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把一座城劈成了兩半?你這是不是吹過頭了?我怎麼聽說是把城門劈成了兩半?”王公勳貴之中,有人表示懷疑。
“嘿!別人傳說都是往大的傳,怎麼你們越傳越小了?現在妖皇城還是開裂的,不信你自己去看啊。”裴山嶽大嗓門嚷嚷道。
“不是都說四皇子纔是破城之人嗎?是四皇子厲害?還是葉軒厲害?”又有人問道。
“君天問那貨?拿什麼跟我們少將軍比?笑死我了。”裴山嶽一臉倨傲的說道。
這時候,君天問正好從旁邊經過,聽到了裴山嶽的話,怒氣直衝腦門,冷哼道:“葉軒那個半死不活的東西,連給我提鞋都不配!也有臉吹噓?”
裴山嶽回頭看過去,見到是君天問,毫不示弱,大聲道:“我就問你一句,妖皇城是不是我們少將軍一劍劈開的!我就看你有沒有臉放屁。”
君天問雙眼微眯,哼道:“秦太阿死了,葉軒又重傷不治,我倒要看看誰還能保你。來人,給我抓起來!”
兩隊羽林禁衛立即衝上來,準備把裴山嶽拿下。
方槍嘯連忙趕上來,把裴山嶽往身後拽,陪着笑道:“四殿下,這憨子就是這個臭脾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沒了靠山就該知趣的,看清楚現在誰說了算,你還以爲是秦太阿掌軍的時候呢?”君天問冷哼到。
秦太阿的失蹤,某種程度上來說,讓大周皇族鬆了很大一口氣。
狡兔死走狗烹,這種事很難看,但是兔和狗一起死,那簡直就是完美。
因此,壓在君天問頭上的那座大山沒了,他又恢復了大周朝尊貴皇子的身份,哪裡容得下有人小瞧他。
“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裴山嶽一聽到君天問說自家將軍的事情,火氣就蹭蹭往上冒。
“給你臉了,給本王抓起來!”君天問見裴山嶽還敢叫嚷,立即喝令道。
羽林禁衛舉槍上前,就準備動手。
就在這時候。
葉軒和幾名龍淵軍將領來到龍華殿前,輕笑道:“來,儘管動手,別客氣。”
這些羽林禁衛可是參加過妖皇城之戰的,每一個都親眼見到葉軒那驚世一劍,看到葉軒出現,哪裡還敢動手?全都踟躕不前。
君天問雙眼微眯,問道:“我還以爲已經重傷垂死,來不了了。”
“真是抱歉,讓你失望了。”葉軒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和他對視。
眼中鋒芒閃現,君天問嚇得渾身一抖,踉蹌後退了一步。
天知神道境界的鋒芒,根本不是他一個武神境巔峰可以直視的。
君天問頓時感覺顏面大失,不敢繼續待在這裡,連忙走進龍華殿。
“少將軍。”
裴山嶽和方槍嘯連忙走上來,向葉軒行禮。
葉軒伸手拍拍裴山嶽的肩膀,說道:“以後還是要收收性子,別那麼衝動。”
“少將軍,等封賞完畢,我就讓他請旨回龍淵州去。”方槍嘯說道。
“那也好。”葉軒也覺得裴山嶽不適合待在帝京這種地方。
……
宴席開場。
各軍武將、王公勳貴落座。
葉軒坐於第一席上,坐在對面的是新封的大周天師南宮焚天。
人皇承諾過南宮焚天,會修建天師觀,以大周國運爲他續命百年。
南宮焚天可是天知境的強者,人皇自然不敢食言。
“葉少將軍,多日不見,安好。”南宮焚天拱手一禮,竟是以平輩論交。
雙方都是天知神道修爲,以平輩論交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
葉軒也回了一禮,道:“南宮天師也安好。”
兩人說話間,有神念交鋒。
葉軒擋下了對方的探查神念,笑道:“南宮天師這是得到了什麼密旨嗎?”
以神念探查對方神魂,其實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爲。
南宮焚天沒理由這麼幹,所以葉軒一猜就是人皇的意思。
南宮焚天哈哈一笑道:“老夫只是關心少將軍傷勢,離火神宮中有神火療傷之法,若是少將軍需要,老夫可以爲少將軍略盡綿薄之力。”
“南宮天師已經看過神唸了,感覺如何?”葉軒微笑道。
“少將軍不愧當世劍道第一人,神念之強,平生僅見。”南宮焚天讚歎道。
兩人說話間,人皇入席,坐於主位之上。
太子君天翼、太子妃虞妙音,則坐於右側,君天問坐於左側,另外還有幾名皇子入席。
人皇一坐下,就在觀察葉軒的情況。
他在觀察葉軒的同時,葉軒也在觀察他。
因爲人皇在妖皇城也受了傷,一個君王如果命不久矣,那做起事來會更肆無忌憚。
人皇看葉軒的臉色,沒能看出什麼來。
但是,葉軒卻從人皇的臉上看出了一點內容。
雖然人皇已經盡力掩飾,但從氣色上看,他的傷比原本預料的還要重,若不是皇宮中珍奇靈藥衆多,恐怕都不一定能活到現在。
葉軒看清楚人皇的情況之後,終於明白他爲什麼急着查探清楚自己的傷勢,這分明是在爲繼任者鋪路。
人皇最擔心的是什麼?
是傳位之後,繼任者壓不住神將府。
讓他鬆一口氣的是,秦太阿不在了,唯一需要擔心的就只剩葉軒一個人。
葉軒的傷勢輕重程度,將直接影響人皇的決定。
只不過,多次試探,都沒有查清楚葉軒的傷勢,人皇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關於人皇的傷勢,朝中的各方勢力早有猜測。
因此,太子陣營和四皇子陣營的角力越來越激烈。
酒宴進行得差不多的時候,範公元起身替太子請功道:“陛下,太子殿下在陛下出徵期間監國,國事處理得當,正因爲有了後方的穩定,纔能有前線戰事的勝利。因此,大周這一場國戰大勝,太子殿下也應當有功。”
不等人皇說話,聖威武侯蕭單雄立即出聲反駁道:“範將軍,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四皇子殿下陪在陛下身邊,出生入死,身先士卒,論功行賞也是四皇子殿下第一功。”
請功這事如果放在朝堂上說,太過正式嚴肅,很有可能激怒人皇。
因此範公元才把這個話題放在酒宴上說,是想要用和緩的方式試探人皇的反應。
沒想到聖威武侯會出面反駁,範公元立時火氣,兩人在大殿中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