜測有些過於主觀,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別好辦法,能夠幫我理解眼下的事情?
起碼,在我的所能想象的東西中,已經沒有什麼比‘這個東西’更加有效了。
而且,我敢斷言,做出這件事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天際城的城主,也只有他纔有這樣的能力。
這一點,我是從攻擊的方向上所推斷出來的,雖然最終毀滅這個城市的人是不是他,這我還無法定下結論。
但是眼前這一幕殘忍的景象,必定是他一手造成的!
這個瘋狂的傢伙!他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爲了武裝自己的戰艦,他只能用着這種手段纔有可能。
如果投入自己精銳的部隊,在這狹長的甬道之中,那麼每一個士兵的損失,將都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損耗。
他肯定會因此向着,應該怎麼樣,能否用一種能夠在不損耗自己士兵的情況下,解決掉這些傢伙的手段。
他做出來的事情留下的痕跡,結果就在我的眼前,而我也已經猜想到了那究竟是何種手段。
這條傾斜向下的甬道,所以……還有什麼比巨大的金屬滾石更加有效?
一個巨大的,沉重的能夠將人的骨頭徹底碾碎的工具,只要它沒有落入到深淵當中的話,那麼它會在此之前,殺死所有擋在它前面的人。
這是一條單行道,守衛的士兵們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麼從懸崖峭壁上跳下去摔死,要麼就是等待着被活活碾死。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在地上屍體之中留下這樣的痕跡。
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堅守到了最後一刻,可是在我看來,除了愚蠢之外,再也沒有變的詞語可以形容他們。
用自己的生命,去對抗註定碾碎一切的金屬怪物?
明白了這一點,我最終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而我也只能越過地上的屍體向前走去。
至少有一點已經無需證明了,那就是天際城曾經進攻過這裡,所以纔會在這裡留下這些不可磨滅的痕跡。
但是卻遠遠不止天際城進攻這些。
應當是他們的進攻連帶着產生了一連串頗爲糟糕的事情,才最終導致眼前的事情發展成這個模樣。
我踩過那些屍體的鋒利向前走去,而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自己所能夠遇見的第一種怪物!
他們就像是一團黑影一般,沉默無言的懸浮在屍體上。
依稀還能夠從中看出一些人形出來,他們似乎是那些已經死去屍體的靈魂,不知道是因爲魔法的原因,還是因爲其他什麼東西。
那些靈魂並沒有消散,他們停留在屍體上,懵懵懂懂,猶如剛剛甦醒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