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對災難降臨的感知遠比人的強烈。
九州界各處陸續出現妖獸異動,引起了各大聖地宗門的猜疑。
南宮焚天、雲劍空等聖地宗門使者從鯤鵬學院回去之後,各大聖地宗門平靜了一段時間。
不過,最終消息還是沒能夠完全封鎖。
災難降臨的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傳遍九州。
蘇謫雪見消息擴散已經不可避免,索性號召各大聖地宗門前來助戰,共同應對這場滅世之局。
撞擊倒計時只剩最後三天的時候。
九州界中已經可以看到一個世界出現在虛空中,朝着九州界撞來。
災難降臨,九州震動。
九州各地頓時陷入混亂之中。
只要是稍微有點遠見的人都知道,兩個世界一旦發生撞擊,九州界之中將無人能夠生還。
在和冥古界開戰的那段時間,鯤鵬學院就已經成爲了九州界的武道領袖。
因此九州各地的武道強者,不約而同的匯聚到鯤鵬學院,詢問對策,主動助戰。
隨時時間推移,虛空中的風嘯地淵的輪廓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
當距離撞擊還有一天的時候,風嘯地淵已經遮蔽半邊天。
只要擡頭看,就能感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彷彿天要塌下來了。
九州各地,有許多百姓跪在地上,跪拜祈禱,祈求上蒼憐憫,不要降下災劫。
對於凡人來說,面對這種滅世災難,除了祈求神明之外,別無他法。
他們就像是一葉葉浮萍,沒有任何活過災難的可能。
在倒計時最後一天的清晨。
蘇謫雪親自披甲,站在龍淵軍的軍陣前,和所有將士一同喝了壯行酒。
喝完壯行酒,龍淵軍中所有能夠在虛空作戰的兵將都通過晶壁天門,來到了虛空晶壁外側,列陣準備迎接這場滅世之戰。
各大聖地宗門的武道強者,也組成了一支聖地軍,由龍淵軍派出的武將統率,同樣來到了虛空晶壁外側,準備迎戰。
蘇謫雪喝完壯行酒,走下臺階的時候,身體搖晃了一下。
鸞月連忙上前攙扶:“這身盔甲太重,你何必非要穿盔甲?”
“振奮士氣,還是要披甲才能顯得冷肅一些。”蘇謫雪答道。
“可是,看你這樣子,哪裡承受得了這麼重的盔甲?”鸞月有些氣惱的說道。
“沒事,如果是平時,百八十斤的盔甲根本不在話下。師傅,你放心,我沒事。”蘇謫雪拍拍鸞月的手背,然後返回神木谷。
回到神木谷之後,蘇謫雪穿上一身輕一些的薄甲,準備到虛空晶壁外側迎接這場滅世之戰。
鸞月擔憂道:“你現在的身體怎麼承受得了這麼激烈的戰鬥?”
“這一戰至關重要,如果不能阻止風嘯地淵撞過來,九州界必然毀滅,到時候能不能承受都要承受,與其這樣,還不如盡力去拼一把。”蘇謫雪勒緊薄甲的腰身,覺得太緊了,又鬆開一些。
“謫雪,其實你不需要拼命,直接走七界傳送陣,去刑天界就安全了。”
鸞月前幾天就提出過這樣的建議,但被蘇謫雪否決了,現在又再次提出。
蘇謫雪搖頭說道:“不行,夫君現在征戰在外,我答應過他,要好好守着九州界。若是九州界不保,我以後怎麼有臉見他?”
“你聽我說,即便九州界毀滅,葉軒也不會怪你的。面對這樣的滅世之局,不是你一個女子能夠扭轉的。”鸞月繼續勸。
“師傅,你別說了。不僅是九州界,還有神木谷,我們的使命不就是守護神樹嗎?我是神樹之靈,神樹在這裡,我便不能離開。”
蘇謫雪說着便登上浮光飛舟,朝天外飛去。
鸞月也只好帶着神木谷弟子跟上,準備迎接這場滅世之戰。
……
虛空晶壁上,三百萬龍淵軍,兩百萬九州界武道強者,以及一百萬七界聯盟援軍,按照玄奧陣型列陣,直面撞來的風嘯地淵。
在風嘯地淵距離九州界還有三千里距離的時候。
兩個世界的虛空晶壁只見開始產生排斥。
不過這種排斥不足以讓風嘯地淵停下。
風嘯地淵上空出現一圈氣障,繼續以極快的速度朝九州界撞來。
虛空晶壁上,所有人只要擡頭,就能看到風嘯地淵,那遮蔽天穹的巨大世界,轟隆隆碾壓下來,產生的壓迫感,讓人神魂顫慄,呼吸凝滯。
許多武道強者雖然做好了死戰的準備,但是親眼看到風嘯地淵一點點撞過來的時候,額頭上還是有冷汗大顆大顆的滴落。
有人悲憤的捶胸頓足:“爲什麼九州界如此多災多難?”
這幾十年間,九州界確實是多災多難。
每一次都是在毀滅的邊緣徘徊。
旁邊一人深吸一口氣,轉頭安慰道:“別擔心,我們經歷了那麼多劫難都挺過來了,這一次也會沒事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九州界只要挺過這場災劫,以後將屹立在萬界宇宙之巔。”
這句話與其說是安慰別人,其實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每個人看到風嘯地淵的時候,都知道這一次滅世災劫,不是一個人能夠阻止的。
即便九州強者齊心合力,擊退死靈大軍,也無法阻止風嘯地淵撞上來。
到時候,九州界還是會在撞擊中毀滅。
當兩個世界距離拉近到一千里距離時。
站在九州界虛空晶壁上的武道強者,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風嘯地淵上的黑暗神樹和死靈大軍。
帝非天站在風嘯地淵的最高峰上,山峰下匍匐着千萬死靈。
這些死靈有體型巨大的妖獸,有氣息詭譎的虛空王族,各種奇形怪狀的死靈,看得人頭皮發麻。
帝非天閉上眼睛,張開雙臂,昂首面向天空,深吸一口氣,感受着即將勝利的喜悅。
事實上,他已經不需要呼吸,但他喜歡這種感覺,即將毀滅九州界的感覺。
這一天他已經在腦中想象過無數次,今天終於可以實現。
他睜開眼睛,看向九州界晶壁上那些螻蟻般的人族,放聲狂笑道:“早在三年前,你們這些螻蟻就該死了。讓你們多活了三年,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