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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下馬威
在相府書房一直靜等消息的甫勁升突然打了個噴嚏,一眼怪異的從秦伯手裡接過手帕,“怎麼這麼久了,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哪裡像是秦伯之前說的,這丞相大人分明沒有進宮,原來竟是打着看好戲的主意。
“老爺且耐心等等,二夫人那邊,想來不會這般容易讓秀進門。”秦伯瞭然的笑了一下,似乎並不爲江琢擔憂,內院的動靜一直派人盯着。
江樂山卻是罕見的一臉凝重,“外面的世界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磨練磨練,也好。”低聲喃喃,也不知道是說給秦伯聽,還是在安慰自己,亦或者兩者都有。
秦伯微楞,隨即苦笑一下,自家老爺,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看那小公主,哪裡是肯吃虧的主,秦伯暗歎,真不知道以後這宅子裡該是如何的熱鬧。
天將正午,江琢穩穩的坐在樹蔭下,並不知道甫勁升主僕的齷齪。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隨即一陣香風隨風飄來,江琢吸了吸鼻子,眉頭蹙起,這香味,未免太濃了吧,在心裡嘟囔一句,知道正主來了,江琢笑嘻嘻的盯着門口。
一位貴婦人正滿臉微笑地走了過來。這婦人容長臉,皮膚略顯白皙,雖不甚美,卻勝在乾淨。雙眸如漆,身上裙裾微搖,金鐺微亂,但配着婦人身上那股含而不露的貴氣,卻讓人不覺得如何招搖。反覺着合該如此。
江琢漸漸收斂了那近乎於玩鬧的笑容,從椅子上起身。
婦人也就二十幾歲,打扮卻顯老成,看見江琢起身。遠遠的含笑開口,“青木一路辛苦了,且坐着吧。”這一笑,直覺得滿院生輝。
來之前江琢已經跟甫勁升商量好了,她出宮後的名字,喚作蘇青木。
八年了,八年未曾喚過的名字,卻不想這個時候被人喚起,江琢深深的看了一眼來人。她竟是第一個喚自己青木的人。
眼睛完成月牙狀,臉上掛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江琢,哦不,蘇青木笑嘻嘻的開口。
“姨娘好。”
來人正是丞相甫勁升的側夫人,丞相府的二太太,侯府的千金。司含煙,兩年前嫁入相府做妾,卻是實際掌管着丞相內府。
當年皇帝下旨把這位司含煙許配給甫勁升做側夫人,當時司家是極力反對的,也不知道皇帝陛下做了什麼,沒過多久,司含煙卻是要死要活,說什麼都要嫁給甫勁升。即使做小也不在意。
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一度成爲晉安人茶餘飯後的笑談,最後甫勁升不得已,一頂花轎把司含煙擡進了相府。
江琢臉上掛起可愛的笑容,微微蹲身行禮,“青木見過姨娘!”再次提到姨娘。蘇青木發誓,她真心不是有意的。
司含煙滿臉堆笑,可是眸子裡卻是閃過一絲莫名神采,這個私生女,話裡話外緊緊扣住“姨娘”兩個字,卻不像外人一樣喊自己二夫人,這姨娘和二夫人,可是天壤之別啊。
司含煙含笑拉住蘇青木的手,“進來吧,老在外面坐着也不是回事,叫外人看到了,還以爲我們丞相府不懂待客之道呢……”
待客之道?
蘇青木玩味的笑了一下,感情,這位側夫人是把自己當成客人待的嘛?
她就斷定自己在這府裡待不長?
明明知道自己這外來“私生女”,在這相府無根無憑應該一切低調纔是,偏偏,蘇青木剛剛逃離一個牢籠,心裡正是最亢奮的時候。
即使面對這位相府的“地頭蛇”,也沒有絲毫畏懼。
“姨娘客氣了,青木本就是相府之人,哪裡會挑姨娘的錯處。”句句不離姨娘,即使是口頭便宜,蘇青木也不想讓人欺負了去。
果然,司含煙一愣,上上下下把蘇青木打量一番,似乎沒有料到,這個不知打哪裡冒出來的私生女,居然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對抗她。
畢竟是長輩的身份,蘇青木第一天進門,司含煙也不想給下人留下一個自己不能容人的印象。
微微笑了一下,隨即話鋒一轉,道:“府裡有先生,禪兒和月如去學堂了,下了學青木就會見到。”
禪兒?江琢心裡好笑,叫的好親熱啊,也是,丞相府的大夫人身子不好,整個晉安的人都知道,司含煙又是沒有子嗣的,眼下丞相府裡只有這麼一個孩子,想來,她的如意算盤倒是打的好。
想到之前瞭解到的信息,司家那個月如秀,蘇青木不屑的撇撇嘴。
真當丞相府這塊骨頭好啃了,姑姑嫁了進來,難不成也想把侄女嫁進來做媳婦?
跟在司含煙身後往廳裡走,蘇青木目光閃爍。
看來,這位姨娘也不是個真傻的,至少,比宮中女子要正常一些,想來那些下毒、暗殺的手段在丞相府裡應該不會出現。
想到被江樂山留在皇宮裡的憶夢,蘇青木神色間有些黯然。
畢竟相處了六年時間,即使知道憶夢的真實身份,蘇青木依然難捨。
好在瑞香如今已經能夠獨當一面,想到兩人之間的眉目傳情,至少蘇青木覺得瑞香和憶夢之間,一起練功六年,總有些外人不足道也的感覺。
這事她也不急,左右知道龍組就沒有一個太監,蘇青木還不信了,有瑞香在手,憶夢真的永遠不出現?
一路上跟着司含煙說說笑笑,蘇青木臉上始終掛着靦腆的笑容,一下子沒有了之前的凌厲,遠遠看去,兩人還真的給人一種母慈子孝的假象。
茶上來了,是上好的鐵觀音,蘇青木飲了一口,有些難以想象,司含煙這種貴婦人居然會喜歡鐵觀音這種明顯是男人喜好多一些的茶。
司含煙見到蘇青木不以爲然的表情,卻是誤會了她的意思。
端起茶盞輕嗅了一口,閉上眼睛陶醉的感受着茶香。
沒有把茶送入口中,司含煙輕輕放下茶盞,之前的一切,似乎只想表示她與蘇青木不同的優雅。
“這茶是前幾日侯府特意着人送來的,是今年的新茶……這鐵觀音,有天然馥郁的蘭花香,滋味更是醇厚甘甜,回甘悠久,老爺最是喜愛,平日裡我自己都捨不得喝,今日是青木來,特意泡來嚐嚐。”看似在拉近和蘇青木的關係,實則是有意顯擺,話裡話外透着一股子居高臨下,似乎想讓這鄉下來的私生女出醜。
蘇青木可不是真的鄉下來的私生女,這茶葉雖然不錯,但跟她在宮中常喝的比起來卻是差遠了。
重新端起茶盞,拿起杯蓋,江琢擡手,微微眯起眼睛,讓蓋香在鼻尖徘徊。
司含煙坐在上首位置,看的心中一動。
莫不是這私生女竟然這般聰慧,這麼短的 時間內把自己動作學了去,可看她那架勢,絲毫沒有生澀感,心裡既佩服蘇青木的聰慧,又不想承認她是個雅緻的本身就懂得品茶的人,司含煙目光復雜的盯着蘇青木。
蘇青木卻是不去理會她,依舊半眯着眼睛,“鐵觀音獨具觀音韻,素有清香雅韻的美稱,有人作詩云,七泡餘香溪月露,滿心喜樂嶺雲濤,這壺茶……”微微撇嘴,搖了搖頭,“卻是差了些。”
司含煙心裡一驚,繼而面色一白,看着蘇青木的目光像是看個小怪物。
“呵呵,聽青木這話,似乎是極懂茶的。”訕訕的笑了一下,司含煙笑得牽強。
微微抿起嘴脣,蘇青木笑得靦腆,“家裡長輩有人喜歡,偶爾聽了幾句,倒叫姨娘見笑了。”蘇青木說的輕巧,分明是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司含煙心中震撼,什麼樣的長輩喝茶就能做出七泡餘香溪月露,滿心喜樂嶺雲濤這樣的詩句來,她有些不敢想象。
這姓蘇的女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偏偏老爺那邊口風極緊,看着蘇青木的年紀,和甫禪相當,難不成老爺當年在夫人懷孕的時候去偷腥?
如今蘇青木已然進府,是不是那女人……
司含煙不敢想象下去,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偏偏面上做不得分毫。
大廳裡,你來我往,蘇青木和司含煙對答了幾句,均發現對方不是個好糊弄的主。
兩人同時默契的閉上了嘴巴,竟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兩人都發現一點,對方不是省油的燈,玩這種語言上的試探沒有任何意義,想和這樣的對手套話,最好省省時間。
大廳裡,丫鬟婆子不下十人,卻是安靜的詭異。
主子不說話,下人們自然不肯多說。
一時間,大廳裡的氣氛安靜的有些尷尬,下人們噤若寒蟬,連換茶走路時,都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很怕驚擾到兩位主子。
只有蘇青木和司含煙兩人絲毫不覺得尷尬,兩人手裡都端着茶盞,偶爾對視一眼,竟同時面上含笑,笑望着對方,那目光,溫柔的似乎一把凌厲的小刀子。
司含煙端着茶盞,越是跟着小娃較量,心思越是沉重。
小小年紀,心智如妖,竟然在這種情況下應對如常,沉穩的比那些學堂裡的老學究還要穩妥,在她嘴裡套話更是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