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雷的話,三人這纔將事情的經過講出,不過卻添油加醋,說蘇新月如何辱罵雷火門,如何毆打衆人。
靜靜聽着他們講完,一旁朱順笑了起來。
“原來你們竟然被那個美貌女子毆打,你們平日裡是什麼品行,大家都心知肚明,定是你們出言輕佻,纔會招惹禍端!”
三人不住地搖頭,“啓稟二爺,絕無此事!”
朱雷當然也知道這三人平日裡,沒少做欺男霸女的事,也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不過對自己的門徒出手,這件事總要做個了斷,否則雷火門的顏面何存。
朱雷伸手按在了其中一人的手腕上,將魂力注入其中,但他卻不禁大吃一驚。
自己的魂力注入其中,竟然無法將寒冰震碎,不禁出乎他的預料。
這三個門徒也愣在當場,全都看向朱雷,沉寂了差不多半刻鐘,終於有人開口。
“門主大人,難道您也解不開這些寒冰?”
“門主大人,小人覺得手臂已經沒有知覺了,這樣下去,這條手臂會不會廢掉?”
朱雷哼了一聲,“不過是一些寒冰而已,去火堆旁烘烤!”
三人離開來到火堆旁,烘烤了半晌,竟然連一滴水也沒融化出來。
朱蝶來到三人面前,伸手觸碰在寒冰之上,她也不禁感到吃驚。
“大哥,這些寒冰十分古怪,這難道是……‘納魂之法’吸納的異界寒冰!”
朱雷的臉色也跟着變化,他知道三妹朱蝶同樣是法宗煉魂師,她若說這是‘納魂之法’吸納的異界寒冰,應該不會有錯!
朱雷搖了搖頭,“小蝶,難道今日早上見到的那個少女,竟然是已修煉過‘納魂之法’的法宗高手!”
朱蝶微微頷首,“看來極有可能,‘納魂之法’吸納異界之物,多數來自家族傳承,若她真的已得到異界寒冰,即便此人的修爲不高,同樣不可小視!”
朱雷站起身來,“不管怎麼說,若是放任不管,他們三人的手臂很可能會廢掉!我們這就去找那位少女,讓她出手解除寒冰!”
在那三人的帶領下,雷火門衆人也顧不得吃飯,一路返回了小溪邊,當然見不到蘇新月等人。
朱順眉頭微皺,“那個丫頭在這附近嗎?”
“小人在這裡見到她來取水,但他們在哪裡生火做飯卻不知道了!”
朱順哼了一聲,“真是廢物!所有人四處去找,找到他們之後,先不要急着動武,發響箭召集衆人!”
所有的門徒四散尋找,一刻鐘之後,找到了一團已撲滅的篝火,萬逐風等人卻早已離開。
朱順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他們必然是向着山頂前行,我們追上去!”
朱雷也笑着開口,“想不到竟然走眼了,今早遇到的這些人中,竟然有如此了不起的法宗高手!有這位法宗高手同行,難怪這些年輕人敢踏上天池山!”
朱雷帶着手下一路前行,向着天池山頂的方向追去。
向前追出兩三裡,朱雷猛地停下腳步,朱蝶連忙開口。
“大哥,有何不妥之處嗎?”
話音剛落,朱順坐下的山羊也發出了叫聲,朱順點了點頭。
“‘凌角’的叫聲很古怪,有奇怪的東西向我們靠近!”
朱蝶也想四周看去,只聽到頭頂的樹枝間沙沙作響,有東西在樹冠之上高速移動。
很快見到三道黑影飄過,三個男子擋在了衆人的面前。
朱雷看向面前的三人,一個魁梧的老者,一位獨眼的男子,還有一位相貌平平的男子,正在啃咬着一條野兔的大腿。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要攔住我們的路?”
魁梧老者便是王召,他使用正常的語氣,但聲音依舊十分洪亮。
“我們並沒有想攔你們的路,跟你們打聽一個人,你們是否見到了一個頭生紅髮,身高七尺的男子?”
僅憑剛剛三人在樹林間疾馳的速度,便已知道這三人是高手無疑。
原以爲他們來意非善,朱雷還有些擔心,沒想到只是找人,不禁鬆了口氣。
“沒見到!我們還有事,請你們讓開!”
王召依舊不肯讓路,“那麼你們在山上見到萬逐風了嗎?”
聽到萬逐風的名字,朱雷不禁一驚,雷火門本就是神都中的宗門,而萬逐風近日也是震撼整個神都的人物。
朱雷當然聽過萬逐風的名字,不過見到他的時候,卻不認得他!
朱雷搖了搖頭,“沒見過!”
王召眉頭微皺,“我見你神色有異,該不會在騙我吧!”
朱順哼了一聲,“我們還有急事,沒工夫和你們胡扯,若是再不讓開,別怪我們不客氣!”
王召不禁大笑了起來,笑聲震得四周的樹枝亂顫。
“不客氣!我倒想看看,你們打算如何不客氣?”
朱雷的眉頭越皺越緊,“我是雷火門的門主朱雷,還請你給一份薄面,不要再胡攪蠻纏,若是傷了你們,可怨不得我們!”
王召的眼中顯出輕蔑的目光,“今日偏偏不讓路,順便看看你們有多大的本事?”
朱順再也忍耐不住,驅使坐下的山羊,向着王召衝去。
山羊將頭顱低下,兩隻鋒利的羊角刺來,靠近王召三丈附近,王召也並未躲閃。
叼着野兔腿的小八一躍而來,衝到了山羊的面前,他的小腹被山羊的羊角撞到。
小八退後三步,才勉強站穩腳跟,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竟然嘿嘿笑了起來。
“好硬的羊角,真的很好玩!”
朱順大吃一驚,羊角撞擊在這個人柔軟的肚子上,也未見他使用魂技,竟然會安然無恙!
山羊再次低下頭,又向着小八的肚子撞去。
小八嘿嘿笑了起來,猛地甩動頭顱,用頭撞在了羊頭之上。
接下來的一幕將所有人驚呆,小八站在原地,依舊安然無恙。
朱順坐下的山羊,顯然受了重創,竟然倒在了地上,四隻羊蹄也不住地抽搐,就連羊角也折斷了一根。
小八雙手伸出,抓住山羊的兩條腿,將山羊提了起來。
“爹,這個可以吃嗎?”
山羊終於從暈眩中清醒過來,不住地扭動身體掙扎,但卻無法掙脫他的雙手。
王召在旁開口,“先別殺掉這隻妖獸!”
小八應了一聲,也不殺死山羊,但卻也不肯放手。
朱順哼了一聲,立刻衝了上來,雙拳打在了小八的小腹上。
朱順是靈宗煉魂師,平日裡的攻擊,也幾乎全都依靠妖獸,此刻徒手攻擊,攻擊力相比那隻山羊也略顯不及。
小八的小腹被擊中,依舊安然無恙,但卻讓他有些憤怒。
“你爲什麼打我?除了我爹和哥哥之外,別人都不許打我!”
朱順聽到他的話,總覺得莫名其妙,語氣好像是個年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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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反應過來,小八的右腿已踢在了他的肋下。
一連串骨折的聲音響起,也不知斷了幾根肋骨,朱順的身體倒飛出去,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涌而出,灑在地面上的花草之上。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沒有半點聲息,也不知究竟是死是活!
朱雷看向自己的弟弟,僅一招便被擊敗,此刻生死未卜,不禁怒火中燒。
“所有人給我上,殺了這幾個傢伙!”
說完這句話,他已拔出厚重大刀,率先衝了上來。
大刀當頭劈斬,王召輕哼一聲,覆蓋着金光的右手猛地伸出,握在了刀刃之上。
朱雷大吃一驚,自己這柄大刀足有六七十斤重,再加上自己的臂力揮動,而對方徒手對抗刀刃,手臂竟然絲毫無損!
見到對方的左手同樣覆蓋着金光,又將左手擡起,朱雷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王召的左拳已對準了朱雷的小腹,但卻微微側目,一道火焰從自己的身側攻來。
他將左手揮出,衝擊而來的火柱被他的左手碰觸,立刻支離破碎。
朱雷也趁着這個時機,向後躍開數步,就連厚重大刀也鬆手放棄。
王召看向衝上來的十幾人,不禁嘿嘿一笑。
“就憑你們這些廢材,人數再多也沒用!”
他剛想上前應戰,王屠卻搶先一步,攔在他面前。
“爹,你的魂技很容易殺死這些人,還是讓我出手吧!”
說完這句話,王屠的肩頭甩動,放鬆的雙臂也跟着甩動起來,猶如兩條長鞭一般。
隨着他的手臂甩動,雙臂橫掃而出,頃刻間將最前面的六人掃中。
這六人立刻倒地哀嚎不止,被手臂掃中之處,衣衫已經破損,身上的皮膚也不復存在,只剩下鮮血淋淋的血肉。
見到這一幕,朱雷倒吸一口涼氣,知道眼前這三人,都是戰宗的高手,無論哪一人,都可以輕易殺了自己和手下所有人。
“都給我住手!”
聽到朱雷的話,衆人都停下腳步,也都吃驚地看向他。
朱雷不理會衆人的目光,緩步走上前來,來到王召面前,畢恭畢敬地開口。
“這位大哥,我們的確沒見到紅髮男子,也沒見到萬逐風,剛剛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放過我們!”
王召哼了一聲,“不想再打了嗎?”
朱雷點了點頭,“我們自知不是你們的對手……不打了!”
王召將後背大刀插在地上,“一羣無膽鼠輩,滾吧!”
朱雷將大刀拾起,又命人背起朱順,衆人灰溜溜地離開。
走出半里之後,急忙查看朱順的傷勢,他雖然斷了七八根肋骨,但卻暫無性命之憂。
朱雷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療傷的丹藥,這是一枚一級療傷藥,是他半年前從一位毒宗煉魂師手中高價買來的。
這枚丹藥一直被他視爲寶物,此刻爲了保住二弟的性命,也只好將這枚丹藥使用。
朱順服下了丹藥,傷勢稍稍緩解,也睜開了眼睛,不住地喊痛。
衆人都知道,雖然保住了朱順的命,但他想要與人動武,至少要養傷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