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西門無恨看着那張九絃琴,心中隱隱有些喜歡,但是,卻沒有足夠的晶石購買。一旁的東方二萬要給她買下,但卻被她拒絕了。正在這時,身後響起那憤怒的聲音,一時間,她與其餘人一同轉身,就看到了那要暴怒出手的天雪,不由輕聲問道。
水瑩在一旁無奈的搖頭,對於這個師叔,她一直都是避而遠之的。沒辦法,這師叔簡直就是一個女魔頭。現在又惹事了,只好道:“上去看看吧。”說着,帶着幾人便走了上去。
西門無恨再次看了一眼那九絃琴,有些戀戀不捨,但最後還是轉身跟着離去。
在她們走後,趙文軒來到了那平臺之前。看向了平臺上懸浮着的十餘個光團。
只見這些光團中漂浮着的都是樂器。其中有洞簫,有長笛,有七絃琴,五絃琴,有二胡,有古箏,有鑼鼓,有銅鐘,同樣,剛纔看到的那九絃琴也在其中。
趙文軒一一掃過這些樂器,最後目光停留在那九絃琴上。只見上面懸浮着的介紹上寫着:“碧落九絃琴,仙階下品法寶,只需用心溫養,可提升法寶等階,三百五十塊極品晶石。”
趙文軒摸索了一下自己的儲物袋,最後一揮手,彈射出三百五十塊散發着九彩光芒的極品晶石。
晶石飛進那光團,隨後,光團中竟然就飛出兩個光束。
光束出現,立即被趙文軒一把抓在手中。隨後緩緩浮現,正是那九絃琴。不過,卻是多了一樣東西。
這是一本冊子,上面寫着四個大字【綠野仙蹤】
趙文軒翻開一看,是一本樂譜,而且還是一本很高深的樂譜。並不是音攻的樂譜,反而是一種平心靜氣的音樂。
趙文軒皺起眉頭,擡頭看向平臺上的人。
只見,在平臺上坐着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
男子生前擺着一個矮桌,長達五尺。上面還擺放着一張畫紙。
趙文軒緩步上前,來到近前,輕輕咳嗽了一聲。只聽身前中年人道:“道友別來無恙,見你對這女孩情深意切。送你一本樂譜,算是祝福你們的。”
趙文軒微微一愣,看向那桌上的畫卷,只見上面畫着一女子。
女子白裙飄飄,秀髮垂肩,流海之下垂落兩縷髮鬢,顯得飄逸脫俗,不似凡塵中人。
趙文軒搖了搖頭,道:“宛若生人,只可 惜,入了道意,卻是辱了畫意。”
“恩……”中年男子微微一愣,擡頭看向趙文軒,眼神中有些奇特,道:“敢問道友是何意思。”
趙文軒一揮手,直接來到了中年人身旁,打開另外一幅畫紙。擡頭看向不遠處那站在人羣中,卻是不說話的白衣女子。
女子身着白裙,秀髮垂落而下,柳眉微蹙,眼中沒有歡樂,雖然刻意隱藏,但依舊不難看出一抹擔憂。
看到女子的這一副容貌,趙文軒心中不由微微一跳,似乎在隱隱作痛。
拿起畫筆,三兩下勾勒出一個大概,隨即添加細工。
慢慢的,一個站在人羣中,卻無法融入人羣的謫仙女子,如同出現在畫卷中一般。
她秀眉微蹙,帶着一絲堅毅,卻又帶着一絲脆弱。她的眼神中,雖然隱藏的很深,卻依舊不難看出一絲擔憂。任何人,似乎都在她的臉上找不到那一抹笑容一般。
畫完之後,趙文軒在一旁的白紙上添加了一副墨卿:“唯美容顏,卻始終吝嗇那一抹微笑。妙曼身姿,卻絲毫不顯得半點妖豔,減之一分,不足兮,增之一分,然過也。”
緩緩放下手中畫筆,趙文軒直起身來,道:“只有這樣的畫卷,才能配得上這樣的人兒。”
中年人看向畫卷之上,只見畫卷之中,沒有了他所畫的那麼充滿意境。相比起來, 剛纔他畫的那一幅畫,就好像在捏造另外一個人,而此時趙文軒所畫的這一幅畫,才更加的像一幅畫。
趙文軒的畫,栩栩如生,卻不失畫意。無論畫卷中的女子再怎麼如生,但依舊不可能突破畫卷。她是畫就始終是畫,代表不了那現實中的女孩。現實中的女孩,始終也只有一個。
中年人的畫,似乎能把人的心神吸引進去,帶着一份畫道的意境,讓人不經意間就會失神,以爲站在自己身前的是一個真人,而不是一張圖畫。
其實,這也是趙文軒在剔除畫道之後,所領悟到的東西。
畫,始終是畫,不能成爲真實。畫道是一條大道,領悟通透,隨意勾勒之間,就會創造出真正的東西。就好像馬良的神筆,勾勒之間,要什麼有什麼。
這是道的力量,也是畫道的偉大。
但是,畫道之外呢?超越畫道的呢?
趙文軒在領悟畫道的時候,一直都想要參悟通透。但在練出神通分身,剔出了畫道之後,卻是不這麼想了。
剔出了畫道的趙文軒,對畫的瞭解,不止沒有忘懷,反而有了一種返璞歸真的趨勢。就好像此時,他的畫卷,不再帶有半點道的意境,但卻是真正的無可挑剔,是一幅絕世丹青。
“好,好,好。”中年人看了,一連讚歎了三聲好。然後笑道:“道友真是一幅好畫,不如坐下聊聊。”
趙文軒微微點頭,也不客氣,在一旁坐下,陪同着中年人聊起了畫意。
“什麼,神殿的人?”在不遠處,南宮天那帶着一絲殺意的聲音在這時猛然響起。
“你們都退到後面去。”南宮天看向了西門無恨等人,道。隨即,他伸手一揮,手中頓時出現方天畫戟,直指對面的十餘位神殿青年。
這十餘人帶頭的有三個。三人都身穿白袍,見暴露身份後,這南宮天不止不懼,竟然還一副殺意凜然的樣子。其中一個帶頭的立即眉頭微微一皺,冷哼道:“簡直就是找死。”
隨着聲音落下,只見他身形一動,一股狂猛的氣勢頓時爆發而出,瞬間壓向了南宮天。
南宮天心中微微一驚,他也不過就是一個虛仙初期的強者而已。卻想不到,神殿的人,隨便出來一個,竟然都是虛仙期的強者。不過,他也不懼,身形一晃,瞬間攔在這青年身前。身上那強悍的戰意爆發而出,立即體現出一種極端的戰將風範。
西門無恨乖乖的站在後面,一言不發,雙眼有些失神。
在一旁,趙嬋月看着她的樣子,小臉上也不由帶起一絲不忍,伸出白皙的玉手,拉住她的皓腕,輕聲道:“無恨,兩月時間過去,你都瘦了一圈了,難道你還在爲他擔心嗎?”
西門無恨緩緩擡頭,看了趙嬋月一眼,然後又繼續失神,卻是沒有說話。
趙嬋月無奈的嘆息一聲,剛要說什麼,但眼角卻好像是看到了什麼。隨即猛然擡頭,就見到在剛纔她們站的那個平臺上,一襲白衫,滿頭銀髮的青年,此時就坐在平臺上,似乎在和那攤主交談着什麼東西一般。
“無恨,你看看,那是誰?”發現此人,趙嬋月都有些不敢相信了,急忙推了一下身旁的西門無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