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一天追一個,睡一個。
當然那也僅僅只是幻想,我看着她大口吞嚥着烤肉,像是喝水一樣的喝着烈酒,我忘記了高等血族其實是沒有消化系統的。
這些東西他們最多也就是嚐出一個大概的味道,至於酒精,哈哈,那就是一個笑話。
她一臉無趣的吃完食物,趴在桌子上,看上去悶悶不樂,而我還在慢條斯理的和艾維一起吃着早餐。
“這什麼冬令節,真是麻煩,卡爾斯,我們什麼時候繼續出發啊。”她趴在桌子上,無聊的咬着勺子。
“冬令節當然是人類一年當中最重要的節日,話說,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我嚼着嘴裡的食物,慢悠悠的說道。
“知道當然是知道,可是好無聊嘛。”她吐出了勺子,不知道咕噥些什麼。
我不知道吸血鬼是怎麼看待人類節日的,可是對於人類來說,整整一年過去了,農夫辛辛苦苦一年,也只有在這個節日裡能夠暢快的吃各種食物,看馬戲團耍着早就知道的把戲。
在這樣一個天災人禍從來沒有斷過的時代,一個普通人能過活多少年?
三十年?四十年?
他的一生又能經歷過幾個冬令節?或許在吸血鬼眼中,這個節日沒有任何意義,可是對於人類來說,這確是一個發泄的日子。
天寒地凍,地裡的莊稼被大雪覆蓋,魔獸和動物也紛紛冬眠,在這隻剩下黑色和白色的世界裡,人類穿着五顏六色的衣服載歌載舞,音樂的聲音響起,空氣中瀰漫着食物和烈酒的芳香。
或許這正是人類有別與其他生物的天賦吧。
人類就算是再脆弱,再弱小,也都會在絕境之中站起來,因爲人就是這種永遠不會在絕望中屈服的生物。
所以,有些人就有了與自己身份不相匹配的野心。
吃光了盤子裡的食物,我走出酒店,那個充滿野心的少年就要被處死了,至少,我還是要看一眼的。
但是或許是因爲我本能的不想看見那一幕,當我磨磨蹭蹭的走到那裡之後,行刑已經結束了,少年的腦袋,雙手被齊齊砍下來,滾落到籃子裡,被劊子手帶走,屍體則被丟到了入殮師的拖車上。
或許是因爲冬令節的緣故,行刑架周圍的守衛異常的多,我看見一個裹着灰白色狼皮的少年就在一羣護衛的簇擁之中,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一幕。
他漆黑的眼瞳裡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這樣的處刑場景,他見過了很多次一樣。
這是爲了維護貴族的榮耀和權威,必須去做的事情,如果不這樣做,那麼接下來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數之不盡人會站出來。
在這片荒蠻的土地上,只有這樣無情的殺戮才能阻止人們的貪念。
那個身披灰白狼皮的少年應該就是這個臨冬城的城主,居然異常的年輕啊!我不由的感嘆到,然後目送着他監督完處刑之後,悄然返回城堡之中。
我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或許很多年前,如果我是在這裡,如果我是他的話,我應該也會這樣做。
然後,現在被處刑的人,將不會是處刑架上的倒黴蛋,而是我本人。
這就是這個世界啊,很可惜,運氣讓我躲過了這些命運詛咒似得的東西,讓我活到了現在,所以未來,我也將會繼續活下去。
與其在這裡嘆息可悲的命運,到不如享受當下呢!
就在這鬧市口中處死人沒有多久之後,死亡的氣息還沒有散去,人羣就再一次變得熱鬧起來。
音樂馬戲團的音樂響起,男扮女裝的小丑演繹着拙劣的舞臺劇,兩個男人在舞臺上深情擁吻在了一起,周圍的叫好聲不斷。
只是那個舞女不知道跑到了那裡去了,騎士也跑的不見了蹤影。
我原本還想找他一起逛一逛這臨冬城,可是先如今,只好由我一個人帶着艾維和諾娃在臨冬城瞎轉悠了。
我問艾維想要什麼,她只是搖頭不說話,諾娃卻活蹦亂跳的說自己要去魔法物品店裡看看。
她不過是一個血族,理論上說,肉體上的搏鬥和黑暗魔法纔是她們的強項,現在的魔法物品根本與她的力量體系不符合,她要去那裡幹嘛?
但是苦於她的苦苦糾纏,也算是我對她道歉,還是被她強拽着走進了臨冬城的魔法物品店裡。
這還是我第一次進魔法物品店,作爲一個只會使用長劍和短劍的傭兵,我也沒那個閒錢在這裡面轉悠,畢竟都是一些魔法道具,他們的標價可最低都是以百開始計算的。
既然諾娃說不用艾維掏錢付款,那我也就隨着她的性子了。
畢竟是女孩子,那裡還能沒有些自己喜歡的玩具呢?
我想着她可能對這些魔法物品的執念大概來源於艾維,畢竟作爲一個魔法師,艾維的施法還是很優雅的,反觀諾娃則是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要麼就是什麼古怪的黑魔法。
她該不會是嫉妒吧?
我忽然想到了這一點,難道她是嫉妒艾維的戰鬥姿態麼?
當然不得不說,最爲女僕,艾維無論是在何時何地都是以最優雅的姿態擊潰敵人,而我呢,則是如非必要,絕對不會使用暴力。
有什麼拳打腳踢的,都交給諾娃去做好了,我雖然不喜歡貴族的做派和生活,但是我喜歡享受他們的權力來。
用最優雅的姿態擊潰眼前的敵人,無論是無禮之徒,還是強大的敵人,都要用腦子來戰鬥。
拳打腳踢?
野蠻人才會那麼做,貴族唯一所要堅持的原則只有一條,那就是優雅,哪怕是在聊天把妹的時候,也要優雅!
就這樣,我被諾娃拉進了魔法物品店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推開門走進來之後,當門在背後關上,眼前的光線忽然暗了下去。
並不是絕對的漆黑,只是變得暗了下去,然後當我環視四周,並沒有看見店老闆的時候,我第一次看見“真正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