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
我嘆了口氣 ,這該死的試煉,還真會抓人心 我心中最不捨的,也要舍下去的人 還是出現了。
我沒有轉頭,但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我的心都是微微動搖起來。
周晨似乎哭了,在哭喊:“阿浩,你回來吧,我不跟你吵了,也不跟你鬧了,我以後都陪着你,有什麼我們一起面對不好嗎?幹嘛老是要一個人抗?你說你孤獨,是,我的錯,是我一直都未曾有時間跟你在一起,連跟你好好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也未曾嘗試過和你說說心中埋藏的話,但你爲什麼,從來不跟我說一下心裡面話,要讓我們一直都是誤會下去呢?結束好不好?結束這無聊卻又刺心的冷戰好不好?回來吧,真的不要再往前走了!”
“那是一條一直黑到盡頭的路,我不想看你真的這樣過完一生!現在,只要你回頭,哪怕是豁出我的性命,我不要周氏天朝了,我也不要當什麼公主了,我只要你回來!”
我停下了腳步,身上的傷痕開始漸漸的消失我沉默着,聽着她的哭喊,心裡面泛起點點漣漪。
嗯?下雨了嗎?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有些溼溼的臉頰,還真的舔了舔,嗯,是鹹的……
我這是,流淚了嗎?
我觸摸着溼潤的臉龐,再次質問自己,我這幾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遇見,被九宗的人追殺,與兇獸搏命,在殺戮的戰場上走過,見過無數生生死死,也見過很多的悲歡離合,我都未曾動搖,可爲何,僅僅是她的一番話,還只是考驗中、並非她真人說的話,我怎就落淚了呢?
我不懂……
也不知道 ……
我擡頭看着前方的黑暗,身後,就是我渴望是光芒,曾經渴望的,能照耀我一生的晨曦,只要我轉身我就能擁有。
可在這一刻,我害怕的遲疑再次出現了,腦中出現的,並不是和她以往的歡聲笑語、歡樂時光,反而是十分痛苦的往事。
吵架、分離……複合……吵架……分別……複合……還是吵架,到最後,我的心灰意冷,藉助她要關閉這個契機,我真離開了她,她也未曾挽留……或者說,我們彼此都沒有挽留對方。
我的喉嚨動了動,嘴脣有些顫動,哪怕知道這只是個考驗,但我還是像是面對真的她一般,話語在喉嚨卡了半天,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抱歉,我真的已經……回不了頭了……”
“爲……”
“噗!”
後面的她還想說話,卻被我擡手間召喚出洛神劍,一劍斬向了後面,她再也沒了聲音,後面的話也是截然而止。
我反手拿着洛神劍,仰視着頭頂的黑暗,儘量讓自己的淚水無法留下,無奈,卻有些悲意的吼道:“修羅之力,你還有什麼儘管放馬過來吧,若實在不行,我就與你拼死一戰!”
“咻!”
我的話剛剛落音,身體就爆發出無數的劍氣,席捲四方,活生生將空間撕裂開無數個裂縫,我一步踏出,周身的劍氣,匯聚成一把大劍,我站在劍上,睥睨四方,手持洛神劍,遙指那遠處的修羅之力。
雖然我知道這是試煉,但敢拿我的痛處來亂說,我心中自然是憤怒不已。
起碼,我知道,周晨並不會那樣說,尊嚴和我,她絕對會選前者,這是她的驕傲!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的說道:“過關。”
“啪!”
只聽見像是彈指一般的聲音,我的四周再次明亮了起來,原本那看上去遙遠的修羅之力一下子近在咫尺。
“小傢伙,你很讓我意外。”
眨眼間,那修羅之力竟幻化做人型,那人一身黑衣,面容俊俏耐看,一雙黑眸睥睨天下,卻盡是淡淡且暖人心脾的溫柔。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因爲在我面前的,並不是陌生人,而是有過一面之緣,就是之前見到那個一擊打敗那團黑氣,完美的將修羅之力的審判之力和否決之力展現的淋漓盡致的那人。
“小傢伙,不用驚訝,這修羅之力本就是我創造的,我就是第一代修羅王。”那人淡笑一聲,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不對,又是改口道,“或許,我不該稱你做小傢伙,你的前世,是我還要強大的存在。”
“前世?”我皺眉,不願說。
他倒是不在乎,淡笑着一語戳穿:“就是千尋殤,魔神千尋殤,他和我是同一代的人物,論實力,我不及他。”
“他不應該是你的後輩嗎?他也繼承了修羅之力。”我疑惑的說。
“非也。”修羅王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是因爲魔神之亂之後才發生域外之亂,我不知後世是然後記載的,但我僅存的記憶就是先是第一次上蒼之戰後,便是魔神時代,魔神時代之後纔是亂世時代,我的修羅之力,其實就是在魔神之上學習到的魔神之力修改而成,也是因爲魔神宰了大多頂尖高手,這才讓仙域勢微,這才讓界海那頭的域外一族有機可乘。”
聽完之後,我忍不住嘀咕:“難不成,仙域的記載有誤?”
“那我且是不知,後世之事我並無瞭解太多,我也是通過後世之人來尋我傳承方纔知道一些。”
修羅王一笑道,而沒等我再問,繼續道:“好了,閒話少敘,我留下的這道神魂也即將消失殆盡了,我的修羅之力必須要最強的意志,最爲堅定的信念方纔可使用,若是你日後叛了信念,那修羅之力也將離體而去,到我這裡來之人不計其數,但能做到的,也是寥寥無幾,包括你的前幾任前世。”
是七代和三十六代、六十四代嗎?
我心中暗想,只有他們擁有過修羅之力。
“想好了,便告訴我,提醒一下,絕對不要那些很普通的,譬如不吃飯什麼,不娶女子之類的,那會無用。”修羅王一語哽死我原本的念頭 我原本就是想說一生絕不愛上女子的,這下倒是讓我無語了。
我想了許久,腦中突然蹦出一句話,我不假思索的就說了出來。
“生而無畏,戰至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