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學院,悟劍崖。
悟劍崖上有七座劍形石柱,成七星方位排列。
這些劍形石柱是從青霄神帝的劍域長生界帶回來的,已經成了鯤鵬學院修劍聖地。
葉軒這段時間,時常過來,希望能從青霄神帝的傳承中領悟出點什麼。
不過,長生秘境顯然不是那麼容易悟透的。
否則,劍域也不會成爲劍道的至高境界。
對於修劍者來說,長生秘境就是劍域秘境。
古往今來,有多少神帝曾踏足劍域,不得而知。
不過,真正能在時間長河中鐫刻下名字的,也不過一二之數。
正當葉軒放平心態,感悟劍道的時候。
一個人走進了悟劍崖。
葉軒不必睜開眼睛,就已經知道是誰。
來人是龍淵親衛統領霍濟平。
霍濟平身爲龍淵親衛統領,職責就是寸步不離的跟在龍淵主將身旁,保護龍淵主將的安全。
不過,自從天妖古國覆滅之後,秦太阿就行蹤不定。
所以霍濟平也就無法跟在秦太阿身邊,這幾年主要負責保護神將府的安全。
霍濟平來到葉軒身後,拱手行禮:“少將軍。”
葉軒這幾年很少見到他,這時候出現多半是有事,於是轉身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前段時間,將軍回了神將府一趟,見了幾位公爺和侯爺,還訓了一頓。”霍濟平說道。
葉軒對此一點都不意外,笑道:“老秦訓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這事好像不用告訴我吧。”
以前秦太阿不出徵的時候,在家裡沒少訓人,那幾個重孫子沒少被吊起來打,訓幾個公爺、侯爺,那根本不算事。
霍濟平遲疑了一下,說道:“將軍府生氣的原因是少將軍成親這麼久都沒有生養,所以府裡的公爺們才捱了訓。”
葉軒有點懵:“這事也能怪我?”
“伐謀少爺早幾年娶親生子,伐交少爺昨年也有喜事,就少將軍這邊還沒動靜。所以將軍脾氣上來了,就往幾位公爺身上撒。神將府幾位公爺平日裡也是位高權重,但被將軍訓了,就只能聽着。完了,回到府裡朝府裡幾位夫人發了火……”霍濟平把事情慢慢說出來。
葉軒感覺後面肯定還是有事,不然這事肯定煩不到自己這裡來。
霍濟平接着說道:“所以,國公夫人李氏昨天就出發,今天剛到神木谷,正在和少夫人說話。”
“她要幹啥?”葉軒皺了皺眉。
“國公夫人的意思是,希望少將軍和少夫人能生下一兒半女,所以送了一些珍貴的靈藥材,以及……”
“以及什麼?”
霍濟平頓了頓說道:“以及一些畫像,準備爲少將軍多娶幾房側室。”
葉軒一聽就明白了,這事不找自己,而是去找蘇謫雪,顯然是知道蘇謫雪臉皮薄,不好推辭,多勸幾句說不定就應承下來了。
葉軒聽完就邁步準備往外走。
霍濟平卻伸手攔住去路。
“你攔我幹什麼?你不是來通風報信的嗎?”葉軒有些疑惑。
霍濟平垂首,搖頭說道:“屬下是來阻攔少將軍回去的。”
“爲什麼?”葉軒皺眉問道。
“因爲這也是將軍的意思,少將軍成親時日也不短了,將軍盼玄孫盼了很久。如果少夫人確實因爲體質原因不能生養,那麼少將軍確實應該再娶一房側室。這是將軍的心願,屬下不得不來勸少將軍。”霍濟平答道。
葉軒一拍額頭,無語道:“這老傢伙怎麼一點都不省心呢?還跟我玩這手。”
霍濟平繼續勸道:“少將軍,即便少將軍不願娶側室,這事也不該少將軍管。”
葉軒沉默下來,考慮着這個問題。
霍濟平繼續說道:“少將軍是做大事的人,整個天下都需要少將軍掌管。後院的事情,就應該讓少夫人去處理。畢竟少將軍不可能日日守在九州界,若是日後征戰域外虛空,後院的事情總還是要少夫人去面對。況且,少夫人身在神木谷裡,再怎麼都不可能吃虧。”
葉軒一想也是,不過被這事情打擾,也沒心思悟劍了,邁步往外走去,邊走邊道:“謫雪肯定心情不好,就算不管這事,也得回去哄哄她。”
……
神木谷中。
國公夫人李氏拉着蘇謫雪的手,十分熱絡,但蘇謫雪坐在那裡,如坐鍼氈,心裡有委屈,也有愧疚。
在這個世界,女人即便再強大,若是不能生兒育女,那麼也永遠無法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蘇謫雪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所以即便心裡委屈,也不能拒絕李氏的要求。
李氏將八幅名門閨秀的畫像一一介紹了一遍,接着說道:“這是大伯母挑的八位名門之女,都是不錯的人選。若是你們覺得不合適,還可以繼續挑。這大周朝上下,誰家不想把女兒嫁給軒哥兒,想挑哪家的都可以。”
蘇謫雪不知道該如何應答纔好。
這時候,神木谷聖位長老鸞月走進神樹宮,把蘇謫雪的手從李氏的手中抽出來,威嚴不失禮貌的說道:“國公夫人,謫雪這些天都在爲九州界的晶壁操勞,有些疲累了,讓謫雪先去休息吧。我來陪國公夫人說話。”
“是,師傅。國公夫人,謫雪體力不支,先行告退,失禮了。”蘇謫雪如蒙大赦,趕忙退出大廳。
鸞月是蘇謫雪的師傅。
在蘇謫雪繼任神木谷谷主之前,鸞月就是神木谷的谷主。
後來蘇謫雪成爲神樹之靈,繼任谷主之位,鸞月便退居聖位長老。
不過,鸞月是谷主的師傅,在神木谷中的地位不在谷主之下。
“國公夫人,我是謫雪的師傅,是看着謫雪長大的,說是謫雪的孃親也不爲過,所以和國公夫人算是親家。”
鸞月坐下後,李氏就不想剛纔拉着蘇謫雪的手那樣噓寒問暖了,而是坐正了一些。
李氏打量鸞月幾眼,說道:“軒哥兒在帝京大婚,是我一手操辦的,似乎不曾見過這位親家。”
鸞月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反駁道:“那是因爲我從一開始就不同意這樁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