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閱讀完整整一卷《劍道天書·永恆篇》之後,柳楓身臨了一百多場上古劍聖的戰鬥,這些劍聖,無一不是驚才絕‘豔’之輩,比現在時代的劍聖,要強太多太多,因爲上古的劍道,纔是完整的劍道,在如今的時代,劍道已經不完整,殘缺不全。 柳楓知道,這一卷應該僅僅是《劍道天書》的其中一篇而已,整部《劍道天書》,裡面應當蘊含了通往至強劍道的正確法‘門’,也可以說是唯一途徑,除此之外,其他的劍道,都是歪‘門’邪道,不足以成就大神通。而柳楓所領悟的劍道,正是永恆劍道,亙古不變,屬於流傳於遠古的劍道之一。
天書的結語這樣寫道:“永恆劍道,銘刻於蒼穹。現世即永恆,吾身寄託於永恆之中,永恆即現世,現世者,永恆之生命也。”
劍碑空間內,柳楓慢慢睜開了眼睛,兩眼恢復清明。
整片空間,依舊只有他和神秘金袍男子兩人。
“修煉百年,一朝悟道。你已經初步領悟了永恆的‘精’髓,這天書的永恆篇,將會印在你的腦海中,一直到你的劍道徹底修煉到大圓滿爲止。”金袍人淡淡道。
柳楓點了點頭,那些古樸的文字他時刻都能感應得到,不過他離劍道大圓滿境界,還差了十萬八千里,畢竟現在的他,可還只是一名小小的劍師。
突然,他驚聲問道:“前輩,我悟道用了多久?”
從剛纔的感覺來看,似乎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甚至他覺得外面已經過去了幾十年。
金袍人道:“不到半個時辰。”
“什麼?”
柳楓張大了嘴巴,這段時間,他可是足足觀看了一百多場上古劍聖的戰鬥,怎麼可能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
“天書的奧妙,不是現在的你能懂的,當初我第一次得到它的時候,也是如你這般驚訝,可惜我雖握有天書,依然不能違逆天道,最終還是喪命在那天劫之下。”金袍人面‘露’緬懷之‘色’,旋即又變成了慨然。
柳楓心神一動,看來眼前這金袍人也是在中途偶然得到的這卷劍道天書,不過聽其話裡的意思,最終還是沒能度過蛻凡成聖的那七次天劫,遺憾隕落。
金袍人收起臉上的神‘色’,對着柳楓道:“小輩,你現在雖然看懂了劍道天書,但是想要將天書的奧妙演化成招式,還遠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做到的。”
柳楓點了點頭,天書奧妙何其晦澀,他還沒狂妄到那個地步。
“不過,你能進入這劍碑中來,也算與我投緣,昔日我從天書中領悟的一招半式,現在便傳授於你,至於你能學到什麼程度,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神秘金袍人道。
“多謝前輩!”柳楓沒想到這金袍人會傳他劍招,頓時感到有些驚喜。
金袍人神‘色’一動,手指食指中指併攏成劍指,身形騰轉挪移,劍光飛舞,—束束劍光竄到劍尖上,‘激’發出去。
“劍法並不—定越繁複越好,而是應該貼近你所走的劍道本身,若是能做到這一步,便事半功倍,若不能,這事倍功半,劍法講究凌厲,而永恆劍道的核心是不朽,將這二者結合起來,才能讓你的劍道作用發揮到最大。”
劍氣‘激’‘射’入雲霧中,—圈圈漣漪‘蕩’漾開來。
無意中瞥了—眼霧海,柳楓不由得眼神一凝,盯着霧海上的漣漪。
施展完這一招後,金袍人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隨後徹底消散。
只剩下淡淡的話音傳‘蕩’在空氣中,“這一招名爲‘永夜之‘波’動’,是我所領悟天書武學中最簡單的一招,你若學不會也不必勉強,前途漫漫,你的劍道究竟爲何,還需靠自己去參悟。”
聲音到最後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
“凌厲與不朽的結合,這纔是永恆劍道的‘精’妙之處。”柳楓若有所思,陷入沉‘吟’之中。
半個時辰後。
柳楓從領悟的狀態中擺脫出來,搖了搖頭,天書武學果然不是那麼好學的,不是說看一眼就能學會,不過剛纔金袍人出招的動作已經被他銘記下來,相信假以時日,他定然學會這“永夜之‘波’動”。
“還不知道這位前輩叫什麼名字呢,剛纔竟也忘了問了。”柳楓頗有些遺憾,畢竟這金袍人讓他觀看了劍道天書,賦予了他這般大機緣,實在是莫大的恩德。
轟隆!
柳楓腳下的白霧世界開始劇烈地震顫,碎成無數塊,頃刻間分崩離析。
砰!
劍碑表面浮現一道道裂紋,隨着裂紋佈滿整個碑神,最後劍碑竟是完全爆碎開來,化爲漫天的碎石****出去。
顏如雪見狀,俏臉掠上駭然之‘色’,急忙拉着還沒醒悟過來的柳楓,向後暴退。
漸漸恢復了意識,柳楓望着面前滿地的碎石,心頭泛起一絲苦笑,他把這劍碑毀成這樣,恐怕九華宮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他吧。
嗖嗖!
破風聲響起,三道身影迅速出現在空地上,正是九華宮三大掌控家族的家主,看着已經化爲一堆碎石的上古劍碑,不禁有些驚怒‘交’加。
顏赤水皺了皺眉頭,擡眼便發現了柳楓和顏如雪二人,隨口問道:“雪兒,這是怎麼一回事?”
“呃,這個……”顏如雪偷偷瞄了身旁的柳楓一眼,看到對方正暗暗對他使眼‘色’的時候,立刻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柳楓剛纔在參悟劍碑的時候,這石碑突然毫無徵兆地爆裂開來,我們也是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三人中,一位長着三角眼的禿頂中年人緊緊盯着柳楓,毒蛇般的目光似乎想將後者看透一般,難聽的聲音略顯尖銳,“小子,是不是你毀了這劍碑?”
在他們看來,這劍碑中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劍法,當然就算有,柳楓一個愣頭青怎麼可能參悟,所以他壓根就沒想到是柳楓參悟了這劍碑中的奧妙。
柳楓心頭一緊,連忙乾笑道:“在下對劍碑裡面的無敵劍法也很是嚮往,怎麼會做出這等愚蠢之事,家主莫要誤會。”
其實這劍碑能存在這麼久,完全是因爲那神秘金袍人的一縷意念分身附在其中,如今劍道天書被柳楓所得,而金袍人那道分身也消散了,這劍碑的崩潰就成了必然的事情。
禿頂中年人臉‘色’依舊‘陰’沉,閃過一絲疑‘色’,“那爲何其他人蔘悟都沒事,偏偏在你參悟的時候出了問題?”
“呵呵,可能是在下運氣比較差,這劍碑本來就已經年久失修,腐朽不堪,到了晚輩參悟的時候,剛好吹來一陣怪風,所以就崩塌了,跟在下實在是沒有半點關係。”說話間,柳楓扯了扯顏如雪的衣衫,笑道。
“呃……是啊,我一直在柳楓身邊,可以給他作證,劍碑不是他毀掉的。”顏如雪爲柳楓解圍道。
“是嗎?”禿頂中年人聽罷,目光死死地盯着柳楓,想從柳楓的身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見狀,顏赤水打了個哈哈,笑道:“我相信柳楓小兄弟說的是真的,這劍碑的玄奧,連我們三人中最‘精’通劍道的林兄都參悟不透,這其中根本沒有什麼劍法,劍碑毀了就毀了,我們不能因爲一塊殘破古碑,就胡‘亂’怪罪柳楓小兄弟。”
一旁的紫袍中年人點了點頭,此人相貌英俊,眼眸略顯深邃,目光如劍鋒般凌厲,正是林家家主——林劍愁,而那禿頂中年人則是魏家家主魏天鷹。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便到此爲止吧。”顏赤水笑了笑,目光有些徵詢地看向了其他兩大家主。
“那便如此吧。”林劍愁微微頷首,他本來也不相信這劍碑裡面藏着什麼上古無敵的劍法,別說是他了,連許多島外的劍宗強者都曾來到這碑前參悟,最終結果無非都是一無所獲。
魏天鷹從柳楓身上收回了目光,眼瞳深處閃過一抹‘陰’冷之‘色’,柳楓打傷了他的大兒子,他本想借這個機會爲難對方,沒想到其餘兩大家主都不願在這件事上糾纏,也罷,下次再找機會教訓下這小子。
轉念一想,魏天鷹看向了顏赤水,咧了咧嘴笑道:“聽說顏兄爲了兩天後的武會,還專‘門’邀請了天屍島的烏鬼道人相助,真是煞費苦心吶……”
顏赤水面‘色’一變,隨即恢復了鎮定,道:“只不過是外界的風言風語罷了,魏兄不可輕信。”
“僅僅是如此麼?”魏天鷹眯起了眼睛,連連冷笑:“我只不過想告訴你,‘迷’幻島的島主雲曇道人將會成爲我魏家的外援,替我魏家在武會上出手一次,區區一個烏鬼道人,恐怕還不夠看吧……”
“哈哈……想要靈石礦脈,再等四年吧。”
臉上盡是得意之‘色’,看着臉‘色’難看的顏赤水,魏天鷹十分滿意,轉身離開而去。
“沒想到魏天鷹這老賊竟有這般能耐,能請動那雲曇道人。”
顏赤水頓時感到十分頭疼,雲曇道人在這片海域的名氣相當大,對方成名比他這個顏家家主還要久,不但境界無限接近劍宗層次,而且‘精’通幻術,如果此人爲魏家出戰的話,那就算他們顏家請到了烏鬼道人,恐怕也難以獲得此次武會的勝利。
此時,林劍愁也是對着顏赤誰微微拱手:“顏兄,在下也先走一步。”
林家是上次武會的勝者,根據九華宮的規矩,這次就不能再參加武會了,只能等到下一屆。所以這場爭鬥,跟林家並沒有什麼多大的關係,他也樂得見到魏家和顏家相鬥。
“唉,天意要讓我顏家衰敗啊……”顏赤水臉上浮現落寞之‘色’,搖頭嘆息道。
“那雲曇道人是什麼實力,難道是劍宗強者?”柳楓問道。
“劍宗倒是不可能,不過此人的棘手程度,已經和普通的一階劍宗差不多了,我若遇上他,恐怕勝算不足兩成。”顏赤水神‘色’黯淡道。
“那的確是棘手。”柳楓點了點頭,“不過,我倒有幾分勝算,不知道顏家主相不相信我。”
柳楓現在是半步劍宗最強者,就算是真正的一階劍宗他也要鬥上一鬥,更何況只是實力堪比劍宗層次罷了。
“你有勝算?”顏赤水愕然,旋即臉上‘露’出狐疑之‘色’,他不知道柳楓這是不是在說大話。
這時候,顏如雪走到顏赤水的身旁,小聲附耳在其身旁說了幾句話。
“什麼?”
顏赤水如遭雷劈一般,表情跟見了鬼毫無兩樣,眼前這個年輕人,竟是將這上古劍碑給參悟了?這怎麼可能,很多前來參悟的劍宗強者都鎩羽而歸,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傢伙,竟是成功了?
柳楓能料到顏如雪說了什麼,只是淡淡笑道:“現在,顏家主可否願意相信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