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的是運氣好,僥倖弄死一個重傷的神火境後期,大獲豐收。”
楚天策嘴角輕揚,眼底揚起一絲似乎慶幸、似乎後怕的笑意。
葛凡深深凝望着楚天策,靈魂氣息情不自禁彌散開來,只是微微一掃、旋即徹底消弭。
靈魂波動沉穩而安寧,顯然並不是編織謊言、刻意欺瞞。
實際上,楚天策所言、雖然並非真相、但確實並非謊言。
斬殺聶雨霖、確實是運氣頗佳,若非突兀出現的雷暴峽谷、想要逃出生天,迥非易事。而死在楚天策劍下的聶雨霖、確實已經在雷暴之中受到重創,之後便是雷暴峽谷中無人爭奪的千擊雷石,大豐收。
當然,雷暴峽谷中、得到的千擊雷石大概只有三分之一。
更多的千擊雷石,則是在嘯天秘境中、獵殺神火境的戰利品。
雷谷山和嘯天秘境相距不遠,秘境一朝開啓、相當一部分雷霆武者,都是自雷谷山直奔而去。
“這千擊雷石,足足五六十方,恐怕有三萬多斤,你小子還真是大獲豐收。”
葛凡細細計數,一一檢查,眉眼間、情不自禁泛起一絲羨慕。
他當然不是羨慕這些千擊雷石。
堂堂不死境中期大能,這些千擊雷石就算是堆在腳下、都未必有心思去撿拾。
雷暴峽谷中之所以能夠保留下如許千擊雷石,便是因爲根本沒有不死境大能定期前去收割。
真正讓不死境大能欣羨的、是這濃烈無比的氣運與妖孽至極的天資。
愈是修行,便愈是感到氣運和天賦的重要。
氣運愈是濃烈,機緣便愈是驚人。
天賦愈是驚豔,修行便愈是迅捷。
二者交織,便是真正意義上的妖孽之路。
…………
“四十四萬貢獻點,前後不過是個把月而已,離開時不過真武境初期、如今已經是真武境後期。怪不得上面特別安排,只要不是太過分,就不許招惹這小傢伙……若是能夠再出現一尊月千山,倒是死一萬個彭冀都不虧……”
葛凡望着楚天策離去的背影,眼底閃爍着一絲絲異光。
四十四萬貢獻點,是一個極其驚人的數字。
要知道核心弟子一年的供奉,也只是一萬貢獻點而已。
更重要的是,楚天策賺取貢獻點的速度太快了,提升戰鬥力的速度太快了。
堂堂不死境大能、鎮守紫月前殿已經有千餘年不止,卻是從來未曾看到過如此妖孽。
恍惚之間,在他的腦海中,突然泛起一個紫月宗高層之間、流傳已久的傳說。
戰天神宗,無敵血脈。
這個月千山長老親自接引回宗門、甚至不惜當面重創劍鳴谷枯鬆劍客的絕世妖孽,或許就流淌着傳說中的無敵血脈。紫月宗的赫赫威名,與他們這些普通大能、並無太大關係,而是月千山這種同階無敵的超級強者,屍山血海中、一刀刀劈斫而出。
“紫月宗這支隱秘之極的無敵力量……究竟在想什麼……”
眼底不斷閃爍着思忖與好奇之色,良久,終於是微微搖頭,將之徹底拋在腦後。
取出一枚傳訊玉符,指尖不斷勾勒,分別裹挾着一絲青魂蛇與千擊雷石的氣息,迅速傳遞出去。
他只是一個不死境中期、執掌紫月前殿諸般雜事,所謂無敵天下的宗門力量,與他並無太多關係。
…………
“果然,彭冀的死,宗門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早已知曉,紫月宗推崇搏殺,宗門競爭極其激烈。
今日一看,見面猶勝聞名。
彭冀乃是同階前十的頂尖內門弟子,前途無量。
可是身死魂滅,連個水花都沒有掀起,便即死在荒郊野外。
葛凡長老甚至連提都沒有提,象徵性的調查都沒有。
徑直返回劍妖峰,楚天策一路走到房舍,倒頭就睡。
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其實在回返宗門之前,真元、血脈、靈魄,諸般消耗,便早已恢復圓滿,然而數次險死還生、如懸頂之劍的不死境大能、精神上的巨大壓力,卻如同雄山一般、不斷碾壓。直到此刻,一股真正輕鬆的快意,彌散精魂,莫名的沉重與壓抑,方纔緩緩消散。
“靈魄如海,你小子在靈魂一道、還真是有點意思。”
金磚匍匐在牀榻一側,上下打量着楚天策,眼底揚起一絲笑意。
“天魂經第一重我已經修至圓滿,能否開始學習煉丹一道?”
楚天策催動天魂之力、共鳴血魂契約,微微感應,便可以感到、金磚的狀態實在是頗爲不佳。
血脈枯竭,精魂凌亂,本源潰敗。
甚至好似有一種奇異的毒素、縱橫交織,不斷吞噬着金磚殘存的生機。
“看來天魂經果然非同凡俗,你竟然可以透過契約共鳴、查看我的情狀。”金磚神色微微有些驚喜,旋即搖頭笑道,“不急於一時,待到你點燃神火,天魂經觸摸到第二境,再學這長生丹道不遲。”
“長生丹道?”
金磚聞言,卻搖搖頭:“這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只是求個口彩而已,傳承不全,自然不知曉具體的名字。我當年倒不是殺人越貨、但大概是挖人祖墳,方纔得到這卷煉丹傳承。這段時間,你倒是可以大概涉獵一些生命奧秘,不需要特別精深、總歸是有所瞭解、聊勝於無而已。”
“生命奧秘嗎?”
楚天策突然想到,在清砂山中,自己還得到了一枚生命種子。
只是那枚種子,一直無法完美煉化。
思忖片刻,楚天策卻是一拍腦袋,笑道:“總是忘記自己的身份,在這紫月宗中、何必閉門造車。生命種子也罷、生命奧秘也罷,大可以在宗門借閱一些典籍,以核心弟子的權限、一些低端的典籍,甚至不需要貢獻點。”
說罷,輕輕激盪印記,很快,應紅衣便即到來。
大概交代了有關生命奧秘的典籍,楚天策索性安排應紅衣一併將所需盡數借回。
雷火修行,拳法根基,靈魂感悟,楚天策如今都稱得上極其欠缺、極其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