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發動，粗壯女子感恩笑着揮手。
開得很穩，拐了幾個彎後，林昊天漸漸眼皮打架，睡了過去。
“這人也是你車上認識的？”羅紅袖道。
“嗯，他那隻貓貓太可愛了，一時沒忍住。”小丫頭笑道。
“確實，這麼小隻，還挺聰明，拿點小魚乾給它。”羅紅袖繼續說道。
“它好像有點嫌棄小魚乾，在啃零食呢！車上好多小姐姐爭着搶着給它送零食，嘴都吃叼了。”小丫頭嘟着嘴道。
“你不會也塞了什麼不該塞的給它吃吧？”羅紅袖鼻翼微動，“我好像聞到了什麼好聞的味道。你不會是私自打開了僱主的東西了吧？”
“沒，怎麼可能？”小丫頭拿出懷裡的小瓷瓶，“這是他送給我的，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剛纔在車上犯病了，聞了聞就舒服了。”
羅紅袖湊近瓶口聞了聞，有些上頭，“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太好聞了吧！”
“我剛纔藉口去上廁所倒出來看了看，都是些靈草的殘渣，但是混合在一起居然能有這種效果。”小丫頭的語氣已經轉換，可能是確定了林昊天睡着了的緣故。
“哎，你怎麼直接上高速了？他說要先去一趟成都市的魔法工會晉級的！”小丫頭連忙驚呼起來。
“都江堰市也可以晉級普通級別的，難不成他要晉級大魔法師嗎？”羅紅袖沒有受到干擾，一路駛上高速口，“普通晉級都江堰市的魔法分會足夠解決了。”
“我也沒有詳細問，他也沒有具體說。”小丫頭搖了搖頭，“這次也要拉到那邊去嗎？我有點不想繼續幹了！”
“不干我們吃什麼？”羅紅袖哼道，“別忘了，是誰在給我們飯吃，要不然那次瘟疫我們就已經死了。”
“別提這兩個字，我會發病的。”拔出瓶塞猛地吸了兩口，“真不想再回到那個該死的地方去了。只是我覺得他這個人不壞，還有那隻小可愛，和那些人都不同。”
“收起你的憐憫心，我們受苦受難的時候誰來關心過我們？”羅紅袖呵斥道，“人性本惡，你以爲那場瘟疫不是人爲的？如果不是被人刻意堵住唯一的出口，怎麼會死那麼多人？”
貓小樂用爪子不住的撥弄着林昊天的褲管，林昊天輕輕地踢了踢它的大屁股。算是迴應。
“這單拿到錢，我就退出。”小丫頭不滿道，“你別勸我，我早就打定決心了。我不能把自己的不幸強加在無辜之人身上。我勸你也趁早收手，那幫人都不是善茬。”
“我在做什麼自己清楚，你自己保重。”羅紅袖不再勸，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如果可以的話，照顧一下他。”小丫頭的語氣變成了懇求，“我看得出，他是真心想要幫我。”
“嗯。”羅紅袖應下，兩人再沒有說話。
不知道開了多久，越野車在一處營地停穩。
幾名荷槍實彈的蒙面人打開後車兜，一巴掌拍醒林昊天，然後將他一把拖到地上，貓籠被一人背在身後，那口大行李箱也被幾人抗下車兜，直接打開驗貨。
原來那口巨大的行李箱裡裝滿了各類火器，手雷，還有定時炸彈。
小丫頭這個外表確實可以掩飾過去，實際上她人肉快遞的不是強身健體的器具，而是軍火。只是她怎麼通過安檢的，就有待商權了。
“數一數，別特孃的走了回頭再說少了。”一個脖子裡帶着三四根大金鍊子的男子走過來，捏住林昊天的下巴，看了看牙口，“這次的貨不錯，上面的那些女人們會非常滿意的，這怎麼還有隻貓？”
“別用你的髒手碰它，這是我的貓！”小丫頭一把奪過去，抱在懷裡，“數目全對，我可以走了吧？”
“錢貨兩清，不走還準備我請你吃大餐嗎？”大金鍊子怒罵一句，“帶他回去！好好清理一下，接客了！”
林昊天只是深深的看了眼貓小樂，見到那隻不安分的小爪子揮了揮，笑着走了。
揹包在就能找回來，所有的裝備上都被事先佈置了神識印記，除非一日之內逃到天邊。
林昊天被幾個渾身酸臭味的持槍男子逼着進了一個公用浴室裡，開始脫衣服洗澡，門口有人守着，一盤盤美食放在浴室門口的案板上面，看來這裡已經產生了產業鏈，這一切一條龍服務。
泡在43°的水池裡，全身毛孔都在歡呼，這好像不是普通的水，更像是溫泉，水裡富含重金屬，這會兒要是能有幾顆生雞蛋就好了。
泡了一會兒，外面走進來一位侍女，年紀不大，“外面的大人讓我進來問問，您洗好了嗎？”
“進來幫我搓個背！”林昊天招了招手道。
“請稍等。”女子沒有任何驚慌失措，很自然的拿出一塊乾淨的毛巾沾溼了卷在自己的手掌上，“如果力氣大了，您開口說。”
“你在這裡幹了好久？”林昊天感受到背後的力道，滿意的哼哼道，“不像是老手了。”
“我就出生在這裡，一輩子沒有離開過這裡。”女子手上動作沒有停，用力搓着，“你的身上很乾淨，不像以前的那些人，也沒有那種利慾薰心的味道。”
“利慾薰心怎麼聞得出來？”林昊天雙手枕頭趴在那裡笑道。
“我能聞出來，不光是利慾薰心，還有其他的讓人噁心的味道。”女子手速很穩定，很舒服。
“像你這樣的人這個營地裡很多嗎？”林昊天打聽起來，“你不用擔心我會說出去纔是，聽說來到這裡的都不可能再有機會出去了。”
“這倒是真的，還沒有人活着出去的先例。”女子不假思索道，“你和其他人真的不同，到這時候還那麼冷靜，像我這種一出生就在這裡的起碼還有數百個，原本都是附近村莊裡的，因爲一次不爲人知的瘟疫將我們湊到一起，大人們都幾乎死絕了。你也不用太擔心，或許那些大人們看中了，一步登天就脫離苦海了。之前有個男人來的時候天天哭哭啼啼的，後來被那位大人看中，帶去了青城山。”
青城山，果然有點意思。