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的時間差不多了，還是沈鈺雙舒服啊，一直睡到十一點纔起來，化妝用了一個小時。王燦想睡不得睡，醒着也不舒服，一直打哈欠。好不容易等時間到了，還沒出發，又一個電話打過來。
“哦……嗯……知道了。有事，我儘早趕過去，大概兩點時間，你們先吃吧，就這樣了。”
忙碌的感覺是什麼？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吧。早上前後來了兩個人，昨天沒空，推遲到今天中午，預約的事還沒履行，就又有電話過來，主動邀約中午吃飯了。
沈鈺雙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王燦回答道：“沒什麼，就是有人約我中午吃飯，有好事。伯父那邊重要，我讓他們不用等我了，兩點我再過去。”
“嘿嘿。”
沈鈺雙笑了，幫王燦整理了下領子，說道：“你啊，跟第一次見的屌絲樣差了好多，越來越有成功人士的氣質了！”
輕輕撫摸沈鈺雙的臉蛋，忍不住捏了一下，說道：“在某些人眼中，我既不是屌絲，也不是一個成功人士，我只是一個危險的亡命徒罷了。伯父喜歡什麼呢？”
“你是去跟他吵架的，什麼都不用帶！”
“好吧！”
王燦很無奈，這次碰面，真心是去吵架的。帶着人女兒去跟未來岳父吵架，王燦表示壓力不小。
還是那傢俬人會所，沈鈺雙輕車熟路，王燦跟在後面，一道道目光匯聚而來，名人的待遇。到了沈總的桌前，那位沈董事不在，沈夫人在。
王燦很有禮貌地打招呼道：“伯父、伯母好。”
沈夫人微笑迴應，沈總就當沒看見王燦，問沈鈺雙：“在外野夠了，什麼時候回來？”
沈鈺雙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勉強擠出微笑，來了一句：“等你外孫出生了，再回家！”
果然夠彪悍，一點都看不出來，剛纔的溫柔樣。王燦看着沈鈺雙笑了，要是真能那樣也不錯，自己這在室的身份，也能破掉了。沈總作爲父親，當然很不高興，狠狠瞪了王燦一眼，恨不得馬上讓保鏢一擁而上，將這個混蛋抓起來，送到警察局去，弄個十幾條罪狀，直接槍斃！
瞪眼時，沈夫人將手放到他的大腿上，示意他冷靜。女兒的變化，母親最清楚，都是氣話。
“別站着，都坐下啊。餓了吧，先吃飯，有什麼話，吃完了再談。”
王燦也幫着說道：“吃飯，吃飯。早餐還沒吃呢？空腹對身體不好，先吃飯。”
沈鈺雙這纔不情不願地坐下，補充了一句：“安靜吃飯，有什麼話，吃完再說。不然這飯，也別吃了。”
王燦表示同意，很自覺地把嘴閉上。菜都點好了，一盤盤上來，一半是精緻的粵式點心。沈鈺雙知道王燦喜歡吃鳳爪、牛百葉跟牛肚，盤子一轉，主動幫着王燦夾了一碗，自己還一點都沒動。王燦將一顆廣東菜心夾到沈鈺雙的碗裡，還有排骨、豆腐什麼的。兩人這麼互相夾菜，沈總就更看不下去了。沈夫人一再向他打眼色，給他碗裡夾東
西，這纔將火氣強壓下。
因爲有事要談，作爲男人都吃得很快，可等男人們吃完了，吃飽了。才發現，還不能談，因爲女人們還在吃，安靜優雅地吃，所以呢，還要等。王燦一招手，服務員過來：“給我一杯降火的花茶。”
服務員還要看沈總一眼，沈總說道：“花茶不降火，涼茶才降火。兩杯涼茶。”
“好的。”
服務員退下去，準備涼茶了。王燦在觀察沈總，沈總也在觀察王燦。王燦觀察，思考的是這位未來岳父到底看自己哪裡不順眼？沈總觀察，思考的是眼前這個混蛋，到底怎麼才願意離開寶貝女兒，滾得遠遠。
互相觀察着，什麼都沒看出來，涼茶送上來。王燦拿過來，以爲是市面上賣的涼茶，一大口喝下去才發現是苦的，濃濃的中藥味。沈總就喝了一口，冷笑道：“真的涼茶，就是苦的，苦的纔有效。”
王燦嚥下去，說道：“這點苦算什麼，比這更苦更疼的，我都經歷過。”
兩人還想說什麼，依舊在吃的沈鈺雙停下筷子看向王燦，撒嬌地說道：“我還在吃呢？”
王燦立馬說道：“好，好。先不說話。”
整整吃了一個小時，王燦喝了兩杯苦涼茶，兩位女士終於是吃完了。沈夫人站起來，向沈鈺雙招手，沈鈺雙不情願地站起來，父親的話可以不聽，母親的話還是要聽的。
“你們兩個男人，有什麼話好好談，我們女人家就不吵你們了。飯後吃點水果，美容皮膚。”
說着，兩母女換了張桌子，讓服務員送來當季最新鮮的水果，一邊說着悄悄話，一邊品嚐當季水果的鮮美。
“聽說你賣了老李的公司，進賬五千萬，賺得不少啊？”
“五千萬不是我一個人賺的，好兄弟們都有份。”
餐桌上的食物快速撤去，新鮮的水果送上來一盤。王燦別的不吃，就吃櫻桃。一顆接着一顆，沈總一個都沒動。
“是嗎？你知道嗎？因爲你，市長親自打電話找我，詢問鈺雙與你的關係。還有很多人，都在注意你，他們都覺得你太危險了。”
“嘿嘿，是嗎？那就真抱歉了，他們爲什麼不直接打電話來問我呢？這樣事情不就簡單多了。”
一番交流中，沈總與王燦都發現，兩個人這樣說話真心累，沈總按照多年商場、官場的習慣來，王燦卻喜歡按照自己的習慣來，對方的話聽到自己的耳裡，怎麼聽怎麼變扭。
“開門見山，都別浪費時間了。兩件事，一、老李跟陶副局長都死了，你的目的達到了，放過他；二、爲了鈺雙好，你們分手，離開她的身邊。你太危險了，早晚會害了她！你想要什麼代價，儘管說！爲了我的親人，還有我的女兒，我都能滿足你！”
沈總的話，一諾千金。現在只要王燦開口，別說五千萬，一個億，甚至沈氏集團的股份他都拿得出來。王燦安靜地不說話，吃完櫻桃吃蓮霧，突然有點想吃榴蓮，就是那味道不知道別人習慣不。
見王燦就吃東西，不回答，沈總繼續加註：“沈氏集團的股份可以給你一部分，甚至我願意將集團最賺錢的機構獨立出來給你。你要考慮清楚，如果你要強行跟鈺雙在一起，我會剝脫她的所有繼承權，你一分錢都得不到。”
蓮霧也吃完了，喝了涼茶，又吃了水果，胃太涼了，有點受不了了。王燦這才停手，擡手叫來服務員，要了一塊熱毛巾，擦臉放鬆放鬆。
“錢，我自己會賺，沒什麼難的。你如果覺得，你的女兒等於金錢的話，那錢都是你的，你女兒是我的，這樣就簡單多了。你的那位堂弟，你一定要保他嗎？你知道他都做了什麼嗎？”
王燦一步不讓，這讓沈總很惱火。在他看來，他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而王燦卻毫不領情，真是不知死活！女兒的事先不說，他不想繼續討論錢跟女兒的關係，說道：“他是我的親人，再怎麼樣，也是我的親人。無論他做了什麼，我都要保護他，不惜一切代價！”
“是嗎？可在我看來，有什麼背後捅刀子捅得最狠的，就是親人。宏遠公司就是一個例子，沈總你就不吸取一點教訓嗎？”
“那是宏遠集團，不是我沈氏集團。王燦沒有人可以一輩子橫行霸道，你做了那麼多事，惹下了那麼多的因果，還不醒悟。再執迷不悟，你很快就會爲此付出代價的。”
沈總的聲音不小，服務員自覺地後退，其他人也就敢偷偷往這裡看。王燦也陰沉着臉，對於某人的死腦筋，很不爽。
“哦，那等我惡貫滿盈那天再說吧。沈總啊，你是真不知道你的那位堂弟做了什麼嗎？”
“他做了什麼？”
“他讓你損失了這個數！”
王燦伸出一個指頭，沈總以爲是一千萬，說道：“一千萬而已，我沈氏集團家大業大，這點損失不算什麼。”
“哈哈！”
王燦一邊搖頭，一邊笑道：“要是一千萬，我就不說了。是一個億！甚至更多。李總死前，最後一個見到的是我。陶副局長死時，最早到達現場的是老杜。所以他們兩位留下的東西，我都知道。你的那位好親戚，拿自己這些年賺到的錢去投資，大概有三千多萬吧，也不知道他怎麼玩的，別人是越投資錢越多，他是越投資錢越少，三千多萬很快玩到剩下幾百萬了，真是個天才。自己的錢玩光了，一心想着翻本，挪用了你們公司一個億，沈總你知道他拿那一個億去投資什麼了？”
“投資什麼？！”
沈總表面無所謂，桌子下捏緊了拳頭，氣得腿在抖。
“一個億，拿去投資遠宏集團那個項目。人遠宏集團覺得一個億還不夠，要求後續投資，並威脅如果沒有後續投資，項目就會爛尾。被逼急了，他就想到鈺雙，想利用兩家的聯姻來獲得後續投資，同時遠宏集團的人也承諾，如果聯姻成功，將給他更大的利益。有人啊，要把你女兒當貨物賣了，你還在包庇那個人。有人真心對你女兒好，你卻拿他當洪水猛獸。經濟強人沈總，也不過如此。哼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